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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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吴玲玲老实交代了她作案的全部过程。

那天，她是临时作案，之前并没有什么谋划，只能说天时地利，脸老天爷都站在了她这边。

华姐将齐芳的戏服塞到她手里的时候，她才突然心生一个想法。她记得之前和小兰一起去仓库的时候，见过一袋白磷，小兰还问过她这是什么，当时她大概地解释了一下。

吴玲玲想去仓库看看那袋白磷还在不在，但是仓库的门平时都锁着，钥匙只有团长和小莉保管着，如果当面去要，就会留下证据，时间紧迫，也来不及谋划别的。

她想着去碰碰运气，没想到，机缘巧合，仓库的门竟然没锁，她看了眼四周没人，便偷偷地进去了。

其实是那天小莉去仓库取东西，出去的时候忘了锁门，给了吴玲玲有机可乘的机会。

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白磷，因为这个东西味道很冲，她不敢撒太多，只是抹了些在戏服的里面，撒了些在戏服的夹层里。齐芳姐的戏服是由专人清洗的，洗衣液的味道很香，撒上白磷之后并没有明显的怪味。

为了毁灭证据，吴玲玲将整袋白磷包裹好，藏在了身上，带出了仓库。她去洗手间，准备将整袋白磷扔进厕所，用水冲掉。

一路上她很忐忑，就怕撞见什么人，会露出马脚。不过还好，演出在即，大家都很忙，并没有遇到人。

就在她进洗手间的时候，遇到了走出来的小兰。她一开始很慌张，但脑袋飞快地一转，她改变了想法，也许，她可以把小兰拉进来，如果有人追查起来，可以拉小兰做垫背的。

她把戏服递给了小兰，并让她在外面等她，自己走进了洗手间。小兰真的一直就在外面等她，她故意拖延了时间，拖得久一点，给小兰也制造了些作案的时间。但是她没预料的是，小兰在外面和新人聊了很久，不但没有离开过，还闻到了白磷飘出来的刺鼻的味道。

她用洗手液疯狂地洗手洗了好几遍，使劲地洗掉白磷的味道，为了欲盖弥彰，全身喷上了随身带着的香水，确认身上没有怪味，才走出去。

她见小兰没有任何怀疑，便接过戏服，向齐芳的私人房间走去。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当面面对齐芳，在进房间之前，她做足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一定要稳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像往常一样，鼓励和祝福她就好。

但她到了门口发现，门开着，里面也没有人。真是天助我也。她邪魅一笑，大方地走了进去。就像录音里面播放的那样，做完一切她就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一切没有计划，却完成的天衣无缝，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如果不是齐芳的手机录音，根本无法凭证据抓到她。

而她也不会知道真相，不会知道齐芳是多么爱她，她会永远活在恨里，或在痛苦里，或在地狱里。

齐芳的乖乖配合，案子顺利的完结，她愿意接收一切惩罚，来忏悔自己的罪过。虽然她没有多少积蓄，但她愿意全部捐出来，贡献给社会上需要的人。

她向警官提出，她还有最后一个心愿未了，她想跟齐芳的妈妈通一个电话。虽然，她应该当面跪在她的面前，向她忏悔，乞求她的原谅，但她无法做到了。

电话拨通了。

“喂，你是哪位？”齐芳妈妈坐在床上，一边啃着汉堡，一边无忧无虑地接起了电话。

“阿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希望你长命百岁，能活到我能去看你的那一天。如果有下辈子，我做你的女儿，孝敬你一辈子。”吴玲玲哭着挂断了电话。

齐芳妈妈看着电话，莫名其妙，一脸疑问。

“谁啊？”对面的老奶奶问道。

“不知道。”齐芳妈妈摇摇头，“肯定是哪家的闺女打错了，还祝我长命百岁呢，我能活一天是一天咯！就是我的小芳还不来我。”

齐芳妈妈一脸无辜委屈的表情，大口吃着汉堡。

“你女儿不是已经。”

“嘘！”隔壁大婶打断了对面的老奶奶，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她这里不太好，你就别刺激她了！”

对面老奶奶可爱的捂上自己的嘴巴，连连点头，她想起刚才的情景，突然晕厥过去，真是太可怕了。

很快警方发文公告，宣布案件破获，真凶落网，安抚群众惶惶不安的心里。公告一出，所有人都匪夷所思，不可置信，有谁能相信制造出如此恐怖的杀人环节的凶手竟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至于原因及案件的经过并没有做详细说明，大家考虑到齐芳粉丝的心情，还是让齐芳安安静静地离开。

终于，齐芳的遗体能顺利地出殡了。团长带头，作为齐芳的家长送她出殡。华姐，小兰，还有剧团的兄弟姐妹们都来了。

大家一直送齐芳到墓地，小仙也去了，陌长离在一旁陪同着。

天虽然没有下雨，但从刚刚一直都是阴沉沉的，似乎老天爷都在哀伤，一代旦角大青衣就这样香消玉殒，永远告别世人了。怎能不叫人悲伤呢。

所有人都默哀着，小兰又哭成了个泪人。她小声嘀咕着：“齐芳姐，请允许小兰最后一次流泪，从今天以后，小兰会变得坚强，像你一样，做一个勇敢成功的女人。”

远处，一个男人的身影在向这边缓缓走来，手握一束菊花，步伐沉重，面容憔悴。

小仙回头，无意发现了他，等他走进些，看清了他的面容，竟是安吉。他知道齐芳今天入土，竟然也来了。

安吉没有走近人群，只是在远处，大家不会注意到他的地方，跪了下来，把菊花放在身前，默默地哀悼着。

小仙想要喊安吉，被陌长离拦住了。

“随他去吧，不要去打扰他，他之所以在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不想出现在大家面前，不想引起骚动，打扰了齐芳。我们就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了。”

小仙收回了脚步，她感动了，没想到安吉还是个痴情体贴的男子。

结束了，所有人回头离开的时候，安吉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束菊花在地上。

小仙走过去，捡起菊花，放到了齐芳的墓碑前，说了声：“安息吧，就算所有人都不记得你了，也会有一个人永远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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