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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冷静了吧?”
遗扇手上微微用力,猛一打开,俩相对着的,呆愣着不知魂游何处的少女便无情地被栽在了地上,若是地上有坑,她们便是那毫不吝惜被扔的趟泥巴白萝卜,真是尽显冷酷无情。
“啊呀!”
大皇女和陶碧那屁股着地的痛感马上便从口中传了出来,看得遗扇身后的姜思遥看得五官都在用力为她们疼了般。
娘呀!这么一扔,绝对得屁股开花儿吧!
姜思遥既同情又觉得理所应当地看着不雅地揉着臀部哀嚎的俩人。
叫你们这么大还学人家小孩子打架?真是罪有应得啰!
见他在一旁虽无幸灾乐祸,但仅是袖手旁观地站着,陶碧那个心呐,顿时变得凉涔涔的。
苦哈着脸停止手上那无效的动作,陶碧和大皇女对视一眼后,忽觉这一秒前的自己都是傻透了!
在这远近驰名的昭阳侯面前对殴,这是呆了还是傻了呢?
颤巍巍地朝着姜思遥伸出一只手,咬着嘴唇道:“小遥啊,别看了,看过来扶扶姐姐们呗,再继续坐下去,可能就得报废了!”
对边的大皇女十分感激地瞅了她一眼,好盆友!竟然还没忘带上自己。
于是,在遗扇看戏般的热切目光中,姜思遥只好上前几步扶起两位姐们了。
得亏他打小有习武这一习惯,否则,这么一扶她们,三人肯定得倒作一团,到时候只是为无良的侯爷舅母徒增笑料罢了。
歪歪斜斜地将人扶好放椅子上,俩人一沾椅子立马不顾形象地蹦了起来,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还张着嘴巴互相交流一番那一摔的真实感受,样子有多滑稽就多滑稽!
大皇女:“其实也还好,还没我小时候被母皇指使人打板子疼!”
想想就可疼了,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无法下床。
内监的宫人甚是会办事,那一身武力许是都用在了研究如何打得生疼却伤痕全无的法子上,叫她吃了许许多多的暗亏,还无法打小报告。
陶碧惊讶瞪眼:“这么有缘?我也是从小被打到大的,难姐难妹呀!”紧接着,她那光辉的历史,顿时便如数家珍,滔滔不绝了。
遗扇几人:好想拿东西塞住她的嘴啊!
姜思遥看着前一秒干架,下一秒分享人生经验的两人,顿时就觉得世界玄幻了。
“侯爷舅母,这......”也太神速了吧?微张的唇瓣欲言而止。
上一刻还炮火连天,下一刻就河清海晏,真真是醉人呐!
遗扇原地活动活动了手脚,拉着他走到栏杆不远处,安抚他说:“别担心,皮厚着呢!随便她们折腾,就当耐摔度训练呗!”
“......”
俩人就着那奇葩的姿势嘀嘀咕咕好半晌,就俨然一对好基友了。
趴着的陶碧对着姜思遥招招手,“小遥,要不这次你就跟着我们上京吧,反正你哥此次也是上京的,到时候我们俩和乐寻都给你当向导!”
姜思遥眼睛一亮,“那我问问寻哥哥,再回去跟娘商量一下!”
京城啊京城,听说那里可以男子为官的。
“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乐寻也太任性了吧,明明说要去找老板拿特色点心的,却到现在还未见人影,真是乱来!”陶碧摇着头有气无力道,“要是他有个什么不测,我娘肯定得活剐了我。”
大皇女不由补刀:“别担心,昭阳侯铁定会赶在你娘的前边儿!”
陶碧:扎心了,老铁!
乐君弥去了也有些时间,遗扇也不是怎么待得住的人,即使有美酒相伴,有“童言稚语”可听,但也挡不住她那颗想外出溜达的心。
“小家伙们,本道君出去逛逛,有一道的吗?”
之前在楼下就不小心听到了今日各个小倌馆会有美男出行活动,也不知道能不能凑凑热闹?
