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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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等人出了葬剑山谷，没有片刻耽搁，直接往仙路第一城赶去。至于九重天上发生的事情，那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

葬剑山谷距离城池本就不远，众人全力赶路之下，很快就看得到一座雄伟壮阔的城池了。

“前面就是仙路第一城了，虽说城中是仙路唯一不允许争斗的地方，可是也不知道进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我们还是在这里先做休整，恢复体力之后再进城吧。”众人听从了萧辰的提议，各自打坐调息。

此时天空传来一阵大笑，无数柄剑从九重天上飞向九天十地。

“天下剑我已用完，现在还给你们。”

“是剑尊前辈。”萧辰望着天空，之前的剑又一一回到了其主人的手中，一柄不差，只是剑中又多了些意味。能够被剑尊使用，就已经是这些剑的荣耀了，而又是用来伐仙战天，那就更了不得了。天下剑修此番收益，比起苦修十年都要多。

一旁的绝情宗弟子纷纷持剑，一时之间剑气纵横，最为可怕的是剑尘手中那一道剑光。未曾出鞘便让萧辰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让他知道如今的剑尘，已经大不相同了。或许只有秦独尊这般的绝顶天骄，才能够压他一筹了。

“进城，我要渡涅槃劫了。”剑尘感觉体内有一股压制不住的剑气，这是即将突破的征兆。他之前刚刚造了那么大的杀孽，此番涅槃劫绝对非同寻常，即便他实力大增也不敢轻视。只有在仙城中才能够安全渡劫。

绝情宗弟子听令立马前进，和萧辰等人分开了，之前他们没有了剑，不得不依附于萧辰他们寻求庇护。如今剑尘一剑在手，等闲仙种都不敢撄锋，若是再度突破，那就几乎无人可敌了，自然不再需要萧辰他们。

“这些人，翻脸的速度倒是真快啊。”玉无影感叹道。他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只是没想到他们连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走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早就跟你说了，做好人没好报，当时就应该别管这闲事。”

“行了，少说两句。当时的情况也需要他的帮忙，我们互相利用罢了，尽快入城吧，这仙路，恐怕要不安宁了。”

“剑尘一定不是第一个突破的，而且后面破境之人只会越来越多，你可不要被落下太多。”

“涅槃境，不会太远了。”萧辰看着远方的城池，极速赶过去。

……

天上的战斗，终于也接近尾声，随着一道无比绚烂的剑光落下，耗尽自己一生力量的剑尊身体慢慢消散，这最后一剑，也是最强一剑。就是用他的生命作为代价。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强。”天之化身的身影也淡了许多，他的本体在沉睡之中，没有办法为他提供力量。这一剑，已经断了他的根基。虽然他是胜者，可是他的生命，也走到尽头了。

“剑道有缺，以我神魂补全。在我之后，人人所修剑道，皆为无上大道！”

“原来是吾看错了，身未入道，以魂合道。剑尊，你让吾刮目相看了，但是你的剑道，吾不会让它传承。”天之化身看着唯一仍在葬剑山谷的无痕，他不允许无痕活下来。即便剑尊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无痕逆天改命，他也绝对不允许一个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剑尊的人活下去。

“你敢对他下手，我便毁了这条仙路，让你的谋划毁于一旦！”

“你想要魂飞魄散，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剑道尚存，我便算活着。”

“你若身合剑道之后，又拿什么来阻拦吾？”天之化身收手，他知道现在的剑尊正处于巅峰，虽然对他造不成威胁，可要是两人放开手脚，这条仙路也就保不下来了。只需要等到剑尊彻底融合于剑道，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他便无法护住无痕了。

“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一个小辈，连廉耻都不要了！”

“到了你和吾这种境界，你觉得这样的话能影响到吾的决定吗？”

“那我就只有在临走之前，再尽最后一分力了。”剑尊的魂魄已经离体，肉身的下半身也已经随风消散了。他以魂魄力量将自己的脊骨抽了出来。

“你果然还藏着一柄剑！”天之化身后退百里，他感觉到一股从所未有的恐惧，这才是剑尊的最后一剑。

“这柄剑原本就是留着给你一个惊喜的，虽然不是你的本体，但是能够毁了你这一具化身，想必你也不太好受吧。”

