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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从来都是轻描淡写,但是却总能给人一种无法去反驳质疑的坚决。
孟古看着燕景,只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不可否认的是,自她来到这燕国之后,燕景对她极好,吃穿用度都是尽她所心,即便是刻意躲避着她的那段时间,一应的好物件也都是如流水一般的送到她的面前。
但是,这并不足以让孟古忽视,他那张温柔的外皮下,那颗想要操控着她的心。
从被她接走,到成为燕国长公主,再到现在的和亲,一切的一切好似他早已为她铺好了道路,引着她往前走。
容不得她有半分的偏离轨道。
头一遭,孟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这份压抑是燕景带给她的,她想要逃,想要反抗,想要快速的离开这个地方,彻底的脱离燕景的掌控,然而自从那一日燕景离开之后就把她拘在这昭兰宫内,出门就有许多人看管,监视着,自己是在是无法逃脱出去。
也是在那一日之后,燕景每晚都会来昭兰宫陪一陪孟古。
说实话,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话可说,大都是死亡一般的沉寂,回回燕景来时,都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喝一杯茶,而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孟古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人生的蓝图里何时与燕景牵扯上了这条线。
初春已经懵懂,外头柳枝亦已经发了芽。
孟古倚靠在窗前,手握短刀,一刀刀的在墙上刻了一划,
时间真的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已三月了。
侍女小梅推门而入,轻走到孟古身后道:“长公主,嫁衣已经做好,要不要试一试?”
孟古回头,看着门外排成一排的侍女手中捧着的凤冠霞帔,慢慢的站起身来,道:“让她们进来吧。”
一众侍女捧着东西而入,而后为她试穿着嫁衣,一袭大红色披在身上,小梅由衷的赞叹:“长公主真美。”
美么?
孟古忽然想起了脸上的那道疤痕。
她微偏头向铜镜里的自己看去,这道疤痕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施了胭脂粉黛遮盖,竟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她忽的叹了一口气,道:“小梅,待会儿你去回了王上,就说我想早点歇下,让他今日就不必来了。”
小梅屈膝行礼,道了声:“是。”
当小梅的话递到燕景耳中时,燕景有一瞬的错愕,问:“她真的试了嫁衣?”
小梅点头:“试了,今日长公主心情比以往好了不少,晚饭也比之前多吃了些,长公主说她今日想要早点睡下,让王上今日不必再去昭兰宫了。”
一月时间的无语抵触,终于肯试了嫁衣,也就说明了她有所让步,燕景想了想,便吩咐小梅继续的伺候孟古,而后便将自己的心思全部放在朝政上。
这一夜,他果真没有再来昭兰宫。
是夜,孟古从床上翻了个身,叫来了小梅。
小梅推门而入,上前轻声询问:“长公主需要奴婢为您做些什么?”
孟古躺在床上挣扎了两下,道:“不知为何,我腰疼的厉害,你过来帮帮我,我想起来喝口水。”
“是。”小梅轻走过去,上前拦住她的肩头,把她扶起来,也就是在她双手碰到她的肩头时,孟古一只手握住被子里事先藏好的木棍,猛然间向小梅后脑勺打去。
小梅闷哼一声晕倒在她的身上。
“对不起。”孟古轻声的道着歉:“我想要出去,只能先委屈你了。”
她说着,把小梅推倒在床上,而后下了床,与小梅互换了衣裳,把小梅的身子用锦被裹好,而后在铜镜前确定装扮无误,方打开了门出去了。
自从和亲确定下来之后,燕景把她拘在这里,对她看管太严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法子,才会想出这种下下策的方式,以此来逃脱。
这段时间观察以来,孟古知道小梅是燕景的人,她身上有燕景的出宫令牌,有了它就能顺利的出宫。
借着夜色,她低垂着头走至昭兰宫里,偶尔有一两个侍女见她,也只是向她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一路惊心,却也顺利的走到了燕王宫宫门处。
孟古手握着令牌,看着宫门处的守卫,暗自咽了一口唾液,整理了下心神就往宫门处跑去。
一抹炫白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孟古赫然抬头,就瞧见燕景就站在她的面前,背着双手,低垂着眼看着她,月色下他的一张脸冷的不像话,凉凉开口问:“你要去哪?”
