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洗的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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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什么呢，快点过来，打水二零一。”老徐打断我的思绪。

“哦哦，来了。”中中中，管他哪路神仙，多赚五块钱还不好，更何况人生中的第一个钟就是点钟，搞不好我要走大运了呢。这么一想我还挺乐，抱着一桶水，屁颠屁颠就过去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真是醉了，冤家路窄啊，竟是撞我脑门的人。现在能对上号了，怪不得是点钟。

“您好，我是二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服务行业里客人就是上帝，不想了，好好工作才是。

他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看都不看我一眼。

真拽！我笨拙的给他脱掉鞋和袜子，把他的脚放进水里。如果你知道这么简单的一个步奏，我做了五分钟的话，那你应该能理解我内心的紧张。

不就是洗脚吗，又不是不会，而且师傅说了我学的很好啊，自我安慰深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

几乎整个过程，他都不说话，闭着眼睛，我想可能是困了或是太累了，也可能被我撞坏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只是偶尔我抬头总感觉和他四目相对，仔细一看他却是闭着眼睡觉。紧张到眼花也是够呛，第一次上钟就摊上这么个主，哎！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

刚洗完一只脚，人家闭着眼冷不丁来一句：“你洗的很烂。”

“你说啥？那个，哦，不好意思，我……我刚学会。”我去，不是睡着了，吓我一跳，我有些尴尬的搓着脚。

“哼！竟然嫌我洗的不好，那你还点我干啥。再说我一个新手洗成这样都不错了，还不知足呢。”我小声的嘀咕，直接被说洗的很烂，真是够郁闷的。

处女座的人就是这样，明知道自己做的不咋地，心里都妥协了，嘴上还死活不承认，典型的煮熟了的鸭子。

“什么？”他半眯眼睛看着我。

“啊？没、没说什么，就是说下次、下次我肯定能洗好。”耳朵咋那么好使，说你不好的全能听到。不对，我刚说什么，下次能洗好？拜托大姐，哪能还有下次啊，人家都说了洗的烂，除非有病还会点你。

“长的还行，竟是个结巴？”

“说谁结巴？你才是结巴，我哪结巴了，我这是心虚，我……”不是我嘴快，是我没做过服务行业，还没进入角色，一时竟然顶撞了客人。我的天，他愣愣的看着我，我呆呆的看着他，真的是空气都凝固了。

“对不起对不起，您别介意，我说着玩的。”我嘿嘿的笑，满脸写着讨好。

他目瞪口呆的看了我一会，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而我只希望赶紧把这只脚洗完。

一个钟下来，从头到尾提了一口气，跟做了次过山车一样，我的这颗小心脏啊。你能想象九月的天气房间开着空调，满额头都是汗吗？

好不容易熬到洗完了吧，清脚的时候裤脚又忘扁上去了，两只裤腿全掉进水桶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给我慌的又是道歉又是拿纸巾擦。

捣鼓了半天人家都不鸟我，仍是继续睡觉。想必他已经被我折腾的心如死灰了吧，这样的意外比我还能平静的接受。

倒掉水回到房间总算是能松口气了，看着墙上的钟表已经超时了十分钟，想着趁他睡着，赶紧给他穿上袜子准备开溜。

我拎起箱子，蹑手蹑脚的准备开门。

“洗好了？”

亏得没有心脏病，要不早被吓死，说话前还不来点征兆。转身，看他精神好得很，双手放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只不过还是板着个臭脸，面无表情。

“嗯，好了，您休息会吧。”我咧着嘴拼了老命挤出一个微笑。迅速关上门。终于下钟了，从来都没有发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么长！

爬到三楼，回到休息室，好强大的挫败感，我低拉着头坐下在沙发上。

“捡多少钱。”三二悠哉的绣着十字绣。

“啊？什么？”被她问的一头雾水。

“看你头都要掉在地上了，啥子情况？”

“唉！烦，那人说我洗的很烂。”我双手搓着脸叹气。

“哈哈哈，啥子？”三二看着我，那表情分明就是好笑多过了惊讶。

“你别笑了，我都要哭了。”我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依我看，你那客人说的是实话。”她还来劲了。

“哎！我的心肝脾胃肾啊，拿哥俩好都粘不起来了。”重重的躺到沙发上捂着心口说。

“好了好了，第一次上钟嘛，以后经验足了就好了呀。”她口气轻松的安慰。

“赶紧让我经验足吧，我不要过程。”我双手合十仰天长叹。

“都想这样，慢慢来吧，以后空了我给你洗一次你感受下。”她刚说完，挂在墙上的对讲机响了：“二零四，一杯铁观音，三十二号上钟。”

“好了，排到姐了，挣钱去喽！”她放下手里的工程，拎箱子要走，我脑子一转。“哎，三二，我跟你上钟去咋样，看你怎么洗的，我好学着点。”一个翻身从沙发上爬起来，凑到她跟前说。

“啊？不是吧你。”这次她是真的惊讶，调都高了。

“是的啊，我不打扰你，我就悄没声的待在边上看。”我执意要去。

“真新鲜的想法，只要客人没意见，我无所谓啊。”看我态度坚决只好依我。

“哈哈，给你三十二个赞！”我得意的跳起来。

等她打好水进去，我顶了服务员的差事，端着茶水敲门，进去放下杯子和果盘，是位五六十岁的萌叔，想着应该可以说服。我一脸诚恳到爆的态度，可怜巴巴的说尽好话，最后同意倒是同意了，谁知他竟然提出让我们两个给他洗，还说什么洗一送一，我必须是免费的，好你个生意精。看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迅速反应说是店里规定不行，要被老板骂的，不然我肯定乐意洗。等他将要相信再补上一课，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洗脚睡觉效果最好，促进新陈代谢利于排毒养颜，更能养精蓄锐使人身心愉悦，最重要的是可以延年益寿！得，我这么一说，完全搞定。虽说他将信将疑但还是准备乖乖的睡觉。不仅同意我在一旁看，还感谢我告诉他养生秘笈。看吧，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谁不愿意做呢。

其实洗脚真的不错，我只不过放大了一丁点它的优点而已。

第一天的工作结束，三个钟上下来骨头都撒架的感觉，到底是力气活。最后两个钟都是和同事一起的，虽然紧张但也没有第一次那么夸张，然而这两个钟的客人也没有直接说我洗的差劲，只是过程中老是在说轻点、重点、的话，让我心里有点不得劲儿。

晚上回到宿舍满脑子洗脚的事，实在睡不着，闭上眼回想三二的手法步奏，怕忘记了，赶紧找个本子记下来了。写写想想胡乱的琢磨。困的眼皮打架打拉都拉不开的时候，倒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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