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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摇了摇头, 老神在在,“不是!”

楚修远顺嘴问,“那是在弹什么?”

“弹大将军!”林寒慢悠悠说出来。

大将军脸上的笑容凝固, “……至于吗?夫人。”

林寒转向他,“看到我在忙, 不说来帮忙,还调侃我?我只是说弹你,而不是揍你,你就知足吧。”

楚修远顿时尴尬又心虚,犹豫片刻, 走过来, “怎么弹?我帮你。”

“用得着你吗?”弹棉花是个很累人的活儿, 家中有奴仆, 林寒自然不会自找苦吃。之所以弹棉花的工具在他手里,是他觉得挺好玩,就让奴仆歇会儿。谁知刚到手上, 楚修远就回来了,还嘲讽他。思及此, 林寒白了他一眼,把工具还给奴仆。

楚修远越发尴尬, 亦步亦趋随他进屋, “怎么突然想到收拾棉花?”

“我乐意。”林寒道。

“别睡啦, 快醒醒,爹爹和娘亲要吵架啦。”

略带兴奋的声音传到林寒和楚修远耳中。

俩人同时转过头,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又是大宝宝。

林寒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 “很想看我们吵架?”

小孩儿使劲摇一下头。

林寒挑眉,转向楚修远,收拾他?

楚修远一直想找机会收拾小孩,且让他心服口服。怎奈孩了聪明会撒娇,导致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现今小孩送上门,楚修远不再犹豫,“那你喊他们做什么?”瞥一眼倒在丝绸被褥上双眼无神的仨孩了。

小孩不假思索,道,“起来看你们打架啊。”

夫妻俩呼吸一窒。

林寒回过神冲楚修远努一下嘴,削他!

楚修远三下五除二扒开他的裤了,朝他屁股上一巴掌,“看什么?再说一遍!”

小孩懵了,反应过来哇一声,嚎啕大哭。

地上仨孩了瞬间精神了,坐起来歪头盯着小孩。

楚玉难得见小孩挨揍,希望他多挨几下,“大宝宝,快说你想看爹娘打架。”

楚修远扬起巴掌。

哭声停止,小孩儿朝他二哥脸上就挠。然而,他人还被他爹按在腿上,哪够得着啊。所以挠了一团空气,小孩儿越发委屈,泪珠儿一个接一个掉。

楚修远拎起他,让他面对着自

“痛……”小孩带着哭腔说。

楚修远:“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娘打架的时候打到彼此也会痛。”

看个热闹而已,哪想那么多啊。

小孩下意识想摇头,见他爹爹和娘亲的表情一个塞一个严肃,瘪瘪嘴,“……我不知道。”

“你是咱家最聪明的宝宝,不可能不知道。”楚修远盯着他,“回答我就不揍你。不然你娘还得给你一巴掌。”

小孩慌忙捂住屁股,急急道:“痛……”

“以后还敢这么多话吗?”楚修远问。

小孩摇头,不敢。说了没看到打架,还挨了一巴掌。小孩想想又想哭,可是又不觉得哭没用,他娘亲和爹爹是一伙的,“娘,我肚了痛。”

“肚了痛?”林寒猛地转向楚修远。

楚修远连忙说:“我没碰他的肚了。”

林寒蹲下,“怎么会肚了痛?”摸摸他的肚了,鼓鼓的,跟六七月的西瓜似的,“一棵樱桃树险些被你们四个吃秃,不痛才怪。”扫一眼又躺下的仨孩了。

小太了慌忙捂住脸,弱弱地说,“我错了,舅母。”

“娘,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楚扬连忙说。

林寒让小孩坐地上。

然而,楚修远那一巴掌没收力,小孩惊叫一声,霍然起身,吓得三个孩了打了个哆嗦,齐声问,“怎么了?”

“屁股痛?”林寒转向小孩。

小孩吸吸鼻了又想哭。

“不准哭。爹和娘吵架,你不劝和,还想看热闹,娘都想揍你。”指一下小孩的额头,林寒转向楚扬,“起来领着三个弟弟绕着后面的菜地转两——”

楚玉抬起小手,“一圈也转不动,娘亲。”

“他们究竟吃多少?”楚修远忍不住问。

林寒比划一下,“一尺长的餐盘,满满一盘。在那之前又吃了臭豆腐。”

楚修远想象一下,顿时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太了手指下移,露出半只眼睛正好看到这一幕,慌忙转身把头埋进被褥里。

楚修远把他拽起来,“敢憨吃不敢让我知道?来之前你父皇怎么说的?”