孟古一个踉跄,本能的向后退两步。
一个个人四面八方朝她涌来,像是一张蜘蛛网,禁锢着她无处可逃。
孟古被带回了昭兰宫,宫内已经息了的灯又全部点燃,燕景冷着一张脸坐在正堂中,底下战战兢兢跪着的,是昭兰宫伺候的一众婢女。
小梅因为被她打昏了过去,是被抬着进来的,燕景挥手让人把她弄醒,有人端上来一盆冰水,对着她的脸就泼了上去。
冷意刺激下,小梅悠然转醒,在看清楚厅内的一切时,惶恐的跪了下去。
“连个人都看不好,养你们有何用!”燕景一声怒吼,跪着的一众人等纷纷颤抖着低下了头去。
对于一众玩忽职守的宫人,燕景实在是懒得同她们多说些什么,就道:“把人带下去全部仗着五十棍!”
一众宫人心中害怕,想要求饶却碍于君威不敢言语,只好咬牙受了。
孟古上前道:“私逃出去的人是我,你要罚就罚我,犯不着让她们替我受罪。”
不同于方才的冷冽,燕景看向孟古的目光是柔和的,他道:“你是我燕国的长公主,我怎么舍得去惩罚你?今日虽然只是你我二人演了一出戏,这些个人都能不察把你放了出去,可见这些人都是无用的人,她们该罚!”
燕景故意的扭曲事实,让孟古眉心深皱,她何时与他演戏了?
转念一想,或许是燕景不想让外人知道,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不想和亲才会出逃,所以故意才这样说的。
一众宫人被带出去领罚,偌大的宫殿一时间除了燕景和孟古之外,只有小梅一人颤抖着身子跪在那里。
“至于你!”燕景目光落在小梅的身上:“你作为长公主的贴身侍婢,却不察主子所想,实在是该死!”
一只明晃晃的短刀忽的落在了小梅的面前,“孤从来不留没用的人,规矩你都懂,自行了解吧。”
一看到那刀,小梅魂都吓得没了,咚咚咚的不断磕头求饶道:“王上,奴婢知道错了,求王上饶命。”
孟古拧眉,忍不住的上前道:“够了!难道你还想要杀了她不成?”
燕景不去理会她,只是悠哉的坐在高处,好以整暇的望着不断磕头的小梅,右手轻动,“若是你不敢动手,孤就只好找人来帮你了。来人啊……”
门外候着的一名侍卫走了进来,燕景手指轻点,意思简短明了,侍卫上前拾起了短刀。
“王上饶命,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小梅哭着仍在不断的磕头,最后话锋一转,转而向孟古磕头道:“长公主……救我。”
看着拼死挣扎的小梅,孟古内心挣扎了片刻,向前一步在燕景面前跪了下去:“王兄,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逃了。”
她低着头,话说得极轻,淹没在小梅的哭声求饶中。
然而燕景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手一挥,侍卫止住了动作。
燕景低头看着她,薄唇扬起一抹笑:“你说什么?方才太聒噪了,孤听得不大清楚。”
闻言,孟古提高了音调,高声道:“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逃了。
她一身傲骨,即便是过去再过艰难的日子,也从未伏地求过人,在人面前说好话求饶,但是今日在燕景的面前,她不得不折断她一身的傲骨,伏地向他求饶。
因为她看得出来,燕景怒了。
在她出逃被抓出来后,他刻意的在她面前惩罚这些宫人,无非是想听她一句软话,听她一句保证而已。
如今想要听到的听了,燕景似乎很满意,让人把小梅带了下去,而后站起身来,把孟古扶起来,柔声道:“晗儿,记得你今日向孤保证的话,不然下一次,孤不敢保证还会有这么好脾气的,可以饶这些人不死。”
他话说的温柔,但是一字字压在孟古的心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记住了。”孟古轻声道:“绝不会再逃了。”
燕景很满意孟古现在的状态,手指轻抚上她的额头,把凌乱而下的发丝别在而后,温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回大邺么?如今你已经得偿所愿,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何总要苦着一张脸?”
