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篇 第四十五章 印城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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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赶到南山村时便是一片废墟，全然不见昔日景象。

山脚下供奉着看不懂的神灵，庙宇完好无损。

他踏上去往南山的路上。

南山生灵像是知晓他的到来，自愿开出一条路来。

白苏走上那条特意为他开辟的道路。

他依稀感觉得出来，这座山是真的存在着守护之神。

白苏来到南山腹地，万灵好奇他的到来，纷纷躲在大树后偷偷观察他。

有胆大的已经开始逐渐接近他。

“你也是妖精吗？”一只看起来像小孩一样的白兔精怯生生的问他。

“我是。”白苏温柔的回答。

“我们这里已经好久都没有来来外人了！你是来陪我们玩的吗？”

“我想见见你们山神大人。”白苏已经明了南山里住着一位山神，那他一定知道南山村的事。

不过既然是南山山神，山下依然是他的子民，为何南山村会是那个样子。

“见山神大人啊，那你跟我来吧。”白兔精一蹦一跳的往前走去。

“多谢。”

还未曾走几步，白苏便感觉一阵头晕，随机再也支撑不住，半晕倒在地上。

“这是？！”他一惊，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我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头顶传来一阵沉稳又浑浊的声音，白苏模模糊糊看不清人影。

直到意识全无。

......

印城两岁。

林霜在家里织着布，印天风突然推开房门，而他旁边正拉着一位两岁大的小女孩。

林霜吓了一跳，担忧的问他“她是谁？”就害怕她夫君是从哪拐来的孩子。

“在路边捡到的，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印天风大手牵着那个孩子的小手，手心微微出汗。

那孩子淡琥珀色眼瞳提溜转，全然不怕他们。

“这孩子眼睛，怎么这么奇怪。”林霜放下了手中针线活。

“小孩子嘛，长大会变得。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印天风不好意思的小小。

林霜身体一直不好，在一起这么多年未能诞下一子。

“万一这孩子的父母找来怎么办？”

“我观察了一上午了。”印天风神秘兮兮的说“没人来。”

林霜放下手中针线，贴身过来。

她用略微粗糙的手去抚摸那孩子。

小女孩高兴的伸出肉肉双手，朝着林霜奔去。

“亮（漂）亮。”

印天风好笑“你看这孩子，还知道谁漂亮。”

林霜抱着她，轻掐她白嫩的脸。

“以后，你就叫印城好吗？”他们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们有了孩子，会叫什么。

这名字既适合女孩，又适合男孩。

印城抱着林霜咯咯的笑。

印城三岁，南山村出现少见的干旱天气。

印城端着木盆一步一蹒跚的跟着林霜屁股后面打算去深山里去取些泉水。

“娘亲，为什么他们说我跟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你有爹爹又有娘亲，跟他们一样的。”

“好！”印城高兴得到林霜的肯定。

将近水源，村子里的妇人人都聚集在了一起，看着林霜和印城的到来七嘴八舌。

“林霜娘也来了啊。”

“嗯！”林霜微笑着和她们打招呼，又匆匆忙忙离开了。

印城迈着小碎步跟着后面。

“这小孩自从来到我们村子，就没有一年好过。”

“嘘，小声点，林霜娘听见了要和你拼命。”

“林霜以前多好的一个人啊，为了这么一个野孩子，都快变成泼妇了。”

“就是啊。印天风不知道在哪捡来了这么一个孩子，那个眼睛哦，才吓人。”

印城脚步一滞，看着娘亲渐行渐远，又匆忙赶了上去。

林霜将桶放在泉眼边，看着印城有些闷闷不乐。

她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怎么啦？”

印城摇摇头。

“累了吧。”林霜蹲下身子替她擦汗。

“嗯。”

印城四岁，又是一年干旱，庄稼几乎颗粒无收。

南山村的人再也不是背后指指点点，而是当着林霜的面去说印城。

“她是灾星！你看她的眼睛！没有一个正常人是这样的眼睛！”

“她不是！”林霜牢牢护住眼前半大点孩子，捂住她的耳朵不让她听到这些流言蜚语。

可是，她又怎么会听不到？

“从她出现在南山村里，年年干旱，不正是她带来的厄运吗？”

“你胡说！”他们都忘了，明明南山村几年前就有好几次发生干旱。

不，他们都没有忘记，都只是选择性不去记起那件事。

“你们！”林霜气急，却因为不会骂人而脸憋的通红。

南山村的人如今都只是冷漠的翘着他们，没有一点同情，就好像印城是天生的罪人。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印城捏着林霜的衣角，转过头满脸笑容的冲着说“娘亲，我们回家吧。”

林霜抱着印城，久久不曾抬头。

“好，我们回家。”她转过头微信的回应她，眼中泪光闪烁。

印城五岁，冬日出现瑞雪。

印城每次一早出去，到傍晚才回来。

听她说是去和同龄的伙孩子玩去了。

印父曾经几次听别人在他耳边说过他的孩子是个灾星。

趁着印城还未回来，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霜。

“霜儿，印城这孩子......”

“城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林霜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一开始便堵上了他的嘴。

“去年每天饥一顿饱一顿，她从未说饿过。每次，受了伤，她也从未喊过疼。”林霜说到这，神情凄凄，“他们用最恶毒的话去骂她，她也从未抱怨过一句话。”

“你知道她每次出去，黄昏才回来是去干什么了吗？”

“她每天都在去山神庙里乞求山神，保佑南山村。”

印天风一阵无言。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生出那样混账的想法，居然想把她再次抛弃。

“霜儿，对不起，我......”

“城儿是个好孩子。”林霜喃喃道。

印城突然推开房门，甜甜的呼喊了一声“娘亲，爹爹。”，又疲惫的钻进被子里。

“这孩子，鞋还没脱掉呢。”印父有些生气。

林霜摇摇头，轻声呼喊，印城从来不会给他们添乱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城儿。”

印城不应。

“城儿，城儿。”

林霜心中一跳，伸手去触碰印城。

“好烫！”

印城今日去庙宇祈福，遇上了那群同龄孩子。

那群孩子居然将打上来的水直接泼在了印城身上。

她害怕林霜担心，便在外面等了一天，等到衣服渐干才好回去。

到了家门，她再也只支撑不住，倒在床上昏睡不醒。

林霜和印父七手八脚的将印城抱进村里的郎中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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