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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晶霖塔人,而我辜负了这个称谓……我是个冰原行者,而我背叛了联盟和我的族人……
我爱我的家人,可我连累了她们,伊媞,艾玛和科罗娜……我信任我的朋友,却对不起他们,他们为我付出得太多,根特和重九,简之,雀耳,哦,还有麦鸠利……还有其他人,我骗过的人和害过的人,他们的遭遇都因为我,而我,为了那块石头……
“我耗尽了几乎所有的时间。当我把它交给麦鸠利的时候我却仍然对它一无所知。并非我忘记了一切,至少在那段苦寒煎熬中我始终记得它是什么,但我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当麦鸠利找到我,用他的晶元帮助了我,霎时的灵光让我做出了那个决定,对此我毫无悔疑,而麦鸠利却也因此丧生冰原,给我增加了一个遗憾和另一桩罪孽。如果我的一生也有‘使命’这个词,它只是让我找到那块石头,然后捂紧它,最后放开它。而它带给我的,是饱尝痛苦的代价……”
埃尔文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亮光,他欠了欠身子。
“哦,年轻的骊珠,你的年龄和传说中的‘宿主’年龄相仿,也许是个巧合……”
他又躺了下去,和根特那样看着上方,“……也许是个巧合,艾玛和科罗娜也是这个年龄呢。我也不知道金绿石现在在哪儿,他会把它交到一个宿主的手里……无论它在哪儿,都不重要了,我已经放手,而我想转身抓住的却统统躲开了我……我的女儿,我的剑,我要致歉和报答的朋友,我的仇敌,我的荣誉,和我仅余的时间……”
埃尔文没托付他什么,但和铁木、根特一样,埃尔文把自己的最后一刻留给了他。
骊珠呆呆地看着那双渐渐暗淡的眼睛,看着让那副虬髯沧桑的面孔渐渐松弛的苦涩笑容,看着巧手芬奇一个箭步冲上前,把斧柄塞进那双结满厚茧的大手,把那双手缓缓合在胸前,看着那个宽阔的胸膛释放出最后一口气,看着那只鹿皮手套阖上了亡者的眼睛。
沉默并不能驱走莫名的哀伤,祷辞也不能作为一个人生命的结语,只有延续那些记忆,才是对逝者的尊敬。
骊珠就那么站着,他没让自己陷入混沌,那些记忆清晰地在他脑海中重现,瑟尔、老费、陆寒、雀耳、铁木、根特和埃尔文……
他扬起脸来,没有眼泪。
巧手芬奇静静地站在榻旁,沉稳地说:“他没失去他的剑,面对夜霊和死士的时候他毫无畏惧,对手的眼里看见的无畏剑手就是一把闪耀着冰晶之光的剑;他没失去他的朋友,他帮助过陌生人,也肯定帮助过他的朋友,他为维护玉门尽了力,他把清醒的几十天完全献给了别人的使命,直到最后一刻;他更没失去他的荣誉,他没有为了家事而离开战场,没有因为伤痛而倒在路上,他值得尊敬。
不是因为什么晶霖塔人或者行者,是因为他不惧苦寒、黑暗和邪恶,是因为他是个地道的冰原人,是因为他是条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好汉!更是因为他用最后的清醒选择了救赎。”
芬奇缓缓转过脸来,那双眼睛寒光隐隐,“他倒下过,但那个人不是他。他只真正地倒下过一次,倒在了你的面前,少年,他称你为‘我的朋友’,像称呼他把重过生命的使命托付给的那些人。他信任你胜过了信任我,骊珠。”
骊珠没说话,像抚摸墓碑那样,上前一步,扶了一下那张熊皮披风,转身走出棚屋。他不想当着巧手芬奇的面显露他的心,那里冷如刀锋。
没人阻拦他们。
骊珠没指望博罗能问明白路线,他知道只要沿着河流向下,远离雪峰,远离五月堡,就能抵达河曲的蓬蒿岭,他恨不得立时远离,带着那些别人交付的沉重记忆。他甚至忘记了西蒙斯和阿圭弋。
博罗确实没问路,他甚至没想过问路吧。小孩儿脑袋里最重要的是他的玩具,还有食物,那是他的爱好,有这两样就够了。可两个脑袋都忘记了一件重要的家什儿,他们在旅途中需要火。
当晚他们搜遍全身才发现携带的火叶子已经用尽,他们不得不在阴暗潮湿的树林里找了一棵粗壮的树,博罗把绳索在树杈之间捆了几圈,自己试了试,他在上面不会睡安稳,摇摇头,到树下倚着大树就睡着了。
骊珠却久久不能成眠。
根特是埃尔文的侍从,老费还在冰原寻找埃尔文和金绿石的时候,他跟着埃尔文来到小香巴拉;
他不是松针后人,他有个遨游族妻子,也是数字名,有两条哈迪犬,兴许是个巫师;
他在罗什经城那边见过双河后人,然后他们在河曲经历了别离,那里是伊媞被害的地方,陆寒提到的八具或者十具尸体里应该还有重九。
