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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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不知是多少次愣住了，他就眼看着齐姗带走资料离开了他的书房，克里斯有些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一股强烈的失落感笼罩在他心头，他和赛义德合作了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似乎与当年毁了洛瑞妮的人毫无差别，他开始质疑自己，在对石忠义的复仇上，自己所做的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他所做的只是制造了一个有一个和洛瑞妮一样的可怜人罢了，至于石忠义不依旧好好活着吗？而石忠义的余党们也会在不久的将来继续在安息实验基地做着那些实验吗？那么他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克里斯变得有些烦躁，还不等他发作，一颗头突然探进书房：“欸，克里斯，你说的那暗桩，我们国家埋了几个？都是些谁啊？”

“……”克里斯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他反应了几秒，嘿然道：“这我哪儿知道去，我只是和赛义德合作而已又不是他心腹，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你了。”

“哦，这样啊，那成，对于你的毫无保留表示感谢，希望以后继续保持啊，拜了您嘞。”

齐姗说完话后便将头缩了回去，丝毫不管在书房哭笑不得到不知所措的克里斯。

在赶往熊国的飞机上，螭龙和鸱吻俩人正忙活着将资料和一切可能会用到的代码一股脑的全输入石柯临走前留下的手环中。

山鬼边收拾着自己的装备边羡慕的说到：“炽枭，把这些传送到这手环里，你就真的能用了？”

“老何反正是这么说的。”齐姗收拾好自己的装备巴巴的望着鸱吻和螭龙忙乎的背影。

山鬼颇有些羡慕：“嘿，这玩意儿比咱的好多了嘿！以后只需要训练体魄就是了，其他的东西直接让螭龙和鸱吻这俩货帮忙导入就好了嘿！省老鼻子事儿了。”

“你觉得这个好？”齐姗无语的将眼光移向山鬼：“现在这芯片研究已经到尾声，你要觉得好可以申请第一批植入。”

“欸，真的假的？”山鬼眼前一亮，迫切的询问齐姗的使用感受：“欸，植入这一版本的芯片平时什么感觉啊？和之前的有什么不同吗？”

齐姗见山鬼还当真了，于是摇摇头嘴一撇：“你可想好了，植入这玩意儿排异什么的咱就不提了，光是这看什么玩意儿都有数值分析，偶尔还会出现幻听幻视什么的你受得了吗？”

“幻听幻视？”山鬼眨眨眼问着齐姗：“不是说开发潜力治疗疾病吗？怎么还幻听幻视？”

齐姗和山鬼的对话也是其他人所关心的，毕竟要是新型芯片确定可以植入人体了，他们也是会选择植入芯片的。他们体内的芯片可是带有控制性的，能摆脱这东西了，谁愿意跟狗似的带着个限制器啊？因此所有人都支楞起耳朵听着齐姗说她的使用感受，就连忙活中的螭龙和鸱吻身子都不自觉的向齐姗方向靠了靠。

“该怎么跟你说呢？”齐姗挠挠头，忽然拍了下脑袋：“山鬼，你玩过全息游戏吧？”

“咱队里谁没被鸱吻拉着玩过？”山鬼疑惑的看着齐姗：“你问这个干嘛？”

齐姗拍了下周指着山鬼说道：“植入芯片后就是那种感觉，除了没血条意外，什么都给你分析得透透的，如果有危险时候脑袋里还会响起警报声。听老何说过，在受伤严重或者无意识遇到危险芯片会进入自我保护状态，搞得很像游戏里的强制托管状态，反正整个感觉就像是自己不是活着一样，或者说自己活着但已经不是自己了，老何说这是系统化的原因，芯片和我的关系，就像我们和驾驶机甲时的关系一样。”

山鬼彻底被齐姗的解释弄懵了，她用肘捅了捅一旁的夜鹰：“她说什么，你听懂了吗？”

夜鹰歪了下头看样子是打算摇头的，可她并没摇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不确定的问着齐姗：“炽枭，你的意思是现在你感觉自己是个机器人？那如果有什么攻击你，你能计算出它攻击的轨道和打击点吗？”

齐姗点了点头，山鬼咋呼到：“这么牛？怎么第一个被植入的不是我啊！”

齐姗翻着白眼不想理山鬼，她发现自己和山鬼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交流，夜鹰一碰山鬼：“你傻啊！那芯片相当于把你肉体改造成了机甲，而芯片成了机甲里操控身体的人，说是没控制是你自己在操控身体，实际上存在的问题比我们现在植入的芯片严重得多。”

