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埃尔文和金绿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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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费接上了中断的话题，解释了燎人弩箭上的生物毒素，那是握拳者狂性大发的药引子。

致幻的毒剂主要针对行者，严重的话能要了埃尔文的命，对普通人瑟尔来说，箭创本身是最大的伤害，致幻剂仅仅能让他犯点儿迷糊。大概如此。

“听了瑟尔的故事，是时候给予回馈了，难得我们多了一个听众。之前我们说到了握拳者埃尔文，我在冰原找过他。有个谜一样的故事，他是解开谜语的钥匙。”

“‘Keystone’？听起来也像一把钥匙。”

“你抓住重点了，瑟尔，那是一把更重要的钥匙。很多人都在找它。它的名字和埃尔文一起出现在绿地冰原的希声山谷，然后消失无踪。”

陆寒的酒到唇边又放下，老费讲述的故事对他也有影响力。

“一个希声山谷的冰原守卫在冰宫的合议庭提到了他的名字，声称托.埃尔文和他的妻子伪造了许可，违规穿越了山谷，他详细描述了埃尔文的族徽和诺顿宝剑。龙心首相雷.库武顿（Ray.Kuhudun）和他的合议庭一致认为无论是不是埃尔文，守卫都应该被处决。”

“为什么？”瑟尔问。

“戍卫的职责。没有行者联盟和冰宫首相双签的通行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希声山谷。”

“等于是埃尔文要了他的命。”

“是。那个守卫的名字叫弋龚（Yegon），因为同族，我得以在他被处斩的前夜和他深谈。他看到的细节，毫无疑问，那就是托.埃尔文。”老费语气沉重，“第二天，年轻的冰原守卫因为失职被问斩。我忘不了那个早晨在冰宫看到的日环，它比我在其他任何时候看到的都要凄凉。”

瑟尔说：“他护卫的一定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藏。”

“是个秘密，无法以价值来衡量。我在不该离开的时候离开了晶霖塔，毕生之憾，就是为了追寻那个秘密。那几天我一直和勘石者杰.赫顿（J.Hutton）在一起。

“我们顺利地找到了落点，但那块冰晶原石已被凿成两半，原石上的星纹告诉赫顿，我们找对了位置，可我们错过了它，有人领先了一步。戍卫石的记忆里只有模糊的影子——正是那个影子要了轮值守卫的命。那里、那时不应该有任何影子出现。”

“所以确实是一次严重的失职。”

“是。弋龚对自己的过错充满悔恨，对合议庭的裁决毫无怨言。他轻信了埃尔文夫妇，后者在穿越山谷之后逃亡，在绿地冰原彻底消失。埃尔文的妻子伊媞米兰达（YitiMiranda）是赫顿家的女儿，那孩子也是一名勘石者。

“如果瑟尔描述的那个人是埃尔文，就证实了人们的猜测，也坐实了弋龚的证言。那正是第三十四个纪元年。没想到，他们会辗转来到小香巴拉。哦，我真想知道埃尔文因何会孤身一人，这一点让我深感忧虑。”

瑟尔额头的皮肤一绷一绷的，他抿了一小口，迟疑地说：“不知道您说的是个什么宝贝。那块石头很普通，那人也没有家室，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成为某个重要事件的“目击者”不是什么好事，突然的畏缩，在一个晶霖塔人看来也许不算怯懦。

老费捻了捻胡子，“是啊，真说不定呢。杰.赫顿是我的朋友，伊媞是我非常喜欢的孩子，她很聪明。骗过戍卫并找到冰晶原石不是件容易事，没有赫顿家女儿的帮助，科伦齐家的剑手没什么办法。”

瑟尔嗫喏，“那一定是段有趣的故事。”

“可悲的是带来了凄惨的结局。”老费深深地叹息，“弋龚，他是我的儿子。”

“啊？”

瑟尔、陆寒异口同声。

骊珠和他们一样惊奇。一枚戒指引出一段往事，埃尔文和他的妻子等于就是亲手杀害了老费的儿子，而老人的话语里并无仇恨，而是惋惜。

“无论他们做了什么，我真希望他们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伊媞今年应该四十五岁了，可在我心里她还是那个活波机敏的孩子。”

老费接着说：“瑟尔，真希望你见到的不是托.埃尔文.科伦齐，他不该失去记忆，也不该失去他的伴侣。”

谈话再次陷入沉默的这段时间，陆寒的坐姿就像屁股底下有块多棱的石头，他扭来扭去，神色不安。

“握拳者，托.埃尔文.科伦齐。我知道这个名字。他的妻子已经死了。”

他突然开口，在烟雾里吐出来的话语让听者感到惊奇。

“这个名字我只听过一次，但，Clenches、Aylwin和勘石者合起来的时候，我想你们说的就是他。”

片刻宁静之后，老费问：“你见过伊媞米兰达.赫顿？”

“不，我没见过，我离她很近，但那时候她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杀死她的是一把三叉戟……那时候……我只知道她是被一个戴面具的杀死的，我记得其中一个帮凶，他的俚语和他两个伙伴的绰号。‘苍猴子’和‘秃头四’，灰墟戍卫，巧手芬奇听过这两个绰号。

老费的眼里又跳跃出那种火光，他小心地问：“她被葬在了哪儿？”

陆寒丧气地摇头，“没有尸骨。她被烧掉了，和另外八具或者十具尸体一起。”

瑟尔呀了一声，“凶手会得到报应！”

“有几个帮凶已经死了……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杀死了。”陆寒接着说，“那一年是河曲动乱的起点，二月，时间对得起来。埃尔文和他的女人，还有其他一些人一起中了埋伏，他逃了，逃了应该不止他一个。后来，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儿……”

陆寒断断续续地说着，有些乱，但他说的是真话。

死亡很沉重，让人难以在这样的话题里扯谎。

骊珠警觉地不住朝楼梯口和窗户看，他总觉得还有长耳在倾听，就像昔蜓对维度的敏感，附近一定还有别的眼睛或者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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