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寞的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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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石堂中孩子们不由睁大了眼睛。然而，石头只是碎裂，碎成了四半，其中空无一物。

众人看着碎石先都是一愣，接着整个问石堂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哈哈，笑死了我了，难道这也是凭空生意？生的是空气？”其中以小胖子笑的最为夸张，他一边捶打着石桌，一边捧腹大笑，笑的满脸通红，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其他人也是东倒西歪。

“就是，连都点不出来了，还苏氏三杰呢？”

“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天骄，怎么退落到这个地步？”

嘲弄的私语声传来。

苏沐依旧神色麻木望着碎石，只是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色。

“够了。”

突然一阵爆吼声响起。顿时整个问石堂笑声为之一顿。

苏谭脸色发黑，看着苏沐再次皱眉，突然，他脚下轻点，顿时他脚下一股灰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似有一种秘力将苏谭托起，一个闪身便突然出现在了苏沐的身前。

这也是石术的一种体现。

站在苏沐的身前，苏谭神色冷峻的看着苏沐，直视了苏沐片刻，突然开口道：“你的石之心彻底的破碎了？”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苏沐身子微微一颤，但是还是抬起了头，苦涩的一笑，道：“是……”

他知道，有些东西在苏谭面前根本无法掩藏，只能大方承认。

苏谭摇头一叹，道：“你离开吧。”

说完，看也不看苏沐，转身走向讲台。

苏沐没有辩解，石之心彻底破碎，代表他石术之路彻底的断了，连石童都不是，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赖在问石堂了。

他向苏谭背影鞠了一躬，稍微收拾了一下，这才离开问石堂。

看着苏沐走出问石堂，苏谭再次叹了一口气，一个天才就此彻底的落幕了。

石之心破碎，此生便彻底的无望了。

就在苏谭叹息之时，突然，“铛”的一声，一声钟声突然响起。

苏谭一愣，急忙快步走出了问石堂，抬头望向苏家祖宅的方向，这是问世钟。

问世钟一响便代表苏家一位嫡系晋升为石士了。

此等待遇，只有苏家嫡系才有。

像他苏谭或者其他苏姓子弟根本就没有这个待遇。

“是哪个苏家嫡系子弟晋升了？”苏谭摸着下巴暗自忖度。

“肯定是苏权，权哥哥，听说他前几天就到了临界点，已经闭关悟境突破了，这次绝对是他。”身后小声的嘀咕声传来。

苏谭目光一闪，急忙看向前方的那个瘦弱的身影，据说三年前这个苏权便和苏沐不太对付，苏权因为苏沐总是稳稳的压制他一头，觉得是苏沐抢走了他苏氏三杰的名头，而没少找苏沐麻烦。

两人可谓势同水火，可而今一人彻底废去，成为普通人，而另一人却成功成为万人敬仰的石士，高高在上，他很想知道此时苏沐的心境。

当然，也有小道消息传出，据说三年前苏沐中了石毒，貌似和苏权这个苏家嫡系三少有关。

他很想通过苏沐细微的动作来判断此事的真假。

问石堂前，苏沐也同样停下了脚步，望向了苏家祖地。身后小声的嘀咕声他也听到了，可是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袖袍中的手指却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他也只是脚步微微一顿，便不在停留，在钟声中身影孤寂的离开。

苏谭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正是因为什么都没看出来，才觉得奇怪。

出了问石堂，苏沐浑浑噩噩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至今他的脑海里依旧清晰记得，三年前，当大夏王朝中域来了一位贵人，要从苏家带走两人进入中域之时的那场石术比试。

中域，那才是石术圣地，是无数荒蛮州石术师向往的圣地，苏沐也不例外，他做梦都想去中域看一看。

所以，他也参与了比试，只是不想比试中点开的一块一品石头中竟然隐藏石毒。

而那块石头正是苏权替他挑选的。

而苏沐也永远无法忘记，当他中毒之后，苏权当时脸上诡异的笑容。

也是那一瞬间，苏沐明白了，他中毒并不是什么苏家查的挑选不仔细，而很可能是苏权有意害他。

只是，他却没有任何证据，苏权将所有干系推的一干二净，所受到的责罚仅仅只是面壁两天而已。

而且他已经废了，而石权却是苏家仅次于他的天才，被整个苏家看好，苏家不可能为了他而真正的责罚苏权。

更重要的苏权是苏家族长的嫡子，而他的父亲和爷爷两代人却都是苏家的赘婿，地位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他还有些石术天赋，苏家根本不可能培养他，虽然他也姓苏。

开始，苏家救治他还算尽心，当时间长了，知道医治无望的时候，苏家也就彻底的放弃了，更不可能为了他调查此事。

因此，这件毒石案也苏家历史上的悬案。

而他也被苏家彻底的忘记了。

甚至他为了养活了家人，不得不厚颜呆在问石堂忍受别人的嘲笑和白眼，仅仅只是为了领取问石堂苏家对问石堂石术学子的一份补贴。

只是，对三年前那场比试的疑点，苏沐却牢牢的记在心里。

恍恍惚惚，走到家门外，却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惊醒。

“沐哥儿回来了。”

“沐哥儿，今天我在圣石山外采到一块奇怪的时候，分辨不出品级来，沐哥你，你辩石的本领我们大家伙都知道，能不能帮我看看？”

“就是，曾经苏氏三杰那还有假？我们最信任沐哥儿了，我这也有一块，您也帮我看看。”

苏沐还没清醒过来，便被一群人给围住了，这些人穿着破旧，大多都是苏沐家左邻右舍，或是杂姓，或是和苏沐家一样的没落赘婿之家，因为家里没出过石术人才，不得不居住在这南荒城最贫穷的城外。

他们大多以采石为生，因为信不过苏家收石的辩石师，当两年前苏沐家搬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们便将苏沐奉为圣人。

知道苏沐是曾经苏氏三杰之一，几乎快要成为石士的存在，便经常拿些他们无法辨识，又不敢随意出手的石头让苏沐分辨。

因为经过苏沐的手辨别过的石头几乎无错，久而久之，苏沐在这里到打出了一些名气，当然，最主要的是苏沐辩石是不收费的，而拿到城里开办的辨石堂，却是要收费的。收费虽然不高，但是也不是这些最辛苦的采石人能够负担的起的。

被众人围着，苏沐丝毫不紧张，这样的事情他经历过无数次了，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苏家门外上演。

深吸了一口气，苏沐迅速的冷静下来，隔着衣袖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手指，这才有些为难的看的了一眼众人。

今天的人数似乎又多了点。

“沐儿，既然大家一片苦心，你就帮帮他们吧，都是左邻右舍的都不容易。”

苏沐还没开口，苏家门前坐在一块石墩上，一个同样穿着粗衣衣衫的瞎眼老人，突然开口说道。

此老人，正是苏沐的爷爷，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记住，身为石师，分辨的石头多了，也是一种历练。”说着，老人神色一肃，道。

“是……”见此，苏沐一震，无比认真的应了一声。同时他的心中也是微微一痛，爷爷早知道他中了石毒，境界跌落，可依然以石师的身份严格来要求他，可见爷爷的心中依旧希望他是个石师。

“既然我爷爷说了，大家就一个一个慢慢来吧。”苏沐振作精神环视了一下众人，拿出石师的气度说道，他不想让爷爷失望。

老人似有所觉，颔首而笑。

“谢谢沐哥儿。”

“多谢沐哥儿了。”

见苏沐答应下来，众人大喜，一边恭维感谢，一边很有秩序的排好了长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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