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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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打醒了白铭雨，刹那间，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愧疚漫上心头，像是一把把利剑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心上让白铭雨无法呼吸。

他的话是正确的，白铭雨在心底认同了白晓的意思，如果说他终结的是整个家族的不幸，那么白晓想要终结的是整个世界的不幸！

这是白铭雨想都不敢想的念头——摧毁源力世界。

也正因为如此白铭雨才醒悟这才是解决办法的唯一手段。

“啊”白夜痛苦的跪在地上抱紧了身体，皮肤上的蓝色纹路越来越明显。体内磅礴的源力仿佛要爆体而出一般令他无法控制，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获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

白夜握着青王剑，黑色的藤蔓顺着剑刃进入地面，整个试炼台都在震动，黑色的藤蔓吸收到足够的源力之后迅速成长，变得坚硬且粗壮，更具有杀伤力。

“没想到你的另一个人格竟如此之强，而且你们居然还能够随意切换。”白铭雨感叹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儿，他也看过白晓的信息，知道他体内藏着什么东西。

“看好了，这是我们向这个世界的复仇，而你，就是第一个！”白夜恶狠狠地瞪了白铭雨一眼，刹那间，他脚下的地面开裂数十根藤蔓化为利剑刺向白铭雨。

到底是曾经的王级源者，白铭雨的反应速度惊人立刻躲开跳向空中，然而藤蔓却死咬着不放，在空中也展开了进攻。白铭雨踩着藤蔓灵巧的躲开，衣衫和头发却也有被伤到的地方。

“死！”

突然白夜冲了上来手持无垢刀和白铭雨硬碰硬在了一起，火花在大雨中绽放，白夜的速度和力量和白晓完全不是一个层次。逼得白铭雨节节后退，除此之外还有不停偷袭他的黑色藤蔓，令他防不胜防。

“小瞧你了。”白铭雨看着破损的衣衫随手扯下，体内源力奔涌而出在体表化为一层晶体保护层，一剑弹开白晓的青王剑后瞄准了他的心脏处，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有了一丝犹豫，他在白晓身上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可能。

也正是这份犹豫，让白晓抓到了空隙。手中的青王剑脱手而出化为利剑，刺向白铭雨，同时他背后数十根藤蔓齐射没有留下一丝的死角。

“白冥术，御！”

白铭雨双手合十，周身绽放出强烈的蓝光，源力迅速在他身边结晶化为一层厚重的护盾挡住了刺过来的藤蔓。然而青王剑过于锋利，还是捅破了他的防御，剑尖刺进了他的肩膀染红了他的白衣。

“嘭！”

源晶炸裂，藤蔓尽数崩碎掉落，青王剑也被弹飞。

“樱流决二重，火照！”大雨中白夜暴吼一声，粉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化为一条火龙扑向白铭雨，恐怖的高温在一瞬间蒸发了周围的水分也点燃了四散开来的源晶，一时间整片天地都被那粉色的火光所照亮。

“这是樱火！”白铭雨大惊，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立刻后退，然而他毕竟是老了，没有年轻时的那么迅速。火焰席卷而来点燃了他的衣衫，也烧掉了他飞扬的长发。

“白冥术，镇！”白铭雨体内源力迅速运转，不同于白夜体内的运转路线，他的源力形成一道旋风将自身笼罩，恐怖的风压携带着樱火朝天空飞去，一时间在天空上点燃，化为盛放的烟花。

“呼这是樱井家的东西，那把刀恐怕就是无垢双流刀其中的一把吧，没想到居然在你手里。”白铭雨一声长叹，他曾亲眼目睹过青龙和樱井崇山的战斗，那如玉一般的武士刀和粉色的火焰成为当时所有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恐惧。

一时间试炼场内的所有樱火全部被镇压，白铭雨也因为消耗了不少体力呼吸也开始粗重。

“受死！”白夜没有功夫听他废话，再次冲了上来，身上的蓝色纹路越发明亮仿佛要脱离身体一般。炽热的火焰在他的刀刃上升腾着，每一刀都令白铭雨防不胜防，加上白夜不要命的打法，两个人不一会儿都精疲力竭。

