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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王麻子和另外两名壮士。他们背着孙传庭,在白陉狭窄而陡峭的山路上,艰难的前行。
走得并不快。
这种山路上,根本就快不起来。稍不小心一脚踩偏,就会掉进万丈深谷。
好在王麻子虽然脸上坑坑洼洼,但却力大如牛。
在另外两名壮士的帮扶下,经过一番艰苦的跋涉,终于翻过了“白陉七十二拐”,来到了一段群山之巅的路上。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白陉山巅道地形图。)
……
力大如牛的王麻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气喘如牛。
“麻兄弟,休息一下吧。”
背上的孙传庭虚弱地说道:“老夫……老夫怕是快不行了。”
王麻子闻言,赶紧将孙传庭从背上放下来。
看到孙传庭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又赶紧将手伸向孙传庭的额头。
“好烫!”
王麻子心中大急。
感觉孙传庭这老头恐怕是真的快不行了。五十多岁的人了,长期操劳本来就身体不好。
又挨了三刀,出了很多的血,被人背着一路折腾奔波跑了这么远,现在还没死已经算是一种奇迹了。
不过,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见对面的山路上,又来了一大群人。
“是贼军!”
身边的另一名壮士低声惊呼起来。
王麻子手搭凉棚仔细看去,果然看到对面的来人都穿得破破烂烂。穿得如此破烂而又手拿武器的人群,除了土匪,便是民军。而现在这个乱世,这周边地区的土匪,也差不多都投奔了李自成。
因此,这对面来的,多半是李自成的军队。
想到这里,王麻子心中大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在这山巅上的羊肠小道上,想躲都没地方躲,想藏也没地方藏。
“准备战斗,拼了!”
王麻子将火枪从背上取下来丢在一边,因为火药都给了断后的刘少杰,现在这火枪就跟烧火棍没什么两样。
然后拔出刀来,与另外两名壮士“一前二后”组了个“三才阵”,将孙传庭护在后面。
……
很快,那群人就来到了前面,王麻子身形微蹲,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不过,就在此时。
突然!
那对面民军中却有人大声叫了起来:“这……这不是刘少杰那个隔壁邻居……王麻子吗?刘少杰那混蛋死了没有?”
王麻子仔细看去,但见那为首之人,身材高壮,又帅又胖,牛逼哼哼,气宇轩昂。
正是那东江提督……王昊!
再看那王昊的身边,分别是典虎、宋献策、熊少平,唐汉……
顿时喜不自胜,语带哭腔地大声叫道:“小的正是王麻子……提督大人,你可赶来了……呜呜呜呜……”
……
来的正是东江提督王昊。
王昊此前虽在皮岛,却一直关注着孙传庭的情况。因此,唐汉的玄狼司几乎每隔三天,就会将孙传庭与李自成作战的战报送往皮岛。
当王昊得知李自成的主力回师洛阳时,王昊就已经预感到了不妙。
于是,便挑选了五百最精锐的亲卫,或混在流民之中,或伪装成商队伙计,分批来到了山西太原。再南下壶关,想经过白陉南下怀庆府救援孙传庭。
由于这一带民军势力猖獗,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才伪装成民军行事。
紧赶慢赶,终于在这里遇到了王麻子。
……
见到只有王麻子三人,王昊也很是着急。
劈头便问:“刘少杰那个混蛋呢?老子的岳父呢?莫非都死了?你个王麻子……你为又在这里!”
一连串的喝问,问得王麻子有些不知所措。
正想要回答时,却听到路边草丛中传来孙传庭的声音:“吼什么吼,老子还没死呢!”
王昊循声看去,但见草丛中躺着一个浑身血迹的老头,正是孙传庭。
赶紧上前道:“还没死?真是太好了!”
“没死,不过也快了。”
孙传庭虚弱地答道。
嘴里这样说,但是,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女婿,孙传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
“有那么严重吗?”
王昊皱了皱眉,上前查了一下孙传庭的伤势,却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事,小伤而已。”
“小伤?”
孙传庭苦笑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小子……就不要安慰老夫了,老夫现在高烧不退,伤口红肿,就算是今天不死,也就在这几天了。
这样的伤口,这样的天气,老夫戎马半生,见识得多了,就没见过这种情况还能活下来的。”
顿了一下,又有些遗憾地说道:“瑶儿的产期,应该就在下个月了吧。可惜啊,老夫是见不到我那外孙子了……”
“少说这种丧气话!”
王昊板着脸孔骂了一句,又笑道:“放心好了,有老子……有愚婿在,你想死都死不了!”
说罢,便不再理孙传庭。
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王麻子,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三人,刘少杰呢,死了?”
“应该还没死。”
王麻子道:“刘将军正带着剩下的几位弟兄在后面阻挡追兵。不过,他们弹药不多,敌军有上千人,估计也顶不住多久了。”
“这样啊。”
王昊略一沉吟,便转身对众将道:“留下一百家丁,其余的人,由熊少平带领,过去接应一下!”
“末将遵命!”
熊少平双手抱拳应了一声,然后一挥手:“奶奶个熊,一队二队,都跟我走!”
说罢,就带着四百亲兵向后赶去。
……
待到熊少平走了之后,王昊才又回过头来,开始为孙传庭治伤。
先是让随行的亲兵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床单铺在地上,将孙传庭抬到那床单上躺好。
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块奇怪的东西。抠出四粒来塞进孙传庭口中,再灌两口水让孙传庭服下。
“小子,你给老夫吃了什么?”
“仙丹。”
“仙丹?”
“是的,名叫阿莫西林。”
“阿莫西林又是何物?”
“又叫青霉素,说了你也不懂,还不如不说。”
“你小子……”
“放心吧。”
王昊装出有些惋惜的样子,信口胡诌道:“这可是愚婿从海外带回来的绝版仙丹,乃是岛上的仙师们采集九九八十一种珍稀药物,萃取其药物精华,用丹炉炼了……七七四十九年……才精炼而成。
如今,那些仙师们全都死于火山爆发,世上再无人能知其提炼之法。
愚婿也只是带了一点点而已,本是想着自己将来万一有个意外,用来给自己救命的。如今见你这个样子,就只好先用来救你了。”
“当真。”
孙传庭半信半疑,觉得王昊八成是在忽悠自己。
“当然是真的!”
王昊一边蹲下身来查看孙传庭腿上的伤势,一边又说道:“你这种伤,在这个季节极易感染。若非有绝世仙丹,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愚婿用绝世仙丹救你一命,你以后可千万要记得报答。”
“你小子,可知圣人有言:施惠勿念?”
“当然知道。”
王昊笑道:“我还知道“施惠勿念”的前一句,是“受恩莫忘”!”
说罢,便又拿出一瓶酒精,倒了一些在孙传庭右腿的伤口上。
“嘶……”
孙传庭痛得大叫一声,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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