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海上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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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控制室内，苏小木推着轮椅在控制台前移动，双手推动武器遥控手柄，眼睛则通过屏幕观察着船头，那一把把机关枪听话地随着手柄移动而变换靶心。顿时，小木一脸兴奋，像极了红扑扑的苹果。

有了这些机关枪，若再遇到时间海盗，便有了一战之力。

白离从腰间取下橡木手弩交到苏小木手里。之前两人只有一把武器，而他又经常出去做任务，就一直带在身边。现在武器多了，手弩的后坐力又小，他想把它留下来给苏小木防身。

接过手弩，苏小木非常满意地对白离说了句谢谢。他之所以把豌豆手炮给白离，无非是想换这把轻便点的武器。

夜里，让苏小木意想不到的是今夜不止白离失眠，还有兴奋过头的他。

平淡的日子一晃而过，在过去的一周里，两人24小时轮番搜索周围海面，想尽最大努力打捞更多的漂流瓶。很快，普通培育室内又一片生机盎然。仿佛好运被用尽似的，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愣是没捞到一粒高级种子。

高级培育室内，炮手豌豆和糖衣玉米的收成不错，共计收获25.8KG的果子，全部被加工成了弹药。而爆浆椰子树则令人黯然神伤，迄今为止，时长已经达到高级种成熟的时间，它却连花都没开，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

没有椰果，椰果投手就形同虚设，这一点让白离很忧愁，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下午，白离拿着苏小木化验出来的复合液配比清单，在实验室内配制复合液。这三天以来，他实验了上百次，但配出来的效果始终跟购买的差了点。

“磷酸钾10g，二胺6g，”白离正在称量原料，门外响起了苏小木的声音，感觉挺心急火燎的。

“白离，不好了，你快来控制室看看。”

放下手中的试管，白离连忙起身走出实验室，来到门口呼叫机前，拿起呼筒回应：“马上就来。”

一路小跑，白离一分钟后便赶到了控制室。

一进控制室，白离就看到控制台前的挡风玻璃一片白茫茫，但他并未表现出诧异。毕竟海上起雾是很常见，尤其是昼夜，其温差大是极容易造成海上迷雾，完全不用太过担心。

巡视了整个控制室却不见苏小木的身影。白离来到控制台前，拿起呼叫机呼唤苏小木的名字，并开始检查了控制台。

控制台一切正常，白离又扫视了一眼所有的门窗，都是紧闭的，很安全。此时，苏小木的声音响起。

“我在打捞室，现在正要回控制室。”

“好的，”挂掉了呼叫机，白离想着苏小木如此着急唤他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迷雾，那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吧。

心中不解，白离还是仔细查看一番。他把脸贴在玻璃上，朝外看，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外面迷雾越来越大，可见度低，仅能看到三四米远，偶尔有一星半点的黑影划过眼前。白离一开始以为是海鸟，直到一个黑影猛然朝他飞来，并一头撞在玻璃上，他大惊失色，才意识到这并非海鸟。

黑影是一只蝙蝠，此刻正趴在玻璃外，咧着嘴，全身干瘪干瘪的，应该是一命呜呼了。

“白天怎么会有蝙蝠出没？”白离疑惑地望着窗外。蝙蝠的尸体有些怪异，但他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轮椅的转轴声在身后响起，苏小木正慌忙地推着轮椅进来，也许是受到不小惊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来了，你没事吧？”白离问候下他。

“我没事，”苏小木脸色不太自然，眼睛望着挡风玻璃上的蝙蝠尸体，颤抖着嘴唇：“又撞死一只。”

此话一出，白离不由睁大眼睛。

又撞死一只？什么意思？

白离说出心中的疑惑：“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小木推动轮椅停在控制室中央，抬头望向天窗。只见在天窗的玻璃罩子上，也趴着一只蝙蝠尸体，看起来也是干瘪瘪的。

“刚刚在打捞一个漂流瓶的时候，通过监控看到外面有很多蝙蝠在飞行，其中一些还撞击挡风玻璃。我怕出什么意外，就通知你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起雾了。”

原来是这样。

白离恍然大悟，开玩笑地说道“没事，玻璃硬着呢。”

“看来是，”苏小木苦笑一声：“最近睡眠太少，精神有些紧绷，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的。”

苏小木的话还没说完，白离瞬间变得严肃，当即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听，什么声音？”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苏小木警觉，他朝挡风玻璃上扫了一眼，便抬头盯着控制室的顶部，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嗡嗡嗡……隐隐约约的，宛如无数蜜蜂围着渔船飞舞。

“好像是船顶上传下来的，会是什么？”白离一时困惑。

“是蚊子，”苏小木显得有些忐忑不安：“5分钟前，海面上不知什么原因，出现大片的蚊群，那些蝙蝠就是冲着那些蚊子来的。不料被蚊群叮得死伤惨重，落水无数。”

白离如梦初醒。

怪不得，蝙蝠的尸体好像干尸似的，感情是被蚊子吸干了血。

突然间，白离对外面的蚊子充满了好奇。是什么样的蚊子如此厉害，竟连以昆虫为食的猎手都是其手下败将。

当然，好奇归好奇。白离断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能安慰道：“没事，别怕，蚊子再厉害也叮不穿玻璃窗。”

“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苏小木这才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脸上的不安也渐渐褪去。

白离没有再说话，一时间，控制室内变得安静。

或许是迷雾的缘故，天黑得很快。而天黑后，两人为了让渔船保持平稳、顺利地航行，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控制室，就连晚饭也只是拿些水果随便充充饥。

深夜11点45分，西南风2级，部分迷雾被吹散，前方视线变得开阔。

接班的苏小木端坐在控制台前，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巨响，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整艘渔船便开始朝一边倾斜。

“警报，船尾受到攻击，船舱出现破裂，”智能语音系统发出警告。

听到报警，苏小木赶忙看向雷达。只见一个红点在船尾周围游动，他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鲨鱼。

白离坐在一旁打盹，这突如其来的撞击直接把他震醒。他在极短的时间从地上站了起来，询问苏小木发生什么事情。

苏小木告知白离船尾受损，需要前去修补，同时把自己的猜想也一并说给他听。

白离安排苏小木在这里看着，如果真有鲨鱼靠近，就用武器攻击它们。他则跑向船尾，准备抢修裂口。

船身倾斜一下后就恢复平稳，苏小木坐稳身子，一手拉动武器手柄，一手调出监控画面，恼怒道：“NND，敢在我值班的时候搞偷袭，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