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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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之上有什么萧辰看不到，但是萧辰还是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或者也可以说害怕看到的那个人。

慕容雨。沐浴着星光缓缓落下，就在萧辰身前三步。

“几年没见了。”慕容雨的语气仍是那么冰冷。

“慕容师姐。”

“我记得以前我要你叫我师姐，你都不愿意，现在怎么反而变得听话了？”慕容雨听到萧辰这一声师姐，口气也缓和了一些。

“那时年轻不懂事，师姐就不要介意了。”萧辰站在慕容雨面前，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是啊，那个时候你还小，不知不觉也长大了。”慕容雨上前两步，几乎就要碰到萧辰了，萧辰都可以闻到慕容雨身上的香味。如此熟悉，偏偏又如此遥远。

“你也长高了。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我高呢。”慕容雨抬手摸着萧辰的头。就像一个姐姐宠溺自己的弟弟一样。萧辰实在受不了了。抬起了头正好撞到慕容雨的双眼。那一双眼，似乎能让人永远的沦陷。

萧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离开仙灵宗，他把慕容雨这个人似乎就忘记了。在仙梯大会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未忘记，只是把慕容雨藏到了最最心底的地方，然后掩盖住，让自己想不起她来。当一层层的记忆掀开，萧辰才知道，越想忘记一个人，就越是忘不掉那个人。

“你大哥没有来。”慕容雨收回了手，对萧辰说到。

“在仙梯大会之前，百花圣地的万兰师姐曾去找过他，应该是有事要他帮忙吧。”

“你大哥答应她了？”

“应该是答应了。”萧辰原本以为自己真的成长了许多，可是没想到在慕容雨面前，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初到仙灵宗，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

“我听掌门说。他好像去了镇妖宗。”

“大哥要回镇妖宗吗？”

“不知道。他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我们不要提他了，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师姐看我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看上去好不一定是真的好。”慕容雨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不忍再说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师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萧辰看她走的方向不是回营地。反而是向外走。不由得担心。

“是晚了，太晚了，可是我睡不着想去走走，你不用跟来了。”慕容雨嘴上说让萧辰不用跟过去，心里又何尝不想要萧辰陪她呢？只是这萧辰当真打算不跟上去，转头走回自己的帐篷。慕容雨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走开了。她虽然希望萧辰能来陪她，但是别人不来她也不会强求，慕容雨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要强的人，又怎么会去求人呢？

只是萧辰还是去了，他对自己说了无数次不要去，腿脚却好像不听话一样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萧辰远远跟在慕容雨身后，夜虽已深，但以萧辰的目力还是能够看清楚慕容雨的背影。

不远处便有一个湖泊，白天里众人都湖里抓过鱼，湖水倒是清澈，慕容雨到了湖岸便停住了。

“你都已经跟上来了，为什么还要躲起来？”慕容雨头也不回轻声说到。都被说破了萧辰也不好意思再躲躲藏藏的了，走了上去和慕容雨并肩而立。

“不是让你不要跟来了吗？”慕容雨还是不看萧辰，只盯着湖面。

“都那么晚了，这附近又是魔人的地方，我怕师姐一个人出来不安全。”萧辰这个理由连自己都觉得蹩脚，也亏得他能说的出口。

慕容雨也不拆穿他，深夜如同湖水一样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只是人心又岂能如这水般平静呢？萧辰的心中仿佛已经有一团火在燃烧，那他曾以为已经熄灭的火又死灰复燃了。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人站在身边却不能说出口还要让人难受的事情呢，萧辰已经决心让自己不要那么难受，所以他还是说了出来。

“我喜欢你。”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四个字。萧辰却好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而再也说不出下一句话。他甚至不敢问慕容雨是否喜欢自己，是怕慕容雨的回答让他失望，还是他早已知道答案。

慕容雨好似没有听到萧辰的话，仍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如同画中人一般。她也是有血有肉的，她难道感受不到自己的情意吗？萧辰本以为说出来会好些，没曾想还是一样难受，他想听一个回答，又怕听到回答。

