第四十三章:回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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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忧手上绑着铁链，武器也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他的双剑一向不离身的，此时难免习惯不了。

当初他选这对短剑时，师父问过他：“你双手持剑，攻势自然凛冽，但如何去守？”

他那时也算得上年轻气盛，当即回了一句：“以攻为守。”

师父也就没有再问，反倒是没眼力的长乐突然扑过来抱紧他说：“那以后就由我来保护忧忧吧！”

那个傻子，轻易就说出这样的话，他烦死他了他还要凑过来，活该被他伤。

可是他真的活该吗……长忧正想着，忽地也有些茫然了。

“啸月左使既然执迷不悟，就回地牢里去再仔细地想想吧。”楚涟冰冷地笑了一声，招手让人把长忧带下去。

长忧刚刚才回过神，手臂被人突然一扯，也就一言不发地走了。走的时候脊梁挺直，无半分悔意。

……

“到澹州城了。”莫铃遥遥地望了望远处的城楼，略微兴奋地说了句。

“嗯。”轩遥轻轻笑了，对他来说，这其实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等一下，别急着进去。”轩遥突然叫住了想要策马而去的莫铃。

“怎么了？”莫铃收住了鞭子，问他，“莫非你轩大公子近乡情更怯了？”

“城中耳目众多，有些事情我先要跟你说。”轩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反而一脸严肃。

“耳目？”莫铃不解。这澹州城难道不是他的地盘吗，除了啸月阁的人，怎么还会有其他人暗地窥探？

“等会我们不要一起入城，你再把你的斗笠戴上，不要被人发现地跟着我就行。”轩遥一句句吩咐着。

“……”莫铃的心情低落了一半，原以为可以不用东跑西跑会轻松一点了，现在看来事还多着呢。

“等到了衙府，你从后墙翻进去，再过三扇小门就左转，找一个有四层台阶的房间，别惊动守卫，进去后左下角有一块木板是松动的，撬开进去。”

莫铃心中认真记着，表情上有些凝重。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轩遥看他半天不插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想问…”莫铃开了口，“你家被那个势力强占了吗？进去还要翻墙？太可怜了。”

“……你没什么想问的我就继续说了。”轩遥很乐意白他一眼，但总归不是时候，“你进了地牢后，去找长忧他们，把他们救出来，再让他带你们出府，等我消息。”

“地牢？？啸月左使被关起来了？”莫铃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他就会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真当他这个阁主是吃素的吗，阁里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抓了还两眼一抹黑，轩遥有些无奈，又交代了几句：

“碎月印之中的同脉内力应该会有所感应，你凭着这个可以大致判断长忧被关的地方。”

“什么？长忧？他不是啸月阁的左使吗，怎么会也有碎月印？”莫铃顿时愣住了。

长忧身为啸月阁的人，不可能和他一样是俘虏，那么，难道他是叛徒？可如果是叛徒的话，啸月阁居然还能安心地放任他继续做这个左使？

“我也见过长忧啊，他的额上好像没有印记吧？”莫铃继续疑惑着。

“你以为碎月印只能刻在额上吗？”轩遥只是笑笑。

莫铃一愣，“那你为什么要刻在这个地方？”这么明显，还害得他不能不扯过几缕头发挡着。

“唔，自然是因为好看。”轩遥依旧很淡然，莫铃额上的这印只要离得近了就能看得很清楚，非常，嗯，赏心悦目。

“……”莫铃很想生气，碍于最近没被这东西怎么折磨就算了，不过也就没能再追问长忧为什么会有碎月印这事，“刚才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走吧。”

……

守在各个门口墙边的侍卫自然难不了莫铃，稍稍掩藏起气息就躲过去了。

然而真到了那个地下里阴暗的监狱，他才发觉事情好像并不如想象的那样简单。

他以为地牢就是一排排列着的牢笼，一个个找过去也能找到人，也就不需要用什么碎月印。

可是一看眼前这森然的铁栏，一个个被隔离出的空间毫无规律地陈列着，期间有两三米宽的过道，但又不止一条。

地牢里很空，但却弥漫着一种挥散不去的血肉的味道，让人心生胆颤，看样子是关押重犯的地方。

不过……澹州府衙把地牢建成这个恍若迷宫的样子是想干什么？？不怕自己迷路吗？

莫铃很无语，但也只能找条路走。

而正好在这时，他额上的碎月印似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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