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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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进行到最后一步了，”鬼箭羽把进行了模块化改造的外部装甲安装到碳素内衬的挂载块上，“估计那家伙也快来收货了......希望对方能满意。”

确定外部装甲牢固的挂载好了之后，鬼箭羽又用那台包覆式的扫描仪对这辆战车进行了扫描，确保这辆战车具有完整的碳素防护能力。

果不其然，刚到下午，正在店里给M36更换光学瞄准器的鬼箭羽听到了熟悉的重型装载车的声音。

“已经成功改装成竞赛式样了，”鬼箭羽指了指那边的战车，“已经通过扫描设备的检测了，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自己再做一次扫描。”

“已经改装成竞赛版了？”少女的脸上写着大大的疑惑，“其实我就想让你做一下外装甲整备......竞赛版的改装我是打算拜托另一家工坊的，我以为你从你父亲那里知道过工序......”

“我不知道那种事情哦，”鬼箭羽摊开双手，“听你说比赛什么的，我以为你要把它弄成竞赛版本。”

“不不，你用这种极其快的速度把它彻底改装完了对于我来讲完全是一个大惊喜，非常大的惊喜......”那个少女对鬼箭羽伸出手，“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呢，我叫祁书云，多谢你的帮助。”

“不知道你从没从我父亲那里听说过我的名字，但是我现在的SN叫做鬼箭羽，如果下次还有类似的工作还可以找我，但是如果时间能再宽限点的话就更好了。”鬼箭羽也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

“报酬方面......”祁书云检查着那辆改装的可以说是完美的T-80U，“我不知道你把它改装的这么完善，你稍等一下，我回去取一下报酬。”把运载车和司机留在原地，祁书云自己一个人坐着出租车回去了。

不到四十分钟后，那辆出租车开了回来。

上面坐着的是两手空空的祁书云和一个拎着亮白色金属箱的猛男。

嗯，看到这一刻的时候，鬼箭羽满脑子都是那些黑帮电影里的地下交易，一个人把一个大箱子推给另一个人，打开之后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钞票......

而且看那个猛男的姿势，这箱子好像确实不轻巧。

在用双手接过箱子之后，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祁书云便开始着手把T-80U开到运载车上，鬼箭羽对着坐在驾驶室的她挥了挥手，然后抱着箱子走向屋子里。

嗯，这箱子确实有点沉啊......

她倒是没想着祁书云会骗她，毕竟那种脸上写着有钱两个字的家伙99%都不是吝啬到不给整备工足额报酬的人，更何况她还有祁书云的联系方式。

毕竟整备工是最得罪不起的战车竞技行业之一嘛。

回到屋里，跑出来看热闹的白花藤萝看着鬼箭羽提着一个金属箱回来，有点发蒙：“现金交易？这个时代？”

“说实话，我现在怀疑里面是黄金，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觉得它有点沉，沉的还不是很平均，好像是里面有一块好几斤的东西坠在里面。”鬼箭羽一边说着，一边把箱子放到桌子上，打开了卡扣。

里面是做工意外精致的黑色内衬，而在内衬正中处，还有一个长条形的固定用结构，而在里面固定着的的，是一个规整的银白色金属锭，形状和鬼箭羽想象中的金条有些相似。

嗯，第一反应是白银，但是因为一块白银锭不可能如此大费周章，所以排除。

鬼箭羽回头看向白花藤萝，却看见白花藤萝的表情有点扭曲。

“那个送来的人长什么样子？有佩戴着什么吗？”白花藤萝也回过头看着鬼箭羽。

“黑长直，佩戴着什么东西......这我倒没有看见。”

“谢谢你啊怪人磁铁女士。我现在有了九成九的把握，这个金属锭翻过面之后......果然！”白花藤萝指着被她倒过来放的金属锭，“你自己看吧。”

在那个金属锭上面，明显有一个通过模具印制出来的城墙标志。

“......最近大小姐这个行业这么景气吗？修个车都能遇上一个？”鬼箭羽抬头看着白花藤萝。

“不景气，长城家就她一个独苗，然后她还沉迷这些战车，不玩普通的战车竞技，本家都快急死了。能让你遇上，只能说明你父亲的客户群和人脉非常广阔，虽然很不幸的是你连其中的十分之一都没继承上。”

“先不说身份问题，这是什么？”

“铑。以防你不知道，我提醒你一下，这东西每盎司市价快高出黄金三倍了，不过长城流本家家里有矿，矿里就有这个。”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是稀有金属的话，我该怎么出手呢？”

“......交给你的管家婆吧，”白花藤萝翻了个白眼，把金属锭握在手里，“这东西想找买家可太容易了，雪都应该就有收购这东西的工厂吧？毕竟虽然大家有碳素用，但是这些东西还是硬需求啊。”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回去改装那些M36了。”鬼箭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完成了工作所以有点兴奋，走过去直接抱了白花藤萝一下，然后没事人一样爬到谢尔曼车舱内去了。

嗯，完全无视了当事人复杂的心理活动和表情。

两小时后。

鬼箭羽正在工坊里处理最后一辆M36时，一辆黑色商务轿车开了过来。

车的后门对着店门口打开，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白花藤萝抱着最开始的那个大箱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车的后门那里，把箱子递给车里的人。

从店内，鬼箭羽能看到后座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打开箱子，用放大镜仔细检查着金属锭的某个细节——这可能是在检视某些隐秘的防伪措施。

似乎是终于确认完毕，男子又称量了一下重量，之后就关上车门，离开了店门口。

“白花藤萝，我认为做非法勾当是不好的......”鬼箭羽坐在M36的车体上，看着她。

“你是今天第二个这么说的人，第一个是我妈。”白花藤萝摊开了手，“我问她能不能找到雪都的好买家的时候顺带发了照片，就是金属锭嵌在箱子里的那张图片，完事她亲自打电话问我，我是不是终于开始搞非法生意了......”

