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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得真好。”米雪由衷的说,此言并非恭维,方瑞朗的绘画水平一直是系里名列前茅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有机会获得米雪和吴栎庭赞助的奖学金。
就算现在已经全面走向管理岗位,但这些基本功仍是在的,这幅画虽然是速成之作,却叫人眼前一亮。
夕阳、屋顶、窗台,还有悬在窗台边的一束垂挂而下的绿植,成了这幅画面中最有创意的配角,烘托得整幅油画更具视觉冲击力。
“瑞朗,你要是坚持画下去,或许早已经是中国数一数二的名画家了。”
方瑞朗自嘲地笑了笑,轻哼一声说:“再有名能有名的过陈逸飞和陈丹青吗?”
“别这么说。”米雪有些心疼地制止方瑞朗的话,“就算不是第一流的,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是值得高兴的。”
“那你呢?”方瑞朗深情地看着她,轻握住了米雪的手腕,将她的掌心翻转朝上,“如果你没有放弃雕塑,那会是怎样?我会不会有机会走在上海的街头,看到某一尊城市雕塑下面的铭牌上刻着米雪的名字?”
米雪扭过头去,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如今再说这些话有意思吗?可话题是她挑起来的,她却不知该如何收场,方瑞朗的气息轻轻地吹拂在米雪的脸上,米雪的心跳慢慢变快,方瑞朗的嗓音变得低沉,对米雪说:“米雪,现在也不算晚……”
这话有很多种理解,不算晚,到底是什么不晚?是雕塑,还是别的什么?
“瑞朗。”米雪轻声喝住方瑞朗。
方瑞朗仍握着米雪的手,目光寂静无声,片刻后,他的目光转向画作,松开了米雪的手。
他微笑着讲解整幅画的构思,说:“我想给这幅画起名为《暮光》,因为光有七彩色,可人们的眼睛只看到红色,才认为太阳是红色的。其实只不过是因为红外线的波长最长,最容易被人的眼球所捕捉罢了,假如阳光真的只有一种色彩那就太单调了,光调和了大自然的万物,才特别美。”
“这构思真好。”米雪再度捧场地说,“应该让米栎多和你学习。毕竟你才是前辈啊。”
“画画我倒未必能指点她多少,但提携她却是我愿意做的。”方瑞朗看看米雪的眼睛淡淡说,“因为她是你的孩子,也因为我们的交情。”
“呃~”米雪想要逃跑了,可就在刹那间,方瑞朗抱住了她,他醇厚的声音在米雪耳边响起:“今天是我和孔茜安的结婚纪念日,我很想念她,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不要推开我。”
米雪心软了,她无法不心软,她将方瑞朗的拥抱归咎于他的失意和孤独。
米雪轻拍着方瑞朗的后背安慰道:“瑞朗,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的。”
面向方瑞朗的方向,米栎的脚步停在了楼梯口。方瑞朗在余光中看到米栎慌张地转身跑下楼去。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缓缓松开了米雪,他落寞地摘掉眼镜,轻轻拭了拭眼角,米雪微微侧转身体,刻意回避了他在她面前轻微流露出的失态。
“走吧,瑞朗。其实我刚才是想叫你下楼。时间好像不早了,那些年轻人都组团去吃火锅了。我们两个老年人也该识趣点儿,给他们小两口留点空间是不是?”米雪开玩笑地说,她想让此刻的气氛别那么紧张。
下了楼,刚才还很热闹的客厅冷清了下来,桌上和地上有些狼藉。
方瑞朗自觉的开始整理茶几,把掉在地上的抱枕重新拾回沙发上摆好。
米雪则从厨房里拿了抹布出来俯身擦拭餐桌,她弯腰整理垃圾袋的时候,邢宥帮忙把垃圾袋提了上来,扎紧袋口。
“放着吧,我来弄。”
米雪站起身,邢宥忽然抬头看看米雪,有些欲言又止。
米雪像是察觉到只有邢宥一个人,笑着问了一句:“米栎呢?送朋友去啦?”
邢宥认真的说:“不是,她在房里。有些不舒服。”
“是吗?”米雪微微皱起眉头,“那我进去看看。”
邢宥“嗯”了一声,说:“米栎有些任性,您多担待点儿。”
米雪为邢宥的话感到奇怪,走进米栎房间,她这才发现米栎灰着脸坐在床畔,有些愣神。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米雪坐到米栎身旁,“是不是搬家累着了?我看你刚才也没吃什么东西?是不是胃口不好?”
米雪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表情有些宠溺,她知道米栎任性,看她的样子像是不高兴,可刚才还好好的,也不知是谁得罪了她。
“妈。”米栎躲开母亲的爱抚,转身握住了母亲的手问,“妈妈,爸爸走了以后,你一个人会感到寂寞吗?”
“不寂寞啊。”米雪笑了,“因为我有你啊。有你就够了,看着你长大、恋爱、结婚、生孩子,看着你的宝宝一点点长大,我再一点点变老,我就心满意足啦。”
米栎的眉头揪得更紧了,她想问刚才她看到的一切,可母亲温柔的话语,让她问不出口,母亲只有她了,如果母亲真的想和方瑞朗在一起,她就算不愿意,也该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管,不是吗?米栎劝说自己,只要母亲高兴不就好了吗?母亲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妈,我只想你能开心。”米栎扑进了母亲的怀里,紧紧抱住了米雪。
当米雪和米栎一起走出来的时候,邢宥察觉到两人的脸上都是一派和睦神态,尤其是米栎,仿佛刚才的阴霾不存在。
既然米栎已经妥协,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看着方瑞朗和米雪双双离去的背影,他陷入了沉思。
趁米栎去洗澡的时候,他沿着台阶走到了三楼天台,他看到了那幅未完成的画作,能看出画的是夕阳,方瑞朗笔下的夕阳色彩斑斓、美妙绝伦,不像米栎的画抽象,方瑞朗的画写实,更符合大众的审美。
他不知怎么,轻嗤了一声,径直推开画室的玻璃门,一直走到露台,露台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两个烟头,是七星的细支烟,也是方瑞朗常抽的牌子,因为有薄荷味,抽完仍能保持口气清新。
邢宥从口袋里掏出常抽的云烟,取出一支含在嘴上,擦亮打火机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联想。
也许注意细节的人,本身就很善于伪装?!
一个连选择香烟的品牌都会考虑到气味的男人,到底是什么的人?
邢宥的眉头深深地陷下去,他看着远方吐出了长长的烟雾,他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穿过画室,走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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