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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三月,柳树在微风中抖着嫩绿的枝芽,近山妩媚,远山如黛,什么都没有改变。
在这如画春景下,林泱忽然眼睛一寒。
孟简忙问“怎么了?”
林泱指着一只燕子,看着它衔着细枝掠过田野,最后停在桐树上的半成巢穴上,道“春燕归,巢于林木。”
此时他们正行于晋阳路上,送了卢夫人灵柩回蒲州,待过七七四十九日后,该启程回京的回京,早就坐不住的也就赶紧离开。
这个坐不住的正是孟简,以及林泱。
原本戚保三跟着林泱来到孟家,孟简跟他过了两招就知道他跟孟白商认识。
于是他充分发挥哥哥对妹妹的爱护——把戚保三指给孟淑月当护卫。
为了给这位爷顺毛,林泱当了近两个月宅女,每天躲在房间里写写画画,把林玄籍呈递给陛下的那本《西域记》默写出来,送给孟简当礼物。
孟简喜笑颜开,随意翻看几页后好奇问道“怎么跟陛下的不太一样?”
“呈递给陛下的,自然要想方设法吹嘘一番他的丰功伟绩,给你的不需要。”
“你觉得你的夫君没有丰功伟绩吗?”
“削去浮词!”
两人之间诸如此类的话很多,无非是孟简起了一个由头(大多跟别的男子有关),林泱为了顺毛讨好他,然后他质疑林泱态度,最后以林泱冷言结束。
孟简笑吟吟道“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有什么说什么的样子,我不喜欢你刻意讨好我,我喜欢你发自内心地讨好我。”
林泱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这是里子和面子都要呗。
“严不疑那里什么情况?”孟简见她脸色不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林泱叹口气,道
“梁夫人本就看严不疑不顺眼,严度去后梁夫人更是疑心疑鬼,说是严不疑疏忽导致严度战死。
后来何满子把严度尸首带回,加剧了梁夫人猜测。且梁夫人发疯似的找鲁氏,严不疑只好把母亲放到霍州。
哎,若是严度不死,他现在应该带着何满子和鲁氏,过着其乐融融的日子。”
严家的情况嘛,可谓是一落千丈。
以前严度在,好歹是个正四品上州通守,就算是看不起严家出身,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伺候。
严度不在,严不疑丁忧无官身,家里又没有父亲转寰,他处境比之前更加艰难。他送卢夫人灵柩去霍州,别人直接当着面说他阿谀奉承。
也算是活该吧。
何满子花了一个多月,风餐露宿辗转千里找到严度,她还听说了几个老兵的转述。
那些老兵说,当时严不疑带兵突围被左贤王部包个圆乎,整整五天没见突围,也没见消息传来。严度爱子心切亲自带兵营救,然后就死了。
但何满子说,她从死人坑里找出的严度,且那个死人坑里几乎全是我军,白翟人很少。
与其说严度带兵营救严不疑,不如说严度以及他带的兵被坑杀了。
但左贤王是友军。
对此左贤王的解释是,当初太乱了又是晚上,且是金城公主使者过来,他才决定弃暗投明。
但有个问题是金城公主被白翟王杀害。
等于是知道内情的人都死了。
“怎么了?”林泱见孟简把马勒住。
孟简纵身一跃跳到她马上,与她同乘一匹,林泱浑身上下写着拒绝,偏偏他觉得很舒服。
她越动弹,他越开心。
“阿娘去世的后,我看到有人匿名送东西给父亲,我就看到一眼,好像上面有左贤王部图腾。”孟简伏在她耳边小声道。
“不是说金城公主吗?”林泱身子有些微微发颤。
孟简冷笑一声,道
“上次我跟霍潜去龙城,左屠耆发动兵变,白翟王杀了金城公主儿子,还弄瞎她一只眼,后来中原问起,解释说太乱了。”
左贤王也说由于混乱导致严度被误杀。
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
林泱蓦地反应过来,她一直不敢想不敢触及的真相梁夫人的直觉是对的,是严不疑失误导致父亲身死。
“不对,严不疑对父亲一向敬重。”林泱摇头否认。
他怎么会为了母亲眼看着父亲身死而不救,甚至连父亲的尸首也找不回来?
孟简切了一下,不屑道“严度如此抬举严不疑是他厉害,且就算严度抬举严不疑,严度有教严丽华和严青敬重兄长吗?”
林泱哑然,她没见过几面严青,印象中不过是个孱弱的小男孩。严丽华倒是很熟悉,严不疑前脚请她吃鱼,后脚就告状说严不疑不敬重双亲。
严家现在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严丽华依旧端着架子,奈何别人不理会,脾气更暴躁了。
“那个严丽华没有给你送东西吧?”林泱转头问道。
当初严不疑说跟着去蒲州,严丽华非要跟着一起,泪雨涟涟的,后来被梁夫人派来的婆子架走,留下亲手做的糕点,说是怕他伤心难过不好好吃。
后来那堆糕点被林泱送给丫鬟吃了。
为此她很郁闷,孟简都结婚了还缠着,上赶着当小妾呢?
孟简忙道“有,都让陈武扔了。我一直都烦他,你也是知道的。再说我们成亲了,难不成她还上门做妾吗?”
“你要纳妾?!”林泱火冒三丈。
她貌似忘了最重要一点勒令孟简不许瞧其他女子,纳妾,想都别想。
孟简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嘴角衔笑。
她忽然有些厌倦,想起之前孟淑月羡慕她,说她是孟简拼死求娶来的,为此还得罪了双亲和哥哥,一定会珍惜她。
可她现在有些羡慕孟淑月,至少孟淑月的父兄都在意她。
将来两夫妻就算有什么争执,孟淑月有娘家人可倚仗,她什么都没有。
且万一孟家入主太极殿,孟淑月便是公主,未来的长公主,给萧长松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能用权势轻易碾压,还费尽心机委屈周全做什么。
林泱瞥过不远处小河上的浮萍,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浮萍一般。
孟简见她面色沉凝,知道她真的生气了,她生气从来都不像自己那般暴烈发泄,而是面色平静,于无声处惊雷阵阵。
“我跟你开玩笑的。”孟简伸出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我不会看别的女子一眼。我对你既往不咎,你也对我既往不咎。
还有我只是把你身边跟二哥有关系的人弄干净……”
“我身边跟孟白商关系最密切的是父亲、你、孟淑月……”林泱声音柔婉哀戚。
在蒲州的日子,她一刻也不想回忆。
孟白商借酒浇愁经常喝个烂醉;孟淑月小心翼翼在两兄弟间周旋,生怕他们为着林泱闹将起来;林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孟简的目光在哥哥和妻子身上来回游移。
林泱觉得她被困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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