遗扇嘴角微勾,一手摇曳着潋滟的桃花扇,另一手懒懒地用拂尘打着圈圈。
那一副纨绔子弟样,瞧得几个年轻人满眼无语。
“昭阳侯,你是不是和乐寻串通好的?一个前脚走了,另一个摔了本殿就走,是不是看着本皇女不爽,打算合计着一同暗算本殿呢!”大皇女也不跟陶碧斗嘴了,忙拨开挡住她的陶碧,直接走到遗扇面前双手一叉腰。
小家伙,小家伙,你全家都是小家伙呢!本殿都已到立业之龄,还这么小瞧我!
大皇女就是看不惯她这副模样,明明看着和他们相差无几,却这么姑奶奶似的。
乐寻先前就挂着一脸神神秘秘的笑容,就差蹦跶着下了楼去,现在昭阳侯也要溜了,难保不是乐寻找机会报复她,只因说他长得还没姜思遥好看。
送给她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少女,脑补是病,得治!本道君是想下去瞧游街美男呢!”至于她那种傻啦吧唧的丫头,早就不在她关注列表里了好么?
“渣女!好一个贪新忘旧的无心渣女,自家正君出去这么久还不懂去找,真是太让人不耻了!”大皇女义愤填膺,飞快地开始了她的表演。
几人最后还是带着好奇下了楼,刚刚下来,便瞅见了酒楼前闹哄哄的围作一圈人群。
这是什么时候聚成的?
“是游街开始了吗?”陶碧不禁有些期待,咱边陲的男子风姿各异,那些京城来的,绝对会偷偷摸摸地凑一番热闹。
“没呢,诺一,赶紧开道。”
“都让开,我家舅母要出去啰!”姜思遥那傻小子真是一上来便吼了个劲儿,抢了诺一的工作,诺一只好默默退了回去。
这时,惊喜的熟悉声音从人群中迸裂了出来。
“瞧,这就是扶月的后台!”于此同时,乐寻一溜烟儿地朝着他们所在地奔了过来,又一溜烟儿拽着遗扇冲进人群里。
遗扇定睛一看,这人群里男男女女皆有,明艳过人的扶月正是话题中心,此时正被拦了去路。
人与人的缘分来的很是玄妙,有些人总是擦肩而过、错身而过各走一方,有些人每逢出门兜兜转转必相遇。
就像她和扶月。
“看到了吗?你不能带扶月走,她后面有人了!”乐寻适时将遗扇推了出去,瞬间来了底气。
“啧啧,小美人作何动气,有道是君子如玉,女如仆,陈女郎不过是追求扶月公子而已!”穿着文人服饰,身材消瘦的女子唏嘘地对着众人道。
“呵呵,”乐寻眼神示意遗扇看向拦着扶月的人,“那位都有家室了,而人家夫郎此时也寻来了,你们还不知悔改?”
“公子误会了,”此时本来拦着扶月的女子见众人指指点点,立马对着众人一弯腰,深情款款地对扶月道:
“曦阳初升,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挥散了笼罩在心头的层层阴霾,
让我认识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原来为了你,我可以舍弃一切,只为博得你一睬,
我开始思索,以前那个自以为遇上爱人的自己,到最后却只是大错特错,
只有你,才能唤醒我内心深处的自由畅意,
希望公子不要介意我带来的麻烦,因为只要你的小小指示,这麻烦将永远离你而去。”
文雅的女子满目深情,不停歇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为美丽的男子说着动人的话语,令众人有了一丝恍惚。
有少年内心不禁升起一丝渴望与怜悯,多么好的女郎啊,她只是在追求挚爱而已,已成家并不是她的罪。
“你!”乐寻终究只是未经情爱的小少年,尚未有那个脸皮应付此等“文人雅士”。
“麻烦?原来在妻主心中,我只是一个错误的麻烦?”一名男子神情恍惚、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而来,身份不言而喻。
身穿长袍的男子年约三十,五官只能算是清秀,衣服洗得发白,看着很是瘦弱,此时眼眶泛红,眼睛执着地看着目光紧紧锁在其他男子身上的女人一眼,不死心地要等一个答案。
或许他早已知道答案,只是希望她能再次将他看进眼里,不要如此残忍待他。
围观者顿时一怔。
议论再起,有人说追求真爱没错,有人说糟糠不可弃,也有人说两者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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