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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从孟古被送入这里之后,萧子都就找到了他,给了他银两让他照看孟古的伙食。一个被隔离到这种地方的婢女,等同于宣判了死刑。
萧子都找他时,他还以为这个婢女对于萧子都来说不同旁人,依着他和邺王轩的关系,孟古病好之后总是会被放出来的。所以收了钱之后的几天,他送的饭菜相对于之前好了许多,至少饭菜都是新做的。
可是,孟古进入这里面这么久了,萧子都从未向邺王轩求情过,而且他也已经往上报了好几次她病已经好了,可是上头依旧没有任何的命令下来。
那时他便知道,这个被隔离的女子是被上头宣布了‘死亡’。
深宫里都是拜高踩低的主,这样一个‘死刑犯’他当然不会尽心伺候,加上萧子都给他钱却并未再对她有过只言片语的关心,他理所当然的把饭菜又换成了这些馊了的残羹剩饭。
可没有想到,孟古会观察的这么细微,早就看出来了,现在问出来,怕是要找他算账了。
还有那个香囊,她说是她送的……
孟古见他沉默,选择又逼近一步:“等下庄大人马上就要复诊了,要不要我把这一切都和他说说,让他帮忙向二公子递个话?”
一听此话,太监心头猛然间一颤,连忙跪下去,哭道:“姑娘饶命啊,我从入宫以来,就是一个洗恭桶的奴才,后来姑娘被送入这里,得了让人传染的瘟疫没有人敢来这里,所以他们才会派了我来。像姑娘如今的处境,厨房是没有人备饭的,即便是有二公子给的银两,上下打点也撑不了几天,我只是一个备受人欺辱的奴才,送这些饭来,实在是没有法子啊……”
他一改之前的态度,向孟古诉起了苦来,悲悲戚戚的样子着实可怜,可是这话是真是假只有他一人心中清楚。
孟古倒是不在意他话里真假,低头沉沉的看着他,道:“帮我备纸笔来,我有话要你亲自带给二公子。”
——
萧老将军池聘沙场多年,带兵一直纪律严明刚正不阿,一时间很难接受萧子都此举,不禁心中愤怒难耐,若是今日犯了错的是萧子奕,大不了打他个百丈军棍,可是偏偏是萧子都。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病秧子,又是刚刚从鬼门关抢回来的一条命。
打不得,只能罚他在祠堂跪着。
跪了足足至日落西沉,在萧子奕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萧老将军才点头让他起身歇息。
管家扶着萧子都回了房间坐在床上,管家蹲下来为他揉着膝盖处的伤痛,门外有人来道:“二公子,门外有人要见您,说是宫里的人来给二公子送信的。”
信?
萧子都低头稍默片刻,方道:“让他进来吧。”他伸手阻止了管家正在揉腿的手,温言道:“你也回去歇着吧,等下见了人我躺下歇歇就好了。”
他是看着萧子都长大的,看着他病弱的身子受惩罚,多少有些不忍,本来想多按一会儿,但是想起他等下要与宫里的人见面,怕是不想让他在场,就顺从的站起身来,出了房门。
当仆人领着那个太监来到萧子都面前时,萧子都记清这个太监的样子,眉心微皱,问:“她,发现你了?”
“奴才也想瞒着,但是她凭着二公子身上的香味,就断定奴才与您私下里见了面。”事情是以那种形式揭穿,站在萧子都面前太监有些心虚,把信递到萧子都面前,不敢抬头看他。
萧子都接过信,两指轻揉捏信纸,思忖片刻问:“她还有说什么么?”
太监摇头:“没有。”
心底好似被什么揪住了一样,难受的紧,萧子都努力的抑制住心底的这种异样,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从枕头底下掏出一袋银两:“这是赏你的,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是之前是怎么做的,今后还要这么做。”
他一直在宫外,很少知道宫内的状况,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奴才是个拿钱不办事的。
太监心头一喜,忙上前一步接过银两,道:“多谢二公子赏,二公子放心,有奴才在一天,定然不会委屈了她的。”说着把沉甸甸的钱袋放到袖中,这才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萧子都,见他迟迟不肯看信,就试探性的问:“二公子,您看是否有回信让奴才给她带回去?”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外面一声急切的喊声给打断。
“子都,子都~”人未至声先到,萧子都不动声色的把信塞到枕头底下,抬头对送信的太监道:“你先回去吧。”
“是。”太监也不多言,连忙低头退下。
他刚走,萧子奕就莽撞的冲了进来,“我思来想去,想破脑袋,还是不相信这件事是你做的。”兀自的在萧子都身边坐下,急切的分析道:“你看看哈,你整天窝在家里,怎的会认识那些江湖上的人?再说你素来行事谨慎,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什么夜明珠而干出伏击相国这件荒唐的事?”