“人老了不如以前了。”白铭雨突然笑了，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浸湿自己的身体。

而白夜则单膝跪地气喘吁吁，握刀的右手被严重烧伤。

“该死，这东西居然反噬我？”白夜看着被严重烧伤的右手有些愤怒，樱火虽然强大但是不知道为何每一次使用都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剧烈的灼痛让他无比恼怒。

“樱火和无垢刀是樱井家的东西，即便樱井崇山将这些东西传给你你也无法发挥出他们完全的实力，而且还会被反噬。”

“你倒是十分清楚啊。”白晓大口的呼吸，体内源力不停地乱窜令他很难拿控制，必须要速战速决。

“樱火已经传承了将近千年，樱井家也研究出了合理的源力运转路线能够抹除这种反噬，但你不是他们家族的人，没有那种秘术的加持你必然会受伤。”白铭雨淡淡一笑，精准的指出了白晓现如今的状况。

“我们白家也有一套秘法就是我刚才用的白冥术，当年和樱井崇山一战的青龙就是我爷爷白青云，他被樱井崇山重创留下了心结，到死都没能迈过这个坎。”说起往事白铭雨有些感叹，仿佛是宿命一般樱井崇山的传承居然落在了自己白家族人的手里，倒是有几分可笑。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今天还是要死在这里！”白夜擦去了脸上的雨水挥刀再次冲了上去，炽热的樱火漫天飞舞，蒸发的水汽笼罩了整个试炼场，让在白家府邸外观望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视线。

“在我爷爷死之前一直在研究樱火，终于摸索出了一些办法来对抗樱火，就像我刚才用的那招！”说着白铭雨再次动用源力，蓝色的旋风席卷而出形成风压镇住了白晓刀刃上的火焰。

原本还刚猛的樱火在这一瞬间像是失去了目标，白铭雨抓住空隙再次运转白冥术“白冥术，剑雨！”

霸道的源力升腾而起在白铭雨身后形成一对模糊的蓝色幕布，一根根源力晶体迅速结晶形成长剑的模样，尖端锋利无比。

“去！”

白铭雨一掌震开白夜，刹那间上百根源力水晶从白铭雨身后飞出直指白夜。

“麻烦的东西！樱流决三重，天坠！”

白夜咬紧牙关挥动无垢刀，九颗火球在他背后凝聚而成，随着长刀的劈砍而下九颗火球飞向白铭雨。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的瞬间，震耳欲聋的爆炸震碎了周边所有楼层的玻璃，耀眼的白光甚至照亮了天空上的乌云，让人分不清到底太阳在哪一边。

大雨被震回天空，房檐崩碎，地面龟裂。

此时的秦青黛撑着红伞站在山崖上紧张的观望着，默默的为白晓祈祷。朱砂也坐在她身边，紧张的看着山下的战斗，时不时叫唤两声似乎是为白晓鼓劲。

“咳咳”一片废墟中男孩儿挣扎的爬了起来，刚才的冲击波将他震飞身体被压在了墙体下面，左手因为支撑被砸断骨折了，扭曲的奇形怪状。

“嘶”白夜忍痛握住左手手指，一声咔嚓之后强行将手指复位，黑色的细小藤蔓从伤口内涌出一点点修复着他的骨骼。

蓝色的光辉穿过烟尘落在了白晓的身上，白铭雨站在楼阁之上静静的看着白夜，白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浮，周身充斥着蓝色的源力，远远看去如同仙人一般。

“你也受伤了呀。”白夜看着白铭雨嘴角溢出的鲜血冷笑道，纵身一跃爬到了对面的楼阁上。此时的他也深受重伤，身体被那种晶体刺伤多处，如果没有独龙神树的力量，他早已失血过多无法动弹。

“该结束了。”白铭雨深吸了一口气，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身体器官因为刚才的战斗和受伤已经严重衰竭，他的视线内一片模糊，已经快看不见了，他也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去。

