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走向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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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聊到中午，老神仙才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喊着要吃饭，赵天立马站起来做饭去了。

老神仙看到了我还挺高兴，刚想和我说话就瞥见了一旁的张锐。“这大块头是谁啊，怎么见到老夫连个招呼都不打？”

张锐急忙站起身冲老神仙拱了拱手：“前辈好，晚辈张锐失礼了。”

我看见张锐一脸的紧张，便想着给打个圆场，冲老神仙喊道：“老神仙，您不是受了重伤吗，这是去哪溜达去了？”

老神仙笑呵呵的对我说：“我们习武之人自然好的快，刚才老夫去村里找老头下棋去了，倒是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天才回来？”

我便给他讲了这些天来我的经历。老神仙听了还挺高兴：“想不到这L市还有这般神人，有时间老夫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行了大块头，你坐下吧！”

张锐这才坐了下来，我戳了戳他的胳膊低声说：“你这是咋了，怎么这么紧张？”

张锐还是一脸紧张，他低声对我说：“这位前辈身上的气息比起咱师父，只高不低啊！”

我疑惑的问他：“什么气息，我怎么感觉不到？”他告诉我说他们习武之人对这种气息特别敏感，像我这种普通人是感觉不到的。

我无语，我承认这世界上有功夫的存在，但你们说的怎么和修仙小说似的。我不再搭理他俩，自顾自的嗑着瓜子。过了一会赵天做好了饭，我们帮他端了过来，没想到这群家伙大中午就吃馒头咸菜。

但大家都没说什么，我也就闷头吃着。“奶奶滴，老夫要吃肉，徒儿快给我去买！”

赵天只好跑出去给他买肉去了，我们都接着啃着咸菜。这时刚子的电话响了，我们都下意识向他看去。

“是白局。”

刚子便跑到一旁接了话去了，我就看见刚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变成了红。刚子挂了电话回到了饭桌上，我们都问他怎么了。

刚子就和被雷劈了一样，呆呆的告诉了我们一个劲爆的消息。

“白羽说他和新书记把这些天收集的证据寄给了省里，省里昨天来人调查那个刘副书记了，今天上午就把他拷走了。”

我们一听都欢呼了起来，周羽直接跳上了桌子：“我看海盗和老拐没了保护伞怎么和咱们斗！”

结果刚子接下来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一样泼在了我们身上。“省里下来调查组了，现在市里正在全面扫黑，海盗和老拐都躲了起来，他们的一些兄弟都被抓了，开的赌场也都查封了，白羽的意思是让咱们也躲着点，等风头过去再回D市。”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我们死了这么多兄弟，难道连仇都不能报吗？大家都不说话了，也没人吃饭了，刚子起身走到院里抽烟去了。我也吃不下去了，走到院里蹲到了刚子身旁。

“但是这样是不是说明咱们可以杀海盗和老拐了？”

刚子吐了口烟：“别想了，他俩现在被列为通缉犯了，进出D市的路口都设了岗哨，白羽说不让咱们插手，他要亲自抓住这两个家伙。”

我沉默了下来，心想难道我们的那些兄弟们就白死了吗？剩下的这些天里，每个人都郁郁寡欢的，我们都打电话提醒我们那些兄弟在家里躲着，没事别去街上溜达。我们缩在这村里哪也去不了，刚子他们都烦的玩上捉迷藏了，没想到张锐非常喜欢玩捉迷藏，尽管因为他个子最大经常被抓住，他说从小没有人和他玩，感觉这个游戏非常好玩，我无语。

每天和小晴坐在院里看他们玩，小晴非常高兴，说想让我这样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

老神仙还是一直让赵天跟他练功。虽然赵天身上还缠着绷带，还是被老神仙逼的举着水桶扎马步。每天清晨张锐都会在院子里练一会，老神仙有时还会去指导他一下，尽管在我看来张锐已经练的非常完美了。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大家身上的伤都好了，可扫黑组还没有走，张锐按耐不住说要回L市一趟，他说出来这么久了师父会担心。老神仙也跟着他去了，说要去看看是什么人每天躲在山里。

我没有跟着去，因为我还对报仇怀有一丝希望，因为一直没有传来海盗和老拐被抓的消息。

这一段时间以来，市里每天风声鹤唳的，混子们都不敢到街上去走动，整个D市处在一片和谐的氛围里。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此时就是那次全国性的严打，这次严打之后，黑道便在这个社会走向了末路。

我们又待了几周后，白羽终于打电话让我们回到了市里。我们回到市里后，白羽请我们吃了顿饭，给我们讲了现在的形势。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扫黑除恶，市里也建立了扫黑部。他说他希望我们不要再走这条路了，因为他不想亲手把我们抓进监狱。我们都表示了解，其实从这段时间的报纸上我们也都猜出来了，每天都在讲在哪里哪里捣毁了黑社会组织。我们不得不承认了黑道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能有这么一个好的结局我们都很满足了。

