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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面对赵伍颇有些赖皮的态度，李柒哑然之下不知如何反驳。
“别吵，”轩遥冷静地敲了敲桌子，“本官问你们几个问题。”
两人听此都闭上了嘴。
“你们两家的牛，这么容易认错吗？”轩遥问道，澹州这边的百姓风俗还算质朴，虽然好争了些，但从不喜欢骗人这样的事，一般不会作伪证，何况两边都有这么多人，那么牛，他们应该是的的确确都看过的。
赵伍立即就应了话：“回大人，在下去市集买那头牛时，刚好是一对双胞胎，长得差不多样子，我只买了其中一头。”
“我买的应该是另外一头。”李柒脸色并不太好地接了一句。
“那好，”轩遥总算弄明白了这件事的一个起因，转又问道，“李柒，本官问你，你发现那头牛时，它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比如腿上有几道划伤之类。”
李柒一愣，还没回答，赵伍先嚷嚷了起来：“太守大人您什么意思？我这人虽然是糊涂了些，但也不是什么虐待自家牲畜的混蛋吧？”
李柒没挤兑赵伍，只道：“没有看到，那牛全身上下都挺好的。”
“哦。”轩遥微挑了挑眉，悠悠地继续道，“赵村和李村之间隔了一条线的小山，基本上只有一条路可过，然而那条路上，又长了不少矮小的荆棘丛。
“人要想过去很简单，但牲畜难免会受伤，于是有些主人就会把布或者毛皮什么的裹在它们的腿上，也能很好地防止伤害，那么李柒，这牛自己找路走到你家不说，怎么可能一点划伤也没有呢？”
“这…”李柒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事，也没想到轩遥居然会知道的那么清楚，那牛身上，确实没有伤口，就算他现在反口，也是一查就查的到的，他有些不安起来。
轩遥微微叹了口气，“偏赵村那头的山坡上有一片挺好的草地，两村人都会去那放牧，你第一次牵错也能理解，可是这一回，赵家的牛明明好好地呆在他们家院子里，又是怎么到你家去的？”
“哈哈哈哈，李柒，你就别狡辩了吧，就是你偷的！”赵伍眼看形势对自己有利，顿时得意地笑了几声。
“我…我真的没有！”李柒紧张起来，可是他自己清楚，他绝对从未去赵村偷过牛，“也可能是…是别人牵到我家来的。”
“真好笑，谁这么闲得慌把我家牛绑到你家去不成？你少推脱罪责了。”赵伍毫不留情地添了句。
就在这时候，差役进来跟轩遥说了几句，看他点了点头后又出去了，随后一个猎手走到了堂上，跪下道：“大人，在下上集来晚了，现在有几句话要讲，不知可否？”
“大哥？”李柒看见来人，眼睛亮了亮。
猎手却是只回了他一个歉疚的笑，正色道：“我前些日子在山上打猎时，杀了一只老虎，找到虎窝发现一具牛的尸骨，我看了看那牛角，猜想应该是我兄弟丢的那头。”
李柒的脸霎时惨白下来，自欺欺人的幻想一瞬间被打破。
“柒兄弟……我本想回来就跟你说，谁知忙地忘了，又突然出了这档子事。”猎手感叹地摇了摇头，周围的李村人也渐渐不再说话了。
“不是…大哥，真的不是我偷的啊。”李柒慌张地说着，眼前这局面不但完全倒向赵伍那一边，还让他变得孤立无援。
“我知道，”猎手兀地朗声道，“大人明鉴，我的屋子就在我柒兄弟隔壁，他那有什么动静我听得到，他这段时间的确白天辛辛苦苦在田里忙活，晚上也没出去过。”
“李大，万一你晚上睡得死沉呢，怎么就知道李柒他没偷偷跑出去？”赵伍瞪着他质问道。
猎手锐利的眼神扫了眼赵伍，感觉被侮辱了一样皱起了眉，“赵伍，我好歹打猎打了这么多年，也没少半夜里乌漆麻黑地去蹲过猎物，夜里要是有什么稍大一点的响动我能发现不了？
“还睡得死沉？赵伍，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你！”赵伍竟是奈何他不得。
“可以了，”轩遥止住了他们的争吵，直接下了定论，“这牛，很明白了应该是赵伍他家的，你过会就去把它牵回去吧，至于是何人偷的牛，本官会继续调查，不能妄下定论，这段时间农忙，都先回去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这些人议论了几句也就散了，赵伍兴奋地带人牵牛去了，李柒一个慢慢地站起来，表情晦暗着，有些哀伤，但也只能认了。
“等一下，”轩遥突然叫住了走在最后一个的就要踏出门的李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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