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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众人跟着蒯彻狂奔十余里,看到了一座高门,门匾上写着'猛虎庄'。
“先生,”一名健壮骑士说道,“不如进庄躲躲!”
“行!”蒯彻点头同意。
骑士下马,用力捶打大门。
“开门,开门!”
“快开门!”
里面回音,“什么人?”
骑士道:“我们是淮阴候韩信麾下,快快开门。”
“是淮阴候的人,我去禀报,你们等等啊!”
“混蛋,”敲门的骑士骂道,“怕是你禀报回来,死尸也来了。”
“侯勇,”蒯彻对健壮骑士说道,“你和候敢去接应一下淮阴候,省得他和咱们走差了道。”
“喏!”
侯勇与另一名健壮骑士候敢策马而去。
侯勇、候敢走后,猛虎庄的大门开了,“淮阴候在哪?淮阴候……”说话的是一名中年壮汉,身高一丈有余,大脑袋差点够到上门框。
蒯彻需要抬头与壮汉说话,“淮阴候马上就到。”
壮汉低头看看蒯彻,“您莫不是蒯彻先生吧?”
“正是老朽!”
“我是这猛虎庄的庄主,我叫孟虎,大家都叫我猛老虎,呵呵,我素日崇敬韩元帅,今日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翔子!”猛老虎招呼来家丁。
“老爷,有何吩咐!”
“通知府内,准备酒宴,我要为韩元帅接风洗尘。还有啊,去通知张良先生,告诉他,故人来了。
呵呵,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一下给我庄上送来俩大人物!哈哈……”
蒯彻听到张良的名字,问道:“张良?哪个张良?”
“嗐!张良、张子房啊,别的张良,还配我猛老虎接待?”
这时,马蹄声渐进,只听见韩信喊道:“蒯彻,可是你?”
“是我,阿信!”
顷刻,从浓雾里冲出数十骑,侯勇、候敢也在其内。
只听他们身后“呜呜”声渐进。
“后边有大批死尸跟来!”韩信道。
猛老虎刚要自我介绍,“韩元帅,我叫猛……”
“孟庄主,咱们进去再说!”蒯彻道。
“好好!”
众人进入庄园,大门关闭。
不一会儿,“呜呜”声已到了门外,并伴有“砰砰”的撞门声。
“幸好死尸不会爬墙!”猛老虎说道。
“一定要把门顶好。”韩信道。
“韩元帅放心,我的大门是纯铁打造的,厚实的很,死尸撞不开的。”
“那就好。诶?刚刚你说,你叫什么?”韩信问。
猛老虎恭恭敬敬地说:“韩元帅,您叫我猛老虎就行,我十分敬仰您,您能来我庄园,那真是蓬荜生辉……”
韩信打断了猛老虎的唠叨,“猛庄主,我口渴了,有茶吗?”
“有!有好茶,快、快堂内请!”
猛虎庄是个大庄园,占地上千顷,佃农两三千人,粮仓无数。
只见大堂外的走廊上悬挂着白绫,大堂一侧的偏房内设着灵堂。
“唉?这是?”韩信问道。
家丁翔子道:“是我们的小夫人,昨天难产死了。”
“真不巧啊。”韩信对猛老虎道,“这种时候来给猛庄主添乱,真是过意不去呀。”
猛老虎摆摆手道:“就是死个臭婆娘,有什么大不了的,韩元帅能光临寒舍,那才是大事呢!”
接着又对家丁喊道:“喂,你们几个,把这儿的白绫都给我扯下来。”
“不必不必!”韩信阻止道,“不可打扰逝者清静。”
猛老虎拉着韩信往大堂走去,“韩元帅,不必在意,堂内喝茶。”又指指几个下人,“你们几个,手脚利落点。”
现在虽然没黑天,大堂里却亮着油灯,是因为浓雾的原因。
猛老虎请韩信上坐,自己在下首陪着,又吩咐下人上茶。
“阿信,”蒯彻说道,“猛庄主说,张良先生在这。”
“奥,在哪,我去拜访?”韩信颇感意外。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走廊上喊道:“淮阴候何在?”
“子房先生!”韩信应道。
韩信迎了出去。
二人见礼已毕,韩信将张良让到上座。
“子房先生,你到此处所为何事?”
张良笑问:“韩大元帅到此地来,又是为何?”
“哦,”韩信道,“我听人说,洛阳一带,长时间浓雾不散,并出现了活死尸,甚是诡异,我出于好奇,特来见识、见识。没想到,浓雾和死尸,已经蔓延到许昌一带。”又问张良:“先生,你呢?”
张良道:“我是为去找你呀!路上受死尸阻隔,才来猛虎庄暂避。”
“找我?”
“天下平定后,我回归乡里,便不再过问政事。”张良道,“最近听说,皇帝在洛阳一带横征暴敛,征集了大量民夫建造复仇塔,以至民不聊生。
他一定是忘了,秦朝是怎么灭亡的了。他若亡了,我也不觉得可惜,只是,天下苍生受累,我于心不安。于是,我就到洛阳行宫,觐见皇帝,为民请愿。”
“奥?情况如何?”韩信问道。
“我到洛阳的路上,大雾弥漫,万物俱死,恐怖异常。”张良道,“我见了皇帝,皇帝对我敷衍几句而已。我看形势不对,于是就设计脱身了。”
韩信问:“形势不对?有什么不对?”
“附耳过来,”张良对韩信招招手。
韩信靠了过去,蒯彻也跟过去。
猛老虎很识趣,知道人家要说秘密了,道:“啊,我去催催酒宴,三位慢慢聊。”
猛老虎走后,张良说道:“估计……皇帝已经死了!”
“啊!”韩信、蒯彻极为吃惊,“何以见得?”
“直觉。”张良道,“龙椅上,坐的是皇帝不假,嗓音也对,但……说话的思路完全不对,我在他身边待的时间长,我清楚,这完全不是皇帝的风格。”
“张良先生最了解皇帝,你这么说,自然假不了。”韩信道,“先生此次洛阳之行,还真是凶险呢……唉?你又是如何脱身的呢?”
张良道:“我对他说:'大家都觉得皇帝最近行事异常,皆颇有微词,今日我听了陛下所言,知道陛下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我要去长安,与皇后和大臣解释陛下您的苦心'。如此,他也就没难为我。”
蒯彻道:“能在如此险境中临危不惧,并全身而退,也就只有你子房先生能做得到了。”
张良继续道:“我出了洛阳,心想,如此天大的事,能与之商量的人,也只有萧何与韩信了。
萧何在长安,韩元帅你在淮阴,萧何不善兵策,所以我就去淮阴找元帅你。
不料,在路上遇到死尸,我带来的随从死伤殆尽,于是,就躲到了猛虎庄里。”
“呵呵,”韩信苦笑道,“找我有什么用,我又没有兵权。”
“唉!”张良叹息道,“元帅可知,当初,是谁给皇帝献策,剥夺元帅兵权的吗?”
韩信端起了茶杯,笑而不答。
“是我呀!”张良话里饱含悔意。
“先生不必自责,即使先生不给皇帝献计,也会有别人献计,即使都不献计,皇帝自己也已想到了。”韩信坦然说道,“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意外,在我跟随刘邦之前,我的一位朋友,就已经告诉我这个结果了。”
“奥?”张良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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