相对于萧子奕的急切紧张,萧子都以一种极其平静的神态看着他,温声道:“这件事是我做的,即便是再问上百遍,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他话似寻常说话的口吻,极轻、极沉静,可是却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坚决。
“你……”萧子奕在原地一跺脚,一路上酝酿的许多话被萧子都一句话全部给憋了回去,瞧着萧子都一副淡默的神情,他换了一种姿态,软下声音问:“子都,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要是有苦衷就告诉我,别把事情一个人揽下。”
从他在朝会上认下这个罪责开始,就听了太多这样的声音,大部分的人似乎都不愿相信,一向温润,善于谋算的萧二公子,会因为一个夜明珠而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可是即便是他再过善于谋算,但是他终究抵不过君王心的猜忌。
游船之上,邺王轩的话厉厉在耳,萧子都闭上了眼睛,把满腹的苦楚往心底里咽,“我累了,想要歇下了。”
从小萧子都就喜欢把心思埋没在心底,他不想说无论谁也问不出来,萧子奕见他如此,纵然有心逼问,这个时候话也问不出口,只能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父亲。”
“嗯。”萧子都轻点头,睁开眼目送萧子奕离去,这才从枕头下方抽出那封信,想起昨日邺王轩的那场布局,直至现在他仍然有些心惊。
惊的自然是邺王轩的算计。
从一开始,萧府所有的举动都在邺王轩的掌控之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应该是从公主玉和亲,缪千里送给他的礼物开始,那份人情萧府卖给了相府,同时也在邺王轩的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后来,萧子都与孟古之间关系的走近,加上他不管不顾的在邺王轩面前为保她性命不惜要娶她,更加让邺王轩心底的那根刺越长越大。
孟古是缪千里送入宫里的这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她入宫的目的尚未明确,但是她聪慧,做事又是狠辣果决,这样的一个人,邺王轩是不会让萧子都与她走近的,更不可能让萧子都爱上她。
因为一旦爱上了,依着萧子都的心性,难免不会被缪千里给策反。
尽管萧子都已经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忠心,表达了萧家的忠心,但是这个时候,邺王轩无法拿人心去做这一场赌注,所以他才会不下了这个局,让萧子都随行观望,说明布局真相的同时,给了萧子都两个选择。
君王,还是孟古。
这个看似双向的选择,然而事实上……他别无选择。
从邺王轩明确的告知他,早已知道缪千里向萧家的示好,那时萧子都就已经明白了邺王轩已经提前为他做好了抉择。试想一下,一个背弃了君王的将门之家,今后在朝堂上的路又会如何?
邺王轩现在就是急切的想要用这个布局,斩断萧子都对孟古的念想、以及缪千里这条路,让他拿出一个极其果决的态度,表达只忠于他一人的决心。
那些黑衣人为了引出藏在暗处的那些的影子,一招一式都是毫无保留的对她使出来,一个个向她涌去的黑衣人,一把把利剑犹如同勾人魂魄的锁链招招都是要她的命。
朝会上,他承认了那些黑衣人是他派去的,也就间接的承认了那些黑衣人对她出手,是他授意的。
华服一事,凝玉含冤而死,她在揪出真凶时,在邺王轩那样露骨的警告下,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杀了汀芳报仇,把自己置身在一个危险的局中。
她对待仇人的决绝的态度不是不让他心惊,可也就是她的这种决绝的态度,给了邺王轩布局的最大突破口。
有风吹来,吹起他散落的三千乌发,他从床上而下,走到屏风之后的书阁内,轻拿起最上层的一个盒子,捧在手中。
从盖子上落下的厚厚灰尘可以想象得到,这个盒子是他放置了很久没有再拿出来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动银锁打开。里面存放的都是他儿时的玩物,是他记忆里与母亲唯一的一个桥梁,舍不得丢,就存放于此,随着他慢慢的长大,母亲在他记忆里也逐渐的模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敢打开了,因为他害怕打开的时候,他再也记不起母亲的模样。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沉重叹息声,盒子重新落了锁放置回了原地。
既然自己早已做了抉择,如今这封信开或不开,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半生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
此事发生三天之后,王宫突然传来了喜讯。
身在兰池宫的夏才人怀了身孕,这个可是邺王轩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喜不自胜,太医诊脉已有两月身孕之后,当即就晋封为娴嫔。
深宫之中,母凭子贵,昔日这座被众人遗落的宫殿一时间人群络绎不绝,赏赐更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端入兰池宫殿。
就连公主玉也带了礼物,去往兰池宫慰问了。
掖庭内
李章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里,孟古低垂着脑袋跪在他的面前,有太监递给李章一杯凉茶,他接过轻呡一口,笑意盈盈的看着孟古,啧啧道:“你从前在甘泉宫也曾风光过一阵子,走到哪别人都要敬让你三分,汀芳一死,眼看你就要成为太后身边的头一号人物,可是连上天都不眷顾你,让你得了这么一个晦气的病。”
说着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似乎觉得孟古的病还未大好,会传染给他一样,把手中的杯子放到身后的太监手中,道:“你现在虽病已大好,但未免你将晦气过给主子,甘泉宫你铁定是回不去了。”
孟古仍旧低着头,内心十分平静的听着,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么一病,再好了之后所有一切都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
别说了甘泉宫,即便是浣衣房因为接触到的有主子们的衣物,也不会再让她去碰。
如今整个宫里能够容纳她的地方,除了肮脏的掖庭再无其它。
“得了,先随着刘嬷嬷一起做事吧。”
一名灰衣嬷嬷走了过来,她先是上下打量了孟古一番,声音透着冰冷萧索:“先随我来吧。”
随着刘嬷嬷一起步入了掖庭婢女所住的房间,不同于浣衣房的整洁,肮脏的被褥里透着一股难掩的霉酸腐味,甚至是能够瞧见上头一个个虫子肆无忌惮的爬着。
“快点,选个空位子放下东西,外面有好多活等着呢。”刘嬷嬷尖酸着语气催促着,模样很是不耐烦。
孟古随意的在一个空位置上放下东西,就随着刘嬷嬷一起去了宫里面的草地上,拔草。
日头高烧,一同拔草的婢女衣服早已汗透,孟古刚刚蹲下拔了没多久,就有一个婢女因为忍受不住长时间暴晒日头,中暑昏了过去。
孟古四下张望,众目睽睽之下,有人昏倒但是这些婢女却像无人察觉一样,低着头干着自己的事情。
“啪!”的一声,孟古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转头一看,刘嬷嬷手拿皮鞭立于她身后,眼神凶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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