酒过三巡，白羽告诉了我们老拐与海盗已经抓到了，过几天就要枪毙。我们都激动了起来，周羽更是说现在就要去杀了他俩。白羽一拍桌子，骂周羽胡闹，说周羽要是敢做什么就把他也抓起来。

白羽喝了杯酒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对他俩的狠，所以在这件事上我犯个错误，可以让你们混在法医的队伍里去看他们被枪毙，但你们最好不要给我惹什么事，不然咱们都一起玩完。”

我们只好接受了这个建议，说句实话白羽对我们真的是没话说。要知道让我们进法场去看行刑的话被查出来可是大罪，他能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我们回到了刚子的酒吧，挨个打电话给那些兄弟，宣布了我们的势力就此解散，并劝他们都去做正经买卖，混黑道真的没有出路了。

周羽表示他不念书了，要跟他父亲去做生意。刚子则是继续经营他的酒吧，疤子的胳膊断了，刚子让他在酒吧里做了个总管，说起码也能照应着点他。我和其他人都回了学校，除了赵天。他还是在民房那里与老神仙一起练功。

而我到了学校里才发现，自己已经一点东西也学不进去了。过了几天后，我们混在法医队伍里由白羽带着看了枪毙海盗与老拐。你要问我有什么感受，我只能说除了有点恶心没别的感受了。

我在学校混了几天后便去了L市找到了张锐他们，师父很是高兴，让张锐去山里打了两只兔子给我接风。第二天便开始教我功夫，师父拿出了一把木刀递给我，说让我先拿这个跟他练习。这套刀法叫作烛九刀法，一共九式，全是杀招。

我还以为他会一招一招的教给我，结果他就在我面前耍了一遍，然后问我学会了吗？我说没有。他问我记住了多少。可他动作太快，我就记着刚开始好像是反手把刀往上挑去。

我给他演示了一遍，结果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夺走了我手里的木刀。我还以为他要再给我耍一遍，便很认真的看着他，结果他拿着木刀就打在了我的脑袋上。

“你是白痴吗，什么都记不住。”

那木刀可是实木的，我的脑袋上顿时被打出了一个大包。疼的我直接惨叫了起来，可他不依不饶，还是追着拿木刀打我。我已经记不清那天到底挨了多少打了，反正最后我是把这九式都学会了。

到了晚上，我顶着满头的包吃的晚饭，张锐还笑话我，说我长高了一点。我也不搭理他，闷头啃着馒头。

师父这时候又发话了：“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要去小溪里抓一条鱼，张锐你跟着他别让他偷懒。”我都无语了，我弱弱的问道：“师父你喜欢吃鱼吗？”

师父一听又拿筷子敲了一下我的头：“对，所以你每天都要去给我抓鱼。”

我捂着脑袋，不敢再说话了。第二天我和张锐去了山脚下的小溪边，到了地方，张锐便坐到了一块岩石上看着我。“抓吧！”我惊呆了，他不给我鱼竿也不给我网让我怎么抓呀！张锐看出了我的疑惑，便说要给我示范一下。我看着他脱了鞋，赤脚走进了水里，那水并不深，才到他的大腿。

我就看见他把双手伸进了水里，然后躬着腰一动不动的。我刚想问他这是在干嘛，他就突然从水里抓出了条大鲤鱼，扔向了我。

我没有一点防备，直接被鱼砸倒了。张锐走上了岸，我急忙爬起来将鱼装进了竹篓里。结果张锐走过来，把鱼又倒进了水里。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并没搭理我，径直走到一块岩石旁坐了下来。

“抓吧！”

我无语了，本来抓到的鱼他又放了回去，然后又让我抓鱼。看着他那一身腱子肉，我不敢说他，只好挽起裤腿脱掉了鞋子。我小心的走进了水里，脚底的石头很滑。我学着张锐那样弯下了腰把手伸到了水里。看着在水里向我游过来的鱼，我忍不住伸手抓去。

结果这鱼突然一个急拐弯，让我抓了个空，我气急败坏，抬脚向前走去，结果因为水流太急，脚底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水里。这溪水太急，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了岸上。

这时张锐走了过来，他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提了起来。

“师父让你抓鱼，是为了练习你下盘的稳定力，一个武者要是下盘不稳的话，不管武功练的有多娴熟也会被别人很轻松的击倒。”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们的良苦用心。

“所以，快下去好好练习吧！”

说着，张锐把我扔到了小溪里。我扑腾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我认真的抓起了鱼。一直到中午，我才抓到了一条小鱼，当我成就感爆棚的将鱼放进竹篓时，张锐突然又把它扔回了小溪里。

我顿时气的想要踹他。

“这条太小了，走吧，师父不爱吃鱼。”

张锐提着竹篓慢悠悠的走了。我在心里暗骂了他几句，提着自己的鞋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