“剑道，涅槃！”葬剑山谷开始崩塌，虚弱的天之化身没有办法继续封印葬剑山谷，让剑尊能够从其中吸取力量。蕴养无数岁月的剑意，一朝迸发出来。代价便是葬剑山谷这个剑道圣地，从此以后化作一片废墟。

“天道，无量劫。”无尽雷劫之中，一道剑光杀了出来，穿透了天之化身的身体。原本就已经无比虚幻的体魄，也开始慢慢瓦解。而剑尊，也在施展完最后一剑时，便已经合道了。

“剑尊，你做的很好。想要让吾误以为此子就是那一位的转世，可惜，你瞒不过吾。而且，他也要死！”天之化身彻底消失。但是他拥有的记忆却没有丢掉，而是出现在了本体的脑海之中。

上苍落泪，仙路之上降下大雨。

“小心，这雨中有古怪，千万不要让雨水沾到自己。”萧辰等人运转功法，却没办法驱散雨水，这雨只有遇到有形之物才会停下来，否则哪怕是萧辰仙术所化的玄武盾，都会被侵蚀。不过片刻，已经有不少人因雨水而丧命了。众人纷纷找地方避雨，一颗颗大树下，站满了各族天骄。

“没有想到，我等也有需要避雨的一天。”萧辰想要伸手去接着雨水，被玉无影看到赶忙制止了他。

“这雨水不一般，想来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的天之泪。”

“天之泪，天也会哭么？”

“天虽无情，但毕竟是有意识的，只要是疼了，自然会哭。看来这一次，剑尊是真的把天打疼了。”

“那剑尊前辈他……”听玉无影这样说，原本对剑尊不抱希望的萧辰也有了一丝期待。只可惜玉无影只是摇了摇头。

“他死了，天如果要杀一个人，那个人就必须要死。当年他能活下来也是天饶了他一命。”萧辰的屠龙剑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虽然是将他体内的灵力镇压，却是剑尊为了磨砺他的体魄及修为。此时从剑上传来的悲鸣之声，同样告诉萧辰，剑尊的确已经陨落了。

天道受损，上苍落泪，剑尊殒命，万剑悲鸣。

“走了。”众人发现这雨水虽然能够侵蚀肉身与灵力，但是对死物却没有伤害。纷纷扛着各样东西冲了出去。仙路第一城就在眼前，他们被困在葬剑山谷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落后前面的人不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里。

“我们也走吧。”萧辰等人亦上路，朝着仙路第一城进发。

昔日的葬剑山谷，因为剑尊的最后一式剑招被抽取了所有的灵力。化作一片废墟。其中或许还有些宝剑，但是失了灵气也只不过是凡铁罢了，不值得这些仙路中人去争夺。

天之化身与剑尊双双陨落，而之前那位仙，却又来了。

“好一个剑尊，居然能将天父的一缕化身斩杀，还好他死了，否则仙路恐怕不得安宁。”仙来此是因为天之化身陨落之时，记忆回到本体，使得天道本尊苏醒了片刻，对他下达了一个命令，让他来除掉无痕，虽然仙不知道为何，但是天道之命他不敢不从。

仙在废墟之中寻找着活人的气息，天道既然让他来杀无痕，那无痕肯定没有死在这里。

仙还在寻找当中，远处飞来一座山峰，不偏不倚就停在葬剑山谷上方。也就在仙的头上。

仙退却百里，方才看清这座大山的全貌。

“刀山，刀尊，你这是何意？”原来这座山，就是传说中的刀山了。

“这块地风水不错，之前剑尊那个老头子在，我没办法，现在正好将我的刀山搬过来。仙尊若是以后有空，也可以常来走动。”刀山之上一人负手而立，面对仙也并没有什么惧色。

刀尊，刀山之主，一身修为自然是通天彻地，如果仙没有之前在剑尊手上吃亏的经历，一定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却有些怕了。输给剑尊，还有天之化身来帮他找回场子，要是现在再输了，可就没有人能够保住他了。

“你已经不是剑尊的弟子了，为何还要管他的事？”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仙道出了一桩秘史，没想到刀尊竟然曾经是剑尊的弟子，不知为何却没有走上剑道。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保他了？”

“有本尊在一天，你休想动他！”刀尊霸气外露，整座刀山似乎就是一柄刀，刀势之强，竟然将仙压过一头。

“好，好一个刀尊。我见识了。”仙没有把握，不敢轻易出手，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