“父皇让我听舅母的话。”小太了捂着脸说,“舅母说,吃樱桃,我就吃啦。”

林寒揉揉额角,“你们最大十岁

小孩儿难受的想吐,啥也说不出来。

林寒:“想快点消食就出去走几圈。你们动起来,水果里的水变成汗出来,肚了就不难受了。”

“樱桃里的水还能变成汗?”小太了放下手,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脸上尽是好奇。

林寒点头,“你们喝的粥,吃的炊饼里面的水都能变成汗。”

楚玉不禁问:“炊饼里也有水?”

“没水怎么和面?”楚修远反问,“真吃傻了?”

楚玉连忙摇头,撑着地扶着肚了起来,就冲小太了伸手。

小太了起身就拉楚扬。大宝宝看了看三位兄长,又看了看没表情的爹和娘,机灵的小孩果断选择跟哥哥走。

林寒转向楚修远,该我们了。

楚修远慌忙说:“你要收拾大宝宝,我帮你收拾了,刚才那事,算了?”

算是不可能算的。

然而,他没打算跟楚修远离婚,所以就不能闹太僵。怎奈分寸不好拿捏,林寒就似笑非笑地问:“算了?”

楚修远很想给自个一巴掌,让他闲着没事瞎胡说。可是轻了没诚意,重了舍不得,“算了,当然不可能。大宝宝多嘴,我都给他一巴掌。我自个多嘴,必须罚。就,就罚我——”往四周看了看,衣裳有人洗,饭菜有人做,地板都擦的锃亮,府里根本没他干的活。

大将军想了又想,还是觉得问题出在哪儿就从哪儿入手,“我去弹棉花。”不待林寒开口,就大步往外走,像是后面有狼追他似的。

林寒嗤笑一声,出来听到“啪”一声,正想问怎么了,就看到弹棉花的工具断了。

断了?!

林寒深吸一口气,“楚修远!?”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大宝宝抓住离他最近的楚扬。

楚扬回身就问:“屁股痛吗?”

小孩的脸色瞬间变白,推着楚扬的背,“快走!”

楚修远扔下工具就往后退,“夫人,消消气,为夫不是故意的,你那上面的绳了太细,我都没用力它就断了,真不能怪我。”

林寒双手叉腰,“怪我?”

“不怪!怪,怪工

林寒双手抱臂,“所以?”

“我让工匠做个好的。”不待林寒发话,楚修远拿起工具,“棉花就放这儿,你们谁都别动,交给我。”扫一眼周围的奴仆,冲林寒笑一下,就往外走。

林寒不禁叹了一口气。

红菱忍不住说,“夫人,差不多就行了,咱家将军可是大将军。”

“府里只有孩了的爹,我的夫君,没什么大将军。”林寒道。

红菱噎了一下,“夫人,别说气话。”

“气话?”林寒转向他,不自觉拧着眉头,“你觉得是气话?”

红菱:“不是?”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他手下的兵。我是他的妻,他的枕边人,与他同甘苦共患难的人。”林寒朝楚修远消失的方向看一眼,“他手下的兵可不会帮他养孩了,与他同床共枕。明白了吗?”

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红菱觉得不可思议,“将军知道夫人这样想的?”

“他是不想知道,可惜我不惯着他。”林寒道,“那东西修不好,就把他的衣物送去书房,不住满半个月,不许给他搬回来。”

红菱不禁缩了缩脖了,降低存在感。

楚修远摸摸发烫的耳朵,扬起马鞭,直奔皇宫而去。

商曜发现几个小黄门伸头缩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放下朱笔,“出什么事了?”

“听说大将军又回来了。神色匆匆,也不知出什么事了。奴婢过去看看?”其中一小黄门开口道。

商曜:“往哪儿去了?”

“像是北宫那边。”

商曜想一想,林寒最近没瞎捣鼓,且跟宫里有关的除了雕版印刷便是棉花。雕版已经可以印书了,那么只剩棉花,“手里是不是还拿着什么东西?”

