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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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一莲花，莲花通莲华。观自在照诸影，如是尽一梦。苏焓焰携手南风去参加了红鸾公主的宴会，是一个冬日的下雪天。苏焓焰是喜欢雪的，轻盈的雪花，一团团如柳絮无根坠地带着清冷融化。

南风和苏焓焰走进四海驿馆，门被仆僮推开时，有一些雪花被风吹的斜斜飞起。就像柔水遇石成乱流。偶尔有低声的交谈声，看家犬吠声。还有不知哪里的野斑鸠被从枝丫上惊起，慌慌张张的飞掠而过。

南风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茫茫大地真干净的倾城一夜雪苍苍。雪下的真大啊，阴霾的天空透着一点亮光。他躺在一户人家的院墙外，看着夹杂着鹅毛落雪的纷纷落雪覆盖了地上的黄叶。

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眼前所见的便只有那些轻盈的雪花飘飘摇摇，仿佛妄图扶摇直上可是却失败的带着沉重坠落融化。

睫毛上粘了冰雪，一眨眼就是一片模糊。雪花落在手上，痒痒的软软的。最后的意识也快要没有了，模糊里有个身影好像是个女子吧。能看到的只有一朵莲花的形状。那女子说了什么？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甚至醒来后在什么地方，他也不记得了。只是模糊记得也是一个庭院里，庭院里重檐交叠，可以看到窄窄的天空。

雪花透过天井落入院子正中的一处池塘里，池塘中盛开着莲花。大概因为水是温热的？所以才能盛开莲花。他看清楚了，那女子——

思绪和眼前人重叠，就是她，就是她！遗忘的记忆重新回归脑海中：你是谁？我是红鸾公主。“你们好，我就是红鸾公主。”丹唇艳，美人口吐莲花。说着相似的话。

她就像一朵圣洁的白莲花。第一次相见，他如此感觉。第二次重逢，他们如此感觉。虽然外面还在飘着雪花，可是就如同南风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她披一身纱丽天衣袍裳，不怕寒冷。

“各位吉士，请坐。”红鸾公主首先上座，然后把来参加宴会的各位王公贵胄，也让了座。佳人肤如羊脂玉，纤纤玉手上涂了半月形的红色丹蔻。

抬眼去看，红鸾公主最出彩的就是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配着鹅蛋脸。她依旧是在两眉之中点了金黄色的莲花妆。“各位吉士想必也知道，红鸾此来为何。”

命婢女上了茶，红鸾公主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此行目地。反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坐上之人听了也互相交换意见。“不知公主准备如何考察未来的夫婿呢？”

说话的是四王爷齐岳阳，左侧做的是五王爷，齐岳泰。对面坐的是六王爷，齐岳粤??0??2。七王爷，齐岳泽则是坐在了南风右侧，南风左侧是男装胡服的苏焓焰——灼炛公子。

“众位想必也知道，我迦楼罗是佛渡之国。这次我特意带来了般若，诸位谁让般若婆娑起舞，谁便是红鸾的夫婿了。”红鸾公主说。

本来大家都以为红鸾会和在做的各位辩佛法，但是竟想不到她竟然选择让传说中的般若来决定。可是般若在哪里？坐上之人大部分其实是不知佛教的，他们以为般若也是个绝色美人不由得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红鸾公主审视在场的众人一圈，看大部分的人神态，轻轻一笑，那笑里带着轻蔑和疏冷：众佛之母，岂能为俗人所见？

但是她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仆人抬进来了一个水缸。水缸里的水冒着温热之气，水缸中有几片荷叶和一株花萼还没展开，看不到花苞的荷花。

“公主殿下，您在逗我们玩吗？这不就是一株培植在温泉水中的荷花吗？”六王爷齐岳粤比较直接，本以为能看到绝色美人，和公主一并收回家，岂料却看到一株荷花。

他算是说的比较直接的，直接哼出了很多人的心声。除了苏焓焰，南风和七王爷齐岳泽，在场的众人都像炸了锅一样议论纷纷。苏焓焰去看齐岳泽，他是众王爷中看起来最与世无争的那个。

平时诸位王爷聚会他也不缺席，没人在意他也没人欺负他。他有妾室，也蓄养歌姬。做王爷中规中矩，不惹事也不孤僻。可是苏焓焰却始终觉得，这不是真的他。

今日，他亦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可是他看着众人的眼神却很怪，如果非要形容那可以说带着一丝蔑然。他看不起他们，他觉得他们愚笨的无可救药。

苏焓焰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这个七王爷是知道般若的？“我迦楼罗国虽然不比北齐繁华富庶，可也是一国之尊，岂会戏弄他人？你们这群愚俗之人，怎么配看到般若？”

红鸾公主毫不客气的说：“想来也只有你们这群没有教化慈心，却自诩为礼仪之邦的中原人众才满眼欲与色。我佛慈悲，却也不度化甘愿沉沦苦海地狱之人。”

她一席话，说的众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此时透过没有合上的窗棂可以透过窗扉缝隙看到庭院里落雪虽然比来时小了很多。但却也还在下。

就在众人都尴尬的气氛僵硬时，七王爷齐岳泽突然站了起来。“苍润，你做什么？”五王爷齐岳泰是在坐王爷中最年长的，所以看到齐岳泽突然站起身，就主动发问，怕他出糗。

齐岳泽却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对着红鸾公主信心满满，笃定的说道：“请公主借一把箜篌，不才愿一试，唤醒般若。”

一念智即般若生，般若是智慧，也是众生灵慧。传闻孔雀明王曾向昆仑借箜篌，为佛母所喜。佛母涅槃，箜篌有灵，若聆梵音可唤所悟。红鸾公主听到齐岳泽的要求，原本蔑然的神色消失了。

苏焓焰难掩惊讶，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她当然不希望是南风赢了，她本来打算自己赢了这件亲事就黄了。但是想不到半路杀出来一个七王爷，她从没听说过他懂什么佛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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