“你的生命正在流逝，我能感受到你快死了老头！”白夜嘿嘿一笑，握刀的右臂全是烧伤，手指指背已经被烧的露出了白骨。

“是啊。”白铭雨淡淡一笑，突然伸手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位，磅礴的源力注入他的身体各个器官进行着最后的极限运转。

“这是白家家主的戒指，杀了我，你就能得到家主的位置。影会奉你为新的白家之主，所有的后续交给他就可以。”

“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吗？”白夜咧嘴一笑。

“如果你能杀了我，那你就可以这样认为。”白铭雨深吸了一口气，体内源力再次远转起来，这一次他毫无保留。

“如果你失败了，你会被我杀掉，这场噩梦也该苏醒了。”白铭雨双手合十，长发无风自起，恐怖的威压惊得白夜一愣，像是回光反照一般此刻他身上的源力反应比刘璇还要强，在他的面前白夜像是看到了一个巨人。

“我只演示一遍，看好了，这就是我们白家的秘术！”白铭雨手掌伸向天空，磅礴的源力开始在他的身边环绕旋转，一个呼吸间便凝聚成了一条青色的巨龙。不仅如此，升腾的源力迅速结晶形成龙鳞和龙身，如同一头真龙一般。

“白冥术，驭龙！”

“我不会失败，也不能！”白夜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展现出显所未有的疯狂“樱流决十重往生！”

一时间天地色变惊雷滚滚，白夜的身体开始燃烧，粉色的火焰化为了血色。这一招樱井崇山在死之前曾经用过，必须以燃烧生命作为代价，只不过现在白夜体内的源力过于充沛，独龙神树的力量也能够完全抵抗得住这一招的消耗。

“不够”白夜感受着体内迅速流失的源力有些犹豫，这一招的破坏力虽然足够强，但是消耗也是极为恐怖，加上之前的战斗消耗了过多一颗木珠已经不够用了。

可独龙神树告诉过他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两颗的力量，不吃的话会失败，吃的话可能会死。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话，就什么都无法得到！”白夜默默地看着天空，咬向了手腕处的木珠。

“糟了，他吃了两颗！”惊鸿看着屏幕上传回的画面一声惊呼，刘璇也被白夜的举动吓到了，杨二花更是已经准备冲进去阻止白夜这么做。

来之前杨二花研究过这个木珠，里面蕴含的源力之强是她前所未见的，一颗的力量已经足够让白夜痛不欲生，两颗极有可能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小妹，保佑我。”白夜吞下了那颗木珠，刹那间周身的血色火焰剧烈燃烧，如同暗夜里的一根烛火，醒目却又令人心痛。

“往生，起！”白夜痛苦咆哮着一口血喷了出来，体内的源力也变成了红色夹带着血迹，在白夜头顶形成了一尊血色的不动明王像。红色的火焰不停的注入不动明王像内，佛像的体积越来越大，直到能和那尊青龙相匹敌。

“爷爷，这就是宿命吗？”白铭雨望向祠堂的方向，苦笑着。

其实真相他早已知道，当年的白青云是故意输给樱井崇山的，他们两个人是那个时代源者的实力顶峰，强者相惜一般二人战了三天三夜，都感叹着对方的强大相互钦佩。

白青云有能力将樱井崇山斩杀在源阁门口，但是最后还是放走了他，并和他约定再打一场。只是战争瞬息万变，樱井崇山销声匿迹，白青云也老去最终，直到死都没能再和他见面。

而如今樱井崇山的衣钵被白晓继承，而且他还是白家的族人，这一切仿佛就是宿命无法扯开。

“驭龙，杀！”白铭雨看着远处的不动明王眼中绽放出了强烈的战意，原本衰老的心脏仿佛重获年轻的活力，在胸膛内剧烈跳动着，让他回想起了年轻时的感觉。

青龙呼啸着冲向白夜，摧毁了白家的大片建筑，那些辉煌全部都在青龙的咆哮声中消失。过往的画面也在白铭雨的脑海中闪过，看着不动明王像中的白夜，白铭雨的念头动摇了。

也许，他才是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