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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一等丫鬟相视俱是哭笑不得,郡主今儿从宫中回来,不知怎么了,竟惦记起自己的小金库来。
司徒梦曦埋首在这红木匣子中却是翻捡的自然极了,只不过在瞧见那石镯的时候,脸色一苦。
自己的宝物还真是不少啊……
司徒梦曦小手取出这镯子,还是那个模样,不怎么清透的样子……司徒梦曦叹口气,重又给塞了回去,顺带掳下了自己左腕上的避毒珠来,也一道给塞进了匣子。
“郡主,这珠链您不戴了?”
紫竹在一旁瞧着,有些奇怪小郡主将这串日常贴身的珠链给收了起来。
“嗯,收着吧。”
自己老梦见死人的事也不好多说,毕竟没个证据。褪下这珠链,心中倒也一松。想来日后都能睡个安生觉了呢,嘿嘿。
“郡主本就还小,这等饰品贴身戴着也容易镉着,取下也好。”
黄玉倒挺赞同司徒梦曦取下饰品的,她不知这珠链的效用,只觉日日套着,着实没有必要。
司徒梦曦将镯子和珠链收好,挑拣出了匣子里那些能用来赏人的小金豆子,嘱咐紫竹另外收着,这才将那红木匣子重又合了起来,递还给紫竹。
打了个哈欠,司徒梦曦伸了个懒腰。
“睡了睡了……你们也早点歇着吧。”
连个丫鬟铺床的铺床,收拾的收拾,不一会儿,芳菲院内便熄了灯。
……
阴暗的刑部大牢内,张之茂眼下的境遇委实不好。
虽然不必再被点穴,但双手双脚俱被锁了拴在了牢中的铁柱子上,上身被鞭挞的伤痕触目惊心,道道血痕无不翻卷出一层皮肉,有的更是深可见骨……
“咳、咳……”
这刑部大牢果然不是自己一方州府的牢狱所能比拟啊。
张之茂周身剧痛,一介书生又在未多年,能熬到这份上也是不易了。
位于张之茂身前的,正是刑部尚书萧肃。萧肃此时铁青着一张脸,对着什么都没说的张之茂很是不满。
“来呀,给我弄醒他!”
两旁的小吏忙抬起早已备着的粗盐水,哗啦一记劈头盖脸的往张之茂周身浇去,这天寒地冻的外加如此多的外伤,那滋味,着实酸爽。
“咳咳……能叫萧,萧大人亲自办案,呵呵,在下也是荣幸之至了,咳咳……”
张之茂只觉身上刺痛,偏偏又没到麻木的地步,着实受罪。
“怎么,张大人还不说么?”
萧肃人如其名,一张脸本就严肃,此时事关萧家与太子,这张之茂死不开口,自是不喜。
“你想和那章贤敬一般,身首异处?”
张之茂听到章贤敬的下场,心中一震,但转念一想,还是咬了咬牙,闭口不语。
萧肃脸色一沉,大手一挥,只见一旁的小吏抬来两个火盆。
这狱中的火盆,可不是叫犯人取暖的呵,只见小吏也是做惯了这些的,挑起一块烧的通红的碳火,对着张之茂的前胸便是狠狠的压了上去!
“啊——”
张之茂不及惊惧,禁不住这等酷刑已是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大人……?”
小吏见这犯人体弱,才烫了这么一下便昏死过去,心知尚书大人还需留他做活口呢,一时倒不敢再擅动,抬着一桶盐水只是瞧向萧肃。
萧肃皱眉,心中有些着恼,原以为这张之茂不过是个文官,吓唬吓唬也就招了,谁知这刑也没少上,居然还能挺着……莫不是和那章贤敬一般,是条硬汉?
朝小吏摆摆手,萧肃一时也不敢逼得太过,若是张之茂这条线索也断了,那太子此次被刺也是白白受伤了。还是得靠这张之茂掀出后头的大鱼才行!
“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哦?快快有请。”
听闻司徒元焕来了,萧肃也是意料之外。今日建丰帝虽说叫太子协同,但因着萧皇后的这层关系,自己对这案子岂会马虎。今日这般晚了,倒也没想到太子会亲来,还以为最快也得明日呢。
萧肃起身迎了半程,便与司徒元焕碰了面。
“萧大人”
司徒元焕率先朝着萧肃打了招呼。于外,一个是储君,一个是臣,反倒不好显得太过熟稔了。
“殿下。”
萧肃欲向司徒元焕行礼,忙被司徒元焕给扶住了。
“叔公无须多礼,眼下情形如何了?”
萧肃一顿,只得叹口气如实相告。
“也不知为何,这一个一个的,都嘴硬的很!”
司徒元焕随萧肃来到狱中,见那张之茂已是遍体鳞伤,心知萧肃也是尽了力的了。
“无妨,我这有个消息,想来他听了,便会招了。”
萧肃闻言一愣,莫不是其中有和缘故?
“大人将这张之茂唤醒了,一会儿便知。”
司徒元焕难得买了个关子,对着萧肃笑了笑。
于是,一旁的小吏对着张之茂又是一桶盐水,这一次,许是伤的重了,张之茂只是悠悠醒转,眼神似有些迷离了。
“经不住刑,许有些发烧了。”
萧肃小声解释了句。
司徒元焕点点头,冲着张之茂道。
“张大人,可还记得孤?”
张之茂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瞧了半晌才看清眼前多了一个人来。
“你是……太……子?”
司徒元焕点点头,见张之茂如此模样,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张大人何须如此,弄得眼下这般田地。”
司徒元焕嗓音暗哑,此时听在张之茂耳中有些缥缈起来。
“何须……如此?”
“呵呵……是啊……”
张之茂似是回神,瞧清了眼下的情形,只是一声苦笑,呐呐的不知自言自语着什么。
“张大人若是为了你那一妻二妾还有家眷,孤看就不必了。”
“——?”
“你、你这是何意?”
待张之茂听清司徒元焕所言,身子一僵,哑声追问起来。
“因为他们都死了。”
太子并没有卖关子,回的利落。
“——不可能,绝不可能!”
张之茂突然迸发出一股气力冲着司徒元焕嘶吼了起来。
不可能的,那青云,那青云分明在湖州时安排了自己的家眷先行的,不过是怕招人耳目,分作两批罢了,怎地,怎地会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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