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新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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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知道的时候，大哥哥与大嫂嫂已经离婚了，手续都办理了，可谓先斩后奏，而且大嫂嫂已经准备离开A市。从大家知道，到大嫂嫂离开，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大嫂嫂就那样潇洒的走了，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什么也没有带走。大姨知道后，B县A市两头跑，帮大哥哥照顾年仅两岁的大侄子。在这期间，大姨把自己养了七年的京巴犬白雪，送人了。大姨是万万舍不得的，可是没有办法。大姨说，她把狗送人的时候，那人是领着一个透明塑料袋装着走的。大姨在一旁看着，白雪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它哭了，在袋子里扑腾。大姨看到，瞬间泪崩，不再去看，转身走了。就像妈妈说的，人都活不下去了，哪里还顾得上狗。

而我的小哥哥，学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在那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家里乱成一锅粥，哪里还有人顾得上远在外地的他。记得小哥哥说，那个学校就是个骗子学校，他身上没多久就没钱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家里人，也没有经济来源，他就离开了学校，在外打工。小哥哥主动联系了家人，却没办法给小哥哥汇钱，电话一断又没办法打回去。外地的小哥哥只能靠自己了。

小哥哥一边打工，一边生活，一边坐车回家，整整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回到了家中。再次回到家中，一切都变了。而刚刚成年的哥哥，与家人诉说着他在外打工的经历，受骗的经历。我当是也在听，懵懵懂懂，可小哥哥的一句话，与他说话时的语气我现在还记得，用那种感慨的语气，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一句朴实的话，没有任何深奥难懂的道理，可从经历家庭动荡，从外归来的小哥哥口中说出，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很神奇，一样富养大的小哥哥，从外地回来后，不光人成熟了，而且什么都会了。会做家务，会做饭，会修东西……有时候去他家，他还会亲自上厨，让我们尝尝他的手艺。他的拿手好菜，酸辣土豆丝，可谓每次必有。小哥哥不光会做饭给我们吃，还喜欢向我们展示他的刀工，他的土豆丝可不是擦出来的，我是看着他用刀切得。小哥哥还总说，你要是食堂帮工一个月，也啥都会了。可明显时代变了，如今的饭店分工明确。

大哥哥与小哥哥一样，都有一米八几的个头，脸面也帅气。大哥哥看上去温和亲近，小哥哥长相带着一些痞气。两个人唯一相同点，就是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小哥哥不像大哥哥幸运，轮到他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年轻的小哥哥就在A市打散工，有一头，没一头。即便这样，俊朗的外表与高挑的个头，依然能吸引女孩子主动追他。

而小哥哥的性格与长相不符，胆子小，顾虑多，更加明白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生活。小嫂嫂主动追的小哥哥，没多久两人就交往了。那时的小哥哥与大哥哥住在一起，以及大姨，我的大侄子一起住在大哥哥的婚房。小嫂嫂是B县的人，常去A市找小哥哥，有时晚上回不来，小哥哥就带到大哥哥家住。一次还好，可是次数多了，小嫂嫂的随便与过于主动，没有给大姨留下什么好的印象。亲戚们也议论纷纷，而那时的小哥哥也没有能力给予小嫂嫂什么，两人没多久就分手了。而对小嫂嫂说的理由，是嫌弃她个子矮。

而此时我三年级，从火车站小学转学到了县城。爸妈买了房子，还在装修，没办法入住，爸爸还住在火车站，而我和妈妈，住进了大姨的小二楼。也是那段时间，妈妈帮着大姨忙她家的事。姐姐上初中，因为距离大姨家远，爸妈给姐姐办理了暂时的住校。

有一件事我特别生老爸的气，转学是要参加考试的，我考过了，准备升四年级。老爸带着我去办入学时，那个老师看到我的时候，那么小布丁一点点，怎么升四年级。就和老爸说太小，给我留级。而老爸什么都不说，只是点头，就这样，我上了两个三年级。因为这事，我总是说落我爸，就知道点头，都不会说个不字。