“所以说你也好祁书云也好，交易个金属锭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是因为不是金色的所以你没有实感吗？你知道你究竟挣了多少钱吗？”白花藤萝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反问道。

“我还真不知道......”

“取整26万#注1#。”

“非常感谢，我现在有实感了。顺带一提，地下室那辆超级地狱猫的价值是？”鬼箭羽听到这个报价，表情瞬间变得非常精彩。

“这个箱子装满金属锭，然后同样的箱子再来三四个的感觉吧，”白花藤萝站到上楼的楼梯上，“如果你这辆战车的工作结束了的话，来我房间呆一会怎么样？”

“呃......好啊！”鬼箭羽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然后意识到八成是情报收集工作结束了想让她来看看的意思。

你这话很让人误会啊。

加大马力，快速处理完最后一辆战车后，鬼箭羽冲了个澡洗去了身上的汗味和油渍，换了一身衣服，敲门走进了白花藤萝的房间。

一进门，首先进入鬼箭羽视野的，就是覆盖一整面墙的情报区——在高清卫星地图上扎着的图钉标志着各个重要路口的位置，而和图钉连接着的各色丝线，分别连接着地图墙外侧悬挂的照片。

那些照片是那些重点地区的细节照片，非常的直观，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在战车炮塔上拍摄的图片。

在侧面还悬挂着几张照片，上面有不知道如何拍摄下的雪都一中的车库照片、百夫长的照片等等，还悬挂着一张雪都一中的零部件采购表，白花藤萝在上面圈圈点点的写了很多字，似乎是标识上某些零件是用于哪些特定战车的。

这些数据远比她昨天在白花藤萝房间里看到的东西更加立体、更加完整。

“......我受到了震撼。”

鬼箭羽侧过头，看见了一脸得意的坐在床上的白花藤萝——虽然得意的表情并不能掩盖住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疲惫。

“其实高中生的比赛做这些有点太过复杂了，但是我收到了一点小道消息，今年城市战好像是重点项目，于是就努力了一点，”白花藤萝拍了拍床的旁边，示意鬼箭羽坐下。

毕竟房间里的凳子上或多或少都摆着东西，现在一屁股坐上去搞不好会坐到图钉。

“说实话......你完全超出了我对‘情报搜集’四个字的最大预想好几十倍，真的是震撼到我了。”

“嘛，我这一套都是和老家的师范和监督学的。虽然平时我很讨厌本家里面死板的气氛，但是好的东西该学还是要学的。”白花藤萝翻个身躺在了床上，“啊，累死我了，明天把所有车长和小队长找过来开个会吧......毕竟后天就要比赛了。”

“是啊，不过我还真怀疑这屋里能不能塞得下十多号人......”鬼箭羽一边看着地图墙，一边缓缓说道。

发现没什么回应，回头一看，白花藤萝可能是工作做完了的放松感驱使，成功做到了沾床就睡的成就。

带着恶趣味，鬼箭羽戳了两下白花藤萝的睡脸，就打算离开屋子。

“陪我一会......”不知道是梦话还是半梦半醒间的行为，白花藤萝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用手环住了正坐在床上的鬼箭羽的腰。

嗯，就只是两个女高中生健全的呆一会而已，应该没问题吧......

就这样坐着也不是事儿，鬼箭羽干脆也躺到了那张床上——反正白花藤萝体型在那放着，自己躺上去完全没有任何拥挤的问题。

然而头上枕头带来的潜意识式的催困效果，加上白花藤萝在旁边释放的体温和轻轻的鼻息，一下子就激发了鬼箭羽身体里潜藏了数天的困意。

就这样，在白花藤萝不肯松手的环抱下，鬼箭羽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而俾斯麦在下午六点回到家里之后，看到安静的车间和已经不在这里的T-80U，就知道鬼箭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不由得对这种工作效率有些佩服。

走上楼一看，鬼箭羽和白花藤萝的屋门都开着。

鬼箭羽的屋子里没有人，而侧头一看白花藤萝的屋子，首先看到的便是那个地图墙。

嗯，俾斯麦在这一时刻确定了一件事——自己好像终于转运了。

这种情报搜集程度，你说你是三流高中，谁相信啊？

甩了甩自己的一头金发，俾斯麦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伸头往里一看，看到的是正侧躺在床上睡觉的鬼箭羽，和像树懒一样从后面抱住她的白花藤萝。

老板和老板娘——这是俾斯麦对这次目击事件的第一反应。

停止瞎想，俾斯麦轻轻的带上屋子的门，回到屋子里研究队伍的协作和结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