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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堂,座机电话声筒被一只大手拿起,放在了主人的耳边,周围不约而同地弱减下了声,只有顺仲没多大知觉地不知是与电话另一头的谁时不时附和的一声。
“嗯,我这边应该还会再下几场雪的,你搬到静冈了吗?那里的雪山景色是最壮阔的啊,羡慕你以后都有眼福了。什么?有些事情要拜托我吗?
好,好的,我知道了,那真是打扰了。
好,再见。”
一番没头没尾而又惹人好奇的话从顺仲口中传出,传进已没多大心思听身边人讲话的秋静耳朵中。
后来也进来了,只坐在了她对面的绿漆实木客椅上的松下贵彻刚被她弹出的半首钢琴乐而顺平熄灭了心里因之前两个人闹出不愉的恼火。
他才一句皱巴巴的称赞向欢悦地从房间内搬出钢琴坐在琴凳上的秋静说出弹的与那些名门媛女有点像模像样的一句,就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根本没在听他说的话。
明明……之前她与藤原津人说话活跃得有多起劲!现在就这样含糊敷衍着他!
“小静,我不是很懂音乐这方面,更别说是那么需要艺术造诣的钢琴了。松下同学应该是这方面的高手,他都说你弹的好了,我这个外行人觉得你弹的也的确很好听。”
藤原津人唤回了秋静如一只小白鸽,心飞到了顺仲先生那里的注意力,再撤回来后,又像是一头迷失方向的小鹿,而不知所措地回望着绿木沙椅上,又斜坐在深红暖垫上细眯着眼也看过来的松下贵彻。
那一道方向,宛如蹲点着一个猎人,让她忙错开了眼睛。
多么及时,幸好,顺仲先生合上话机回头救场搬地解了僵硬的气氛:“小静,你们的假期应该快要来临了吧?”
“是……是的,应该还有几天的。”
话中还有少年轻刺的声音穿插进来:“嘛~准确来说,接下来的第二周,就是你寒假的开始了。”松下贵彻最后延长强调的语气,让秋静再次不敢接上话。
“这样啊——”顺仲若有所思搬地长长舒叹着。
“是接到电话发生什么事了吗?顺仲老师。”随着藤原津人疑虑地发声询问,廖申也离开了窗台转了一个大圈后走过来,因为他看到了秋饮和那个上次在学园里碰到的矜傲男人。
“噢,也没发生多紧要的事。想不出你还挺关心老师一家的事情,真是秋静的好同学啊,藤原小子。”
松下贵彻有意无意地朝面带被顺仲调侃的尴尬而低头不语的藤原津人冷眼刮去,也不置一词。
“不过,刚才也是有我一个搬到静冈的朋友知道我回到了东京,给我发来了邀约让我过去聚聚。小静,那就等你放了寒假,再过去吧。
正好,现在多了廖申能够跟阿饮一起看着酒馆了。”
顺仲说完,眼角的余光顺着端着托盘走过来的秋饮所加上了一句。
廖申赶上前快忙夺过秋饮手里的托盘,接侧过身子挡住她的探来的手势,一如过去,他总能一腔为了她的心意已决。
秋饮怔默地垂下了手,令人难以捉摸透的是她究竟有何态度,她只好眼随廖申替她端着盘子走开,更不知她一番惶惶的神情姿态,都被迹部景吾看在眼中。
“顺仲先生,谢谢您愿意带着我一起啊,但是我寒假一开始,学校就有社团合宿的活动啊。”秋静她是不想扫了顺仲的兴的,可无奈何她有心无力,实在无法跟他的时间凑合上来。
她心思又几度百转,皱眉苦思的纠结让松下贵彻看着刚要开口安慰一句,她的左手却在一看到秋饮出来的身影后立即拍下了右手,合拢手掌而叫出:
“对了,秋饮小姐没有参加任何的社团,顺仲先生!她才是您应该选择的人啊!酒馆也有廖申大哥看着就够了!”
秋静这个女孩子总是能以一副朝气生机莽撞的样子对以来人,有时却又机灵敏捷地会为她所在意的那些人都考虑在内。
在她这样的年纪能那样去想一些问题,固然不错,但顺仲到底还是有所顾虑到廖申只是初初相识的一个陌生人。
不去说这座酒馆对他来说的意义如何,本职教书育人的他将年轻时候所有的热情都付诸于探险刺激一流的新奇野外活动。虽然看似做了甩手掌柜的他几乎不理酒馆账务,但是大到这座酒馆的整体构造、小至一砖一瓦的房子,对一个漂流异客来说在心里的位置,绝非是能简简单单概括出一个词语、一句话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他相信秋饮。虽然她心性格淡,无情至漠,他不知道秋饮在来日本之前发生的事情,但他能感受到他的酒馆对秋饮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存在。
那么,秋饮相信的这个对他来说还只是陌生人的廖申,他可以试着也去接受。
顺仲可能自己还没有明晰到他心中按着了一个感应器,如果秋静几人救下的雪一不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而是如同廖申这般年龄的女人,那么,他给雪一的认同感,可能还不会有廖申多……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假如对方是个成年的女性。毕竟他对于刚成年的秋饮,心里也有一种隔应,但她——到底又还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侄女。
“秋饮,那么你的招待就到这里吧,本大爷还有事,先走了。”
有一瞬间的愣神而未知作何回答的秋饮,却习惯了在青年目光沉沉地看了过来的那一刻整顿好了心情,直视了他有型凌厉的远山眉下,那让人不小心就沉迷进去的冰蓝色凤目里的深幽暗长,她点头道:
“那便不挽留迹部君了,您慢走。”
“桦地,我们该走了对吧!”
“……是。”桦地崇弘总是在迹部景吾身边亦步亦趋,对于这位追求完美而高傲华丽可称帝王风范的迹部景吾来说,桦地他不是什么仆从,而是一个多年陪着他被他认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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