埃尔文在那个事件里也受了伤害,瑟尔见到的埃尔文已经失去了记忆。
根特和艾玛来到雪峰下,也许是因为他听到了“夜帝”在雪域的故事,也许是因为雀耳或者双河后人。
根特一直都是双河后人的朋友,就像陆寒和诺伊,根特兴许自由民在雪峰下的联络人、资助人,他在木材资源上帮着他们。
风雪后,他们来到伐木场,得悉艾玛走失的消息以后根特去找埃尔文,是雀耳帮助了他,他一直都能找到埃尔文,但他不会让一个疯子来做艾玛的父亲,直到艾玛出了事,那一定是一件根特无法解决而需要埃尔文的事。
根特和埃尔文赶到雪峰下,和老费见了面,还有红头发女士蒂媞,兴许还有那位栖木者家的女士和她的副体女仆。
老费知道恢复记忆的方法,那个方法不能适用于我,却能适用于埃尔文。晶霖塔人的皮袋子里装满了记忆,也许有埃尔文失去的一部分,或者是晶石的记忆,比如诺顿的冰晶之光、握拳者的尖峰戒指。
老费说过:“又一段记忆流逝了。”
“攀哥只有一颗那样的石头,它拥有记忆,但它或许不在剑柄上。”
“不过,我知道记忆可以找回,我有些办法。只要某处保留着你的记忆,可显然,你不知道它在哪儿。”
“这意味着带你来的人拥有一颗能储存记忆的行者晶石,或者他具备某种近似的能力。哦,如果是,他的晶石就可能拥有你的一部分记忆。”
“要是我也能和你一样幸运,瑟尔,哪怕只是能见到诺顿宝剑的冰晶之光,我也能找到它所拥有的一些记忆……”
埃尔文返回雪峰下的那段时间,霍布斯和施密特已经离开,夜霊和死士袭击了那儿,雪峰下的晶霖塔人和栖木者家的女士参加了战斗,还有那头老虎。那个冷炼死士、冷脸的哈吉在那儿。
两位女士都受了伤,“冷炼寒光”确实厉害。
那个哈吉在那儿找寻的不会是金绿石,他在找寻行者晶石,是老芬奇的牧云者画像让他看到了晶石,或者,老芬奇的夜行和中风也与他有关,可是没有线索能把他和老芬奇的死亡联系起来。
楼上那些脚印也许是哈吉的,也许是其他人的,如果能再次见到哈吉,我会注意他的靴子。
老费带走了罗霍博士和瑟尔,还有艾瑞克的妈妈和赵骥,没准儿还有火骆驼海蒂和别的雪峰下人,他们会去哪儿?
老费放弃了在雪峰下寻找金绿石,他已经从恢复记忆的埃尔文那里知道了真相,他还会去追寻那块石头,他的离开也许有更加重要的理由,他带走机师是为了对付或制造某种机械,为了战争,或者为了“重建”。
瑟尔本来是他选择的“联络人”,那么他们最终也会分开。瑟尔,你们能去哪儿?赵骥的话,他会返回河曲。
栖木者家的女士和红头发蒂媞受了伤,她们也可能知道了金绿石的下落,从雪峰下离开。
当诺伊和陆寒带回消息,绿营的人赶到雪峰下,诺顿剑手埃尔文和从地堡出来的博罗等人一起带领绿营的人参加了伐木场之战。
埃尔文做了他该做的事,他没再寻找艾玛。
哦,也许老费在寻找艾玛。不,这是一厢情愿的猜测。伐木场之战那晚没见到根特,他在寻找艾玛,
“我只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她可能被域外的人带走了,我看到一个三足乌的标志,我想那是旸谷人留下的。你得是一个行者才行,这不容易,骊珠。”
而老费说过:“三足乌,我提到的其他例子大多与它有关。它本来属于旸谷人,却出现在你的身边,兴许……”
银脸达尔戈说过:“他们的失败还在于没想到你的朋友还不止一个,而他们的所谓朋友却根本靠不住,因为一个小小的收获就离开了。哦,也许是害怕了,靠不住的旸谷人。”
骊珠一个激灵在树杈上坐了起来。
他想他知道了艾玛的去处,但他不知道他的敌人是谁——那个三只脚的黑鸟,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到达另一块大陆。
他想到钢板.思博陵,他唯一可能的途径。
他想到老费,可老费和其他人一样难寻。
他还想到了艾瑞克,机师之子会被带进灰墟,或者默冢森林,要找到艾瑞克,他得闯一闯亡魂之地。所有问题都是一个问题——
我首先要找到方法,老费对我感兴趣,博士和瑟尔认为我行,诺伊认为我有行者的力量,雀耳认为我经历过黑暗,根特说我是个行者。我可以成为一名行者。而八七说我只是个“夜霊行者”。
他抚摸着靴子里的硬块儿,陷入沉思。
打断他沉思的,是艾瑞诺尔的反应,和那次遇到破缶的时候一样,它的喉咙里憋着一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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