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使命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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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借着月光看到桃枝遮掩处有个巨大的身影。

如此大的身影，除了灰熊还有谁。

袁野带灰熊出门，感觉就像是在遛狗，一会儿在自己身边，一会儿又跑远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袁野骂道：“灰熊，你特娘的想跟我去玩，那就跟紧点儿，别鬼鬼祟祟的行吗？”

远处的巨大黑影没入了桃林。

“嘁……”袁野对小桃说道，“那是我朋友，他不会伤害你的，你就放心在这儿等着吧。”

小桃哪还敢一个人待着，“啊……我也想去看看上官家的祖宅。”

“呵呵……”上官翔坏笑着搭着小桃的肩膀，“别怕，你男人保护你。”

小桃甩开上官翔，贴着袁野走起。

顺着弯弯曲曲的石径走了一阵，一座不大的破旧宅院出现眼前，院墙、房屋完整，只是颜色很旧了。

小桃与上官翔一左一右站在袁野身旁，很期待的看着袁野，他们期待着袁野带自己穿墙而入。

袁野曾请教过蒯彻带人穿墙的方法，蒯彻说：穿墙者周身半米内的东西，可以带着一起穿过去。因为在穿墙术启动的那一瞬间，穿墙术发动者的周围会形成一个半径半米的圆＇场＇。

袁野左右手分别拉着小桃和上官翔，道：“尽量靠紧点呀，太远了就会过不去的。”

“等等！”袁野刚要迈腿，上官翔急道，“万一我身体的某一部分过不去，那我岂不是会被嵌在墙里？”

“理论上是这样的。”袁野道。

上官翔迟疑了，道：“要不然，你抱着我俩过去吧？”

袁野道：“抱你们两个，那得多沉呢！”

上官翔道：“我俩加起来也没你重啊，袁大哥！”

“是嘛？”袁野左右手各夹一个，的确不沉。

袁野夹着两个人的腰，感觉太好抱了，他们的腰还没有自己的大腿粗，这么瘦吧，还有肉感。

小桃“咦”了一声，袁野才回过神来，自己用力过大了。

三人顺利穿进院内。

还没观察一下院内的大况，三人的注意力就被堂屋给吸引去了，因为堂屋里燃着灯。

“你们家没人在这儿住呀，是不是有流浪汉住进来了？”袁野猜测道。

“不见得，门锁的好好的。”上官翔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可不去！”小桃后退一步道，“万一屋里是你上官家的人，咱们岂不是就暴露了。你们俩都有靠山，我没有。我们戏班家法很严的，我在门口这儿等着，罪过也算小点。”

“看你这胆小样！有事儿喊我们哞。”上官翔对小桃说罢，率先向堂屋走去。

二人从门缝里向内观瞧。

屋内有一个驼背老头。

“祥叔？”上官翔奇道。

袁野急忙去捂上官翔的嘴，做一个“噓”的动作。

上官翔拔开了袁野的手，道：“祥叔是聋哑人，他听不见咱们说话……十年前，他回老家养老了，怎么会在这儿呢？”

驼背老头正在泡茶，他已经准备好了茶具，随后提起水壶向门外走来。（古代没有保温壶，泡茶都要现烧水）

二人急忙躲到一旁。

等到驼背老头进了柴房，上官翔拉着袁野迅速溜进了堂屋。

刚进屋，上官翔就去翻屋里仅有的两口箱子。

“你干嘛？”袁野问，“跟贼似的？”

“看看我老祖宗有没有留下值钱的东西。”上官翔一边翻箱子一边说。

“你是富家大少爷呀！好像不应该对金钱这样渴望吧？”袁野看到箱子里都是老头的衣物。

“少爷有少爷的难处，我欠了不少债呢！”上官翔道：“我家的情况很复杂，有时间再给你解释。”

袁野刚想嘱咐上官翔“别把祥叔的东西弄乱了”，他的注意力就被墙上的几幅画给吸引去了。

墙上挂的，全是人物的肖像画。

“画上是谁呀？”袁野问。

上官翔已开始翻第二口箱子：“我的历代祖先。”

袁野之所以被这些画吸引，是因为里边有几张画的人物长着妖怪的脸。

他又端详一番，原来是画里的人戴着面具，穿着极为古怪的衣服。

“你的祖先好奇怪呀？穿着如此古怪的衣服？”袁野头也不回的说道。

上官翔已经翻完了第二口箱子，他带着失望的表情回答道：“我家最早的那几位祖先是萨满巫师，他们是全才，不但会占卜、祭祀，还会治病。”