这件事成了一个梗，我每次都是很无奈地告诉我的同学们。大家都是笑我，因为个子小被留级。我承认我小时候确实不长个，小小的那么一丁点，座位从来没有离开过一二排。怎么说呢，有一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大姨家前面有一个幼儿园，有一次放学，我在幼儿园铁门上趴着，想进去玩里面的设施设备。一位幼教老师看到，就温和的过来与我说话，“小朋友想进来玩吗？”我点点头。老师又说，“那让你爸爸妈妈给你报名，你就可以进来玩了。”听老师这样说，我一下子尴尬了。当时我就在想，我看上去有那么小吗？我可已经上三年级了。虽然心里这样想，可我并没有说出来，又是点点头，尴尬而不失微笑地走了。

在我上大专时，我是宿舍长得最小，年纪最大的一个。我与我的大学室友娜娜，说起过此事。娜娜笑我的同时，给我讲了一个她转学的故事。娜娜是外地人，她家搬到A市是她小学的时候，她升三年级，也是她爸爸带她去办的。她参加入学考试的时候，他爸爸对老师说，她升四年级，她做的是升四年级的卷子，她怎么可能会做，考了个一塌糊涂。老师看到娜娜的卷子，就建议她留级，他爸爸自然点头答应，她就这样顺利升了三年级。当我听到的时候，就觉得她爸爸好聪明，回到家就数落了我爸爸一番。

对了，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具体什么时间我记不清了，应该也是一二年级吧。我的大姐，也就是我大舅舅的遗孤，嫁人了，从我家嫁出去的，就是我火车站的那个家。具体过程我是没有一点印象的，不过最开心的，大概就是我姥姥了。我姥姥是最疼爱我大姐的，将对大舅舅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了大姐身上。大姐结婚一两年后，就怀孕了，之后就做了家庭主妇，生下一个女儿。

无疑，大姐从小是缺爱的，那种父母的关爱，我不知道大姐感受到了多少。大姐工作没多久就恋爱了，喜欢与异性交往，没多久就结婚了。爸爸不喜欢大姐，说大姐傻里傻气的，不自重，喜欢招蜂引蝶。虽然我对婚前的大姐没什么印象，但听大人们说的多了，可以想象的到。我不会因此而看轻大姐，更多的是同情与理解。一出生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被善良的大舅舅捡回家，也只是生活物质上得到保证，大舅舅与大舅妈有自己的女儿，给予不了一个孩子想要得到的来自家庭的关爱。大姐从小缺爱，养成了她自己独有的性子与习惯，总想要去依赖谁，得到重视与关爱。我想，这或许也是导致她后来婚姻的不幸与命运多舛的主要原因。

三年级，我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学校。我并没有那种不适应感，反而心里很开心。这或许就是射手座的性格吧，对于新的环境，总是有说不出的喜欢。

我的同桌是个男的，我姑且称呼他为庆同学。虽然与班上同学不认识，属于插班生，可同学带我非常友好，总是在下课时间，主动与我聊天。同学们总是说我与他们说话声音不同，很好听，但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听同学说，我便笑了，而自己是一点也没有发现。而当时的语文老师待我很好，总是喜欢叫我起来朗读课文。

就在那段时间，妈妈一直闲着，就这样，我留长发了。打小就羡慕姐姐，一头乌黑的长发，是那样美丽出众。而我一直是短发，还是特别短的那种。爸妈忙，根本没时间管我。我很固执，从小从来不穿裙子，爸妈问我，我总说，“我是短发，穿裙子丑，等我头发留长了，再说。”

刚刚转学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快乐。我尽可能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流口水，千万不能让大家发现。我喜欢现在的氛围，老师喜欢我，同学尊重我。也因此，学习信心满满，可谓班上前几名，也算是老师看种的优等生。老师还把班级日志交给我来填写，同学们都羡慕我。

我记的特别清楚，我那时与妈妈住在大姨家，放学回来，我特别搞笑的告诉妈妈。“妈妈你知道吗？我入学这么久，还没有人知道我有流口水的毛病，我控制的特别好。”妈妈听我这么说，为我高兴，在一旁为我扎头发，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

可以说，那一个两多月内，是我学习最认真的时候。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我留口水的毛病，全班都知道了。至于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我不记得细节，也说明没有对我心灵造成伤害，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虽然大家知道了，但没有人笑话我，他们喜欢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就像讲故事一样，讲给他们听，脸上还是带着无奈的笑容。同学很惊讶，没想到与他们看上去一样大的我，竟然经历过生死，被医生判过死刑。听同学们在一旁惊讶，我就在笑，自己也说，“是啊，医生太不靠谱了，说我没救了，可我活生生长了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