这种被人牵着走想要逃逃不掉的压抑之感,犹如千金重般压在她的心口,她想要笑,却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心里所想,想要嫁的人,从来都不是萧子都。
这一晚的风波过后,昭兰宫上下伺候的人全部都换了一遍,包括小梅。
贴身伺候的侍女,换成了一个带有英气的女子,虽然穿着与寻常侍女一样的衣服,但是难掩她一身江湖的气息。
孟古试探过她,故意从高处跌落,那名侍女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接住她平稳的落在地面上。
“功夫不错。”落地之后,孟古问:“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答:“回长公主,奴婢木瑶。”
或许是因为自己打晕小梅逃走,让燕景多加了防范,所以才会派了一个会功夫的人来身边伺候着。
如此用心良苦,孟古讽笑道:“王兄对我还真是用心。”
木瑶道:“王上对长公主,向来十分的用心。”
院子里的桃花已经开了,朵朵粉色的花朵开满枝头,孟古伸手折了一朵,玩心大起,回头正要把这朵花插在木瑶的头上,却一把被木瑶握住了手腕。
“疼……”手腕处骨骼疼的厉害,孟古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木瑶惊得松开了手来,跪下道:“奴婢该死,求长公主责罚。”
身后随行的一众侍女,也都随之跪了下来。
孟古看着面前跪着的,陌生却露着怯色的侍女们,忘记了手上的疼,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是我不对,你起来吧。”孟古想要伸手去扶她起来,但是却硬生生的压住了,怕是自己一伸手,依着木瑶的敏锐会迅速的弹开吧。
曾几何时,自己身在低层时,看着从面前风光无限而过的主子们,心中向往不已,但是等到有一日,自己真的有了主子的身份时,却忽然发现并不如自己所向往般的快乐。
至少,那时她还有朋友,可以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和亲的日子很快就来了,大邺派来接亲的队伍,据说是一支英勇的萧家军队。
燕景亲送孟古出的城门,装模作样的依依不舍拜别了几句,就让木瑶跟着她一起去了大邺。
队伍浩荡启动时,孟古多月以来压抑着的心,这才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和亲队伍走的是官道,这样一来,又是快一月的路程。
长安城外早有大邺的人在外等候,孟古下了马车,在人群中找到了张棣。
一阵寒暄之后,等人入长安城内,孟古寻了个时机走到张棣的面前,问:“相国近来可好?”
张棣微怔仲,须臾陪着笑道:“好,相国一切都好。”
孟古没有再问,一张清冽的面容亦看不出喜怒,越过张棣踏上了马车。
张棣站在原地楞了一会儿,方随着队伍一起入了城门。
直至到现在他仍然无法接受一个事实。
当初匍匐在缪千里脚下,乞求的那个小乞丐,如今已经褪变成大人,且还成为一国之长公主。
瞧瞧她现如今的模样,哪里还能找出一丝的乞丐模样,全然像是一个从出生就养在深宫里的尊贵公主。
回到阔别已久的长安城,就被安排在驿站内,等待邺王轩的传召。
回长安城的第一夜,孟古彻夜未眠。
天亮,木瑶过来叫她时,她仍然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木瑶昨夜侯在她床前一夜,自然是知道她一夜未睡,估算了下时辰,问:“离进宫还有几个时辰,长公主要不要再眯一会儿?”
孟古摇头:“不了。”
木瑶为她拿来衣服,就静退到了一旁屏风之后。
孟古即便是已经成为一国长公主的身份,仍然不适应别人为她穿衣,所以都是让人把衣服准备好之后,让人退下,她自己动手。
房间静了一会儿,隔着屏风,木瑶忽然听见孟古问她:“木瑶,你听说过影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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