袁野理解，先秦时期，给人治病的大多是巫医。

屋里除了两口箱子，再也没有能藏宝贝的地方了，上官翔兴趣索然，袁野也对这里没什么兴趣了，提议离开。

上官翔临走，在桌子上留下了两块碎银子。

二人出得屋门，祥叔还在柴房烧水，当他们回到院墙边时，却不见了小桃。

上官翔慌忙喊一声：“小桃！”

“唉……”小桃轻轻的应了一声。从偏房处跑了过来。

上官翔拉住小桃的手，问道：“你干嘛去了？”

“我在门台阶那坐着等你们呀！”小桃刚说完话，又惊恐的“呀”了一声。

小桃手指的地方，袁野仔细看看，又是灰熊，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灰熊，你存心和我们过不去是吗……”袁野对其一顿臭骂。

…………

南方深山。

有熊族的山寨已经重建完成，规模比之前小了一大半，因为全族只剩七、八十人了。

全族人并没有放弃希望，他们把寨墙扎得比之前更坚固，仍然是全族皆兵，孩子们无忧无虑的在空地里追逐打闹。

一大早，族长丁努巡视完山寨，来到了战姬的屋外。

他站了一会儿，干咳一声，道：“咳咳……没事就出来逛逛，咱俩也没深仇大恨呀，我觉的你老在躲着我？”

屋里没回答。

丁努等了片刻后，问道：“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可以不听吗？”屋里传出战姬的声音。

丁努摇头叹息道：“战姬以前是最听我话的，下了一趟深山，怎么，长见识了？连我这个族长的话也不听了？”

屋内战姬的声音不温不火，“族长，您每次找我都是有任务给我，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好事吗？别再逼我去杀人了，好吗？不论是好人坏人。”

“我好像没有逼你杀人啊？你杀的那些人，即使我阻止你，你也会杀他们，对吗？”丁努显得很无辜，“你杀人是为了什么，看似是执行了我的命令，可你说实话，如果你认为我的命令是错的，你会执行吗？不会吧？

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你得知道，你杀人是为了保护你的朋友，是为了保护众多无辜的人，是你的内心怂恿了你自己去杀人，你只是顺从了你内心的召唤，千万不能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啊。”

战姬气道：“哼，我这次下山学了一个词语，形容你最贴切。”

“哦，是嘛，说来听听！”

“老奸巨猾！”

丁努听罢，无奈的笑了一声，道：“呵，我怀疑屋里的人是我看着长大的战姬吗？怎么变的毫不讲理了呢？真是的！”

战姬不耐烦了，加大分贝道：“别绕弯子了，你又遇到什么难事了？直说吧！如果是咱们族内的事，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如果是别人的，我绝对不会管。拜托，下山的事，别让我去做，好吗？”

“诶呦，这可就难为我喽！孩子，你听我说，咱们呢，已经趟上了这淌浑水，想抽身是不可能了！”丁努贴着门缝，生怕战姬听不清楚，“别的人可以过平静的生活，但你不行，因为你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的。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你要不停的战斗，虽然你讨厌这样的生活，但你却改变不了现实，你只能沿着众神为你预设的轨迹痛苦的走下去。”

“呵呵……”战姬苦笑道，“没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杀人机器。你别装作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

“我老了，反倒是越来越看不清这个世界了！不过，要说起对你的了解，那我就不敢妄自菲薄了。”

“你了解我？嘁……”战姬咋舌道，“你倒是不谦虚呀，你就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还真知道呢，”丁努迅速答道，“你在担心你的朋友，百合和袁野。”

“你错了！我没有担心他们，实话告诉你，我从没把他俩当朋友看。我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他们，是他们的出现，打乱了这个世界原有的秩序。百合已经承认了，咱们山寨的火灾是她不小心点燃的，要不是她放的这把火，咱们就不用下山，也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还有那个袁野，你应该也知道吧，若不是他从中挑唆，雷天也就不会舍命救我，雷天的死，真是毫无意义的。”

丁努摆摆手道：“不、不，不是这样的，所有事情都是众神安排好的，即使没有他俩，众神也会用别的方法让咱们下山。袁野和百合，在他们的世界里都有快乐的生活，你以为人家愿意来咱们的世界受罪呀？我看你们关系挺好，谁知你根本没拿人家当朋友呀，真是可悲啊！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他们怎么了？”战姬的声音很急促。

丁努从战姬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的情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丁努道：“雷鸣派人送来一封信，说他们去了中原。中原现在兵荒马乱，很凶险呀！”

丁努说罢，屋里没回答，他又说道：

“我把信放你门口了，想看的话就出来拿吧。”

丁努走两步，又回头喊道：“信放在你门口，我走了，真的走了！”

顷刻后，战姬打开了门，先露头看了看，确定丁努走了，她拿起了那封信，信放在一个鼓鼓的包袱上。

战姬看完信，脸色阴沉，随后又打开了包袱。

包袱里是为战姬准备的衣服和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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