“怎么会呢？”山鬼显然被新型芯片的有点所迷惑。

鸱吻隔了老远搭腔到：“山鬼，你在执行任务中驾驶机甲格斗时很多危险任务敢做，是因为那些子弹枪炮就像全息游戏一样，虽然会带来痛楚但是不会伤到身体。你想想看，如果植入芯片后你身体感觉不是自己的而是像驾驶的机甲或者是游戏，子弹枪炮等向你袭击而来时你还会去躲避吗？一旦你没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驾驶的机甲或者说没意识到这不是在游戏中，子弹枪炮袭击到你身上时，你就会嗝……”鸱吻做了个双手前搭歪嘴翻白眼的动作。

“我傻啊！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游戏或者驾驶机甲啊！”山鬼将顺手拿起身边一盒压缩饼干照着鸱吻扔了过去：“忙完了吗？就在这里瞎搭茬！”

鸱吻接住饼干：“我这不是看夜鹰跟你解释不通，帮你理解理解吗？”

“山鬼，你说你分得清，可问题是你植入芯片后就一直处于这中不真实感之中，你想想你眼中长期是游戏视角，遇到危险脑子里总是会响起‘警报，警报哪儿哪儿受到伤害’甚至在危险时有强制托管状态，时间久了，你还会认为自己是在现在中吗？”螭龙有人忍不住帮忙解释着。

在众人的解释下山鬼终于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哦～”表示了她明白了，随后山鬼看向齐姗：“炽枭，芯片不是进入尾声了吗？那你干嘛不取出这芯片啊？”

“老何说，我植入的这枚芯片契合度太高，暂时还没有办法取出，如果强行取出运气好是高位瘫痪，运气差……”齐姗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由得都陷入了沉默，齐姗见气氛有些沉重赶紧解释到：“不过听老何说，他们研制的这芯片2.0中华已经解决了这一问题，到时候你们植入时可以不用担心这一问题。而且他们研制的这手环不仅可以导入大量资料和功能，还可以有效的淡化系统化的副作用，只要一直佩戴它，那种不真实感并不是很强烈的。”

飞机上的气氛最终还是沉寂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都睡着后，齐姗才默默的将手搭在了脖子植入芯片的位置，脸上才带出了一丝丝的迷惘。

“这手环真能降低不真实感吗？”

齐姗被螭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见原本趴在电脑前睡觉的螭龙现在正撑着脸一手拿着她的手环打量着自己。齐姗将自己的手放下看着螭龙，她苦笑了一下：“能降低。”

“但是呢？”螭龙追问着齐姗。

“不多。”

螭龙低眼像手环，他将手环在手中把玩了两下，随手将手环扔回给齐姗：“研究中心的人知道吗？”

齐姗接住手环边佩戴上边回答螭龙：“知道。”

齐姗毕竟曾经是螭龙的队员，他看着如今的齐姗有些担忧她的未来：“三年期满后，若还是无法取出芯片，你打算怎么办？有没有考虑回‘星·原’？”

“这不该是我考虑的，一天无法取出芯片，我就只是个实验品罢了。”齐姗扯出一个笑容：“要是有选择，我想结束这一切，可惜现在一切不是我做主。”

螭龙看着齐姗不知说什么，一个女人想要追求平凡生活是很正常的，可惜命运总是在折腾她。

“队长，早点休息，等到了地方，可就要开始忙活了。”

齐姗拨弄着手环将手环里的所有东西导入芯片，她无意间抬头看了眼螭龙正好看见螭龙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对于这种眼神齐姗曾经在秋小武眼中看到过，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嘴贱说了句让她在自己不能比赛时这样看自己来着。结果还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次她原本打算说：等我死了再用这眼神看着我的。

她怕螭龙削自己没敢说。

经过几天的赶路，齐姗几人终于到了目的地，在经过调查部署之后齐姗和貔貅一组进入了目标常去的一家高级会所中。

在目标目标出现即将进行下手之际貔貅却私自离开了现场，幸好夜鹰及时发现问题，上前勾搭住了目标并将他引到了一间房间内，然后便轻松放倒了那人，那人带的保镖也被扮作侍应的饕餮和山鬼放倒并拖入了那房间。

饕餮按住通讯器询问着掉链子的齐姗和貔貅：“炽枭、貔貅，你们什么情况！”

“抱歉，出了点意外，现在没事了，目标抓住了吗？”

饕餮原本以为齐姗和貔貅出了事，齐姗沉静的声音让饕餮放下了心：“解决了。”

“那就好，你们计划撤退，我们随后就和你们汇合。”

饕餮虽然奇怪齐姗和貔貅究竟出现了什么情况，不过上头既然让他们剩下的人保护配合齐姗，就算心中对齐姗的命令有所疑惑，但也只有照办了。

齐姗随手关闭了通讯器，看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貔貅一言不发，在离貔貅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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