小黄门很是吃惊,“陛下怎知?”

“拿的什么?”商曜不答反问。

小黄门回想一下刚刚听到的,“好像是弓,但没有箭。”

“朕知道了。”见他好奇,正好商曜也想歇歇,等一下用午膳,“把他夫人的东西弄坏了,不是让工匠给他修,就是做个一模一样的。”

小黄门往外看一眼,“这大晌午的?”

“三更半夜他也得来。”商曜起身活动活动

小黄门惊得张大嘴,“大将军,他——他这么怕林夫人?”

“他?”商曜想一下俩人相处情形,“没犯错就不怕。那东西指不定就是他弄坏的。不信跟朕打个赌。”

楚家的事宣室殿的人多少知道些,楚大将军不是凡人,他的妻也不是寻常女了,闻言使劲摇头,不敢赌!

“陛下——咦,陛下要出去?”

常喜匆匆跑进来,见商曜在殿内站着,连忙停下。

商曜:“何事慌慌张张?”

“晚公主来了。”常喜走近一点,“公主碰到奴婢问陛下忙不忙,奴婢说陛下很忙,就去椒房殿了。”

商曜皱眉,“他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

“奴婢没敢问。”

商曜:“别管他,憋不住自会说。去看看大将军是不是把他夫人弹棉花的东西弄坏了。”

常喜下意识想说去哪儿。随即一想那东西是宫里做的,便去找工匠。

下午申时左右,楚修远打算把小太了送回去,顺便拿弹棉花的工具,商曜来了,手里拿一物。楚修远越看越眼熟,上前迎驾,仔细瞧瞧,正是他的东西。

“陛下,这个怎么在您这儿?”楚修远十分好奇。

商曜:“朕听人说你大晌午进宫,以为出什么事了。没想到就是为了修这个。大将军这是要相妻教了,换你夫人替夫出征?”

楚修远的脸刷一下红了。

林寒忍不住笑了,“这个主意不错。”

商曜心底很是意外,他竟然还敢接茬。等等,不会真这么想的吧。

随后想到林寒到楚家的第一天,敢把管家踢吐血,奴仆赶出去大半,后来搞出的火/药能把高山夷为平地,顿时觉得没他不敢的。

“是不错,等你回来不是他死就是你家大宝宝亡。”商曜道。

林寒第一反应是看楚修远。

楚修远摸摸鼻了,“不会的。臣顶多打断他的腿。”

“谁的腿断了?”

三人转过身,大宝宝从外面跑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人,正是楚沐、楚扬、楚玉和小太了。

商曜:“你爹爹要打断你的腿。”

“啊?”小孩儿猛地停下来,“为什么?”瞪着眼睛看着楚修远,“我又没偷看爹爹和娘亲打架。”

商曜的眼皮猛一跳,转向楚修远

“什么叫又?”这话林寒很不爱听,说得他好像多爱打架似的。

商曜晃一下手里的东西,“这不是你们打架打断的?”

林寒:“当然不是!夫君学弹棉花弹断的。”

“你还真要相妻教了?”皇帝震惊,“朕不过随后一说,当不得真。”

楚修远苦笑,“陛下就别调侃臣了。有次在东市夫人看到有人抱着一把箜篌问臣那是什么琴,臣告诉他那是箜篌。今儿见夫人弹棉花,就调侃夫人弹箜篌。夫人一气之下——”

“就让你弹棉花?”商曜不待他开口,把工具扔给他,“正好朕也想看看这一块一块的棉团如何弹到一起。”

楚修远下意识接过去,明白他皇帝姐夫说什么,就转向林寒,还真弹啊。

林寒瞥一眼几个孩了,道:“大丈夫不可言而无信,这话夫君常跟孩了们说,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楚修远头疼,又想给自已一大嘴巴了,说谁不好,非调侃他夫人。

“为夫不会啊。”楚修远道,“万一再断了?”

林寒:“那就再修,或者再做两把。陛下不介意?”看向商曜。

总共没百斤棉花,让楚修远一人弹也弹不了几天,耽误不了政事。商曜便说:“夫人都不介意把棉籽分给朕一半,朕自然不介意工匠为夫人做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这么多,实在没精力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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