人都习惯于保护自己，伪装自己，把真正的自己隐藏在一层层面具之下，而在此时此刻，萧辰撕下了所有的面具，放下了所有的保护。就因为面前这个人。萧辰多希望这个人就是欧阳情，那多好，只可惜慕容雨永远是慕容雨，不可能是欧阳情。

可惜你不是她。这是萧辰在心里对慕容雨说的。

“可惜你不是他。”这是慕容雨对萧辰说的。

萧辰卸下了所有防备。将深藏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却换回了你不是他这四个字。这句话就像一把剑，刺进了萧辰的心里。

原来心真的会痛的，很痛很痛。

原来我不是他，原来还有一个他。“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为什么不能是我？”萧辰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去，抓着慕容雨的肩膀大吼道。慕容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这完全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萧辰了。只是人在心伤的时候往往都会变的不同的，不是吗？

慕容雨上前抱住了萧辰，突然痛哭了出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对不起，将萧辰彻底击败了。

萧辰不再疯狂，他也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们都没有对不起对方，只是对不起自己而已。

慕容雨哭了很久很久，甚至于天都快要亮了，甚至于萧辰都已经睡着了。萧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慕容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他醒来才记起今天是对魔门大战的日子。他匆忙赶回了营地，好在时间还早，大多数人都还在睡觉，养精蓄锐的为了大战而准备，只是这一觉或许没有多少人能睡好，很多人也许这就是最后一觉了，不知道梦里看到的会是谁呢？

萧辰从虚空袋里拿出了一把刀，以前他是没有用过兵器的，他学过掌法，拳法，指法，但是没学过刀法。用刀还不如不用，不过这一次他想用刀，他开始磨刀，刀是好的，并不用磨，但是萧辰还是一直在磨，他想给自己一点事做，他怕一停下来就会有想起慕容雨，他已经决定不再想她，他要将全部心思放在这一战之上，他虽心伤透了，但至少心还未死，当然也还不想死。

所有人都已准备好了，没有太多的话，就这样出发了。魔人也在出发，两军相遇之时，便是决战之际。

魔门带头的人正是无痕，他飘散出尘的气质与魔门中人的煞气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所有魔人都在他的身后，偶尔望向他的眼神之中还带着畏惧，这些魔人不知杀过多少人，或许他们连死都不怕，但是却会对这样一个人心存畏惧。人族这边的圣子级高手已经能够看的清楚对面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对无痕起了好奇心。

“此人便是杨不败师兄的对手，诸位不用担心。有杨师兄出手一定可以拿下他的。”玄间开口了。

两军相隔百步，停下来了。无痕上前几步。

“请问杨不败是哪一位？”

“是我！”杨不败带着几分不情愿，也只能走了上去。

“在下无痕，请赐教。”他居然不管其他人，上来就直接找到杨不败要交手了，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杨不败，无痕二人飞身出去，一直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留下魔门中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一会儿，又走出了一人。身穿一件血红色的长袍，脸色苍白无力像是久病缠身。

“血衣。”只有两个字。却让人不得不慎重对待。相比无痕没有几个人知道之外，血衣才是人族这些人认为的魔门这一辈当中的第一高手，为此只能用三个人联手才能抗衡他。

无相大师，星衍，李成纷纷出列。血衣看到有三个人也没有多余的话说，四人也找了一空旷无人之地。之后炼狱宗余霄，修罗道传人和合欢派传人一一现身，就连方昊也出来了，都是找到了自己的对手。萧辰现在才知道原来方昊已经成了天魔教的少主，玄丹境巅峰的存在了。只是尸鬼门的传人却始终未现身。四象阁的圣子却还是没有对手。

眼见魔门中没有人再走出来，四象阁圣子主动上前。

“四象阁姜佑，可有人一战？”

魔门圣子级人物尽出，尸鬼门传人未至，又有谁能做他的对手呢？

“莫非魔门已无人？”

“谁说我魔门无人？”一人从魔门大军中冲了出来。只是看他境界还未至御空，乃是御了一件法器才能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