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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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间，青眼白龙已飞抵目的地。

此处是冬木市西北方的郊外。

四周是一片略显荒凉的树林，惟有一幢古旧的小屋坐落其间。

这里就是菜月昴的据点。

众人从青眼白龙背上下地之后，只见白光一闪，原本体型巨大的白龙，瞬间便消失无踪。

不一时，林中小屋的门被打开，一位美丽的白发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摆一摆手，招呼大家进屋。

翟飞思知道，眼前的这位白发少女，就是白龙女琪莎拉了。

琪莎拉的特异之处，在于她的灵魂可以脱离肉体，独自存在。

她的灵魂脱离肉体之后，就是以青眼白龙的形式而存在的。

不过，在灵魂出窍后，琪莎拉的肉体就会变得形同空壳，陷入无意识的昏迷当中。直到灵魂从青眼白龙的形态中解放出来，回归身体，她才能复原为少女的姿态。

因此，对昴和琪莎拉来说，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保证琪莎拉的肉体在她幻化为青眼白龙期间不受伤害。

与其他御主和从者选择的出没地点相比，昴和琪莎拉的据点最为偏僻，恐怕也正是为此。

所以，与众人一路同行的，不过是琪莎拉的灵魂幻化而成的青眼白龙，而她的身体，则一直藏在这林间小屋之中。

众人相继走进屋中。走进屋里，刚一就座，翟飞思就开门见山地说道：“菜月昴先生，是这样称呼吗？我想我们各自手中，都有一些对方所迫切需要的情报。在进行下一步行动之前，我们最好把必要的信息交换一下。”

菜月昴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首先……嗯，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菜月先生的情况吧。我知道，有一些情况，菜月先生他自己没有办法说出口。”

翟飞思所指的，正是菜月昴的“死亡回归”这一加护型的特质。

“死亡回归”不单赋予了昴在死亡后进行轮回的权能，还为他制订了一些特殊的规则。

其中相当关键的一条就是：昴不能把自己拥有“死亡轮回”能力的事情说出口来。一旦他有要把相关情况说出口的念头时，他的心脏就会收到侵蚀和攻击。

假如他强行说出自己“死亡回归”的能力的话，那么等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昴的特质和情况，他自己并不能向众人介绍。

但翟飞思明白他的遭遇和境况。

只要由翟飞思代替昴把事情介绍清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昴的特殊能力，是一种名为‘死亡回归’的加护。当持有该加护的人死亡时，世界线会自动重置，持有该加护者会穿越回到自己死前的某一个时间点，而且他的记忆会保留下来。”

昴点了点头，示意翟飞思说的并没有错。

凛和杨戬都是一愣。

“这么说来，你根本就不可能输掉这场圣杯战争啊，”凛说道，“只要你一被杀，就会回到过去，这岂不就像是电动游戏一样，可以无限复活，直到通关为止吗？”

昴尴尬地一笑：“好像确实是这样。”

“这未免也太犯规了……”凛嘟囔道。

“等等，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们相信人会有来生吗？”

翟飞思忽然抛出了一个看似没头没脑的问题。

“通过魔术或者魔法，或许能够使人转生吧？”凛说，“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翟飞思道，“我个人是不相信人是有来世的，因为我并不记得自己有过前生。”

杨戬似乎有点明白了：“今生是前生的来世，假如没有前生，也就没有来世，你是这个意思吗？”

翟飞思点了点头，道：“我想说的，并不只是前生和来世的问题，而是昴的死亡回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昴已经经历了很多次死亡回归，所以他才会突然出现，来救在这条世界线里与他素不相识的我们。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经历的这些死亡回归，我们并不能感受到。也就是说，我们是没有前世的，在这个死亡回归里，有前世和来生的，只有昴一个人而已。”

杨戬忽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假如死亡回归发动，那么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也会随之被销毁，我们就全都会死？”

翟飞思道：“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昴自己去了另一条世界线，而其他人则在这条线上继续生存下去。但是，以我对死亡回归的了解，好像前一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发生了错误事件的世界要被销毁重置，只有发生了正确事件的世界才能够存留下来，这就是死亡回归的机制。

“所以，不论情况发生怎样的变化，我们都应该作为昴的盟友，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这就是翟飞思得出的结论。

“喂喂，这也太……”凛刚想提出异议，却被杨戬制止了。

虽然不确定翟飞思的真实想法，但在杨戬看来，他说的不过是场面话，只是为了说给昴听一听而已。

菜月昴的能力看起来非常强大，似乎可以直接使他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但实际上，其中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存在的。

会使世界发生修正的，是“菜月昴死亡”这件事，而不是“菜月昴输掉圣杯战争”。

所以，并不是说，昴在一次次修正之后，就一定会获取圣杯战争的胜利。死亡回归所提出的要求，只在于当圣杯战争决出胜者时，菜月昴必须还活着罢了。

翟飞思也是一样的想法。

当凛拿电动游戏来比喻昴的死亡回归技能时，他突然灵光一闪。

就算是电动游戏，也未必只有一种结局。

死亡回归只能保证昴平安走到游戏的一个END，却不能保证这个END是一定GOOD END。

所以，要从昴手下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还是有机会的！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眼下最迫切的问题，并不在于此。

最要紧的问题还是，敌人究竟是用了何种手段，把桔梗击破的。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可以到昴在前几条世界线中所获得的情报里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