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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超级丧。可能因为大姨妈后遗症加感冒没好加天太热加读者高考失利引发的并发性综合病症。过两天就好啦。
箫崇端一句话,将话头引向天佑王超出预算的额外开支上。我笑道:“我明白了,请箫尚书明早将兵部历年的账目都送到承乾殿。至于蜀南太后扩建寺庙的三百万两白银,既然箫尚书说自己是站在青州一边的人,如何收尾我自有决断。”
“只是臣还有一个问题,箫尚书在朝中多年,自先帝时起便任青州户部尚书,是否知道公孙家和我朝太后,有什么关联?”
箫崇端眸中精光一闪,捋着胡须看一眼天佑王不说话。
我道:“帝君离宫,将朝中诸事交由王爷打点,想来箫尚书是经世之人,应该明白。”
此话一出,箫崇端道:“原来如此。帝君将朝中上下交由王爷打点,自然是手足情深值得信赖。我们一班老臣,自作聪明以为是坐山观虎斗,原来是一计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既然国师话说到这个份上,臣必定独身慎行,并将所知晓之事,一一告知。”
天佑王打量箫崇端一眼,闭上眼默不作声。
我笑道:“多谢尚书大人,明日早朝,也请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大人请讲。”
我命人奉茶,箫崇端手捂茶杯,陷入沉思,眯着眼道:“此一事,又要牵出一段前朝秘闻。据臣所知,当年公孙相是先帝陪读,两人自小交好。后来到及冠之时,时任帝君,要为身为太子的先帝择取一位贤良淑德,品行端正,有未来母仪之风的太子妃。最终选定了当时武家的嫡女,也就是当朝太后。武家长女是庶出,便以滕侍身份随当朝太后一同入了太子府。按理说,即便武家是世家大族,即便庶出的长女,不能做先帝的妃嫔,也应当嫁入其他朝臣家做正妻。可后来先帝登基后的第二年,这武家长女出宫做了公孙相的妾氏,不足八月,便早产下公孙府中的二小姐。而太后那位庶出的长姐,也死于难产。后来,不过月余,公孙相便接回一位正妻何嫡长子。”
箫崇端饮下一口茶,接着道:“要说这关系,太后和公孙相,算得上连襟,不过太后长姐始终是妾氏,并非正妻。对了,因公孙相将太后之姐纳为妾氏,又折损了性命。太后得知噩耗,连绵病榻数月,先帝震怒,命公孙相将这死于难产的妾氏扶为正妻,以妻礼葬。公孙相当时年轻气盛,哪里听得进去,公然抗旨。臣也是第一次见帝君在朝堂上龙颜大怒至如斯地步。”
我长叹一口气,庶出的姐姐是公孙相的妾氏,而这三百万两白银又…….我起身对箫崇端道:“就此,箫大人便回去休息吧。”
我亲自出门送箫崇端,行至甬道,箫崇端转身道:“就送到这里,余下的路,臣自己走。”我道一声好,目送箫崇端离开。
箫崇端脚下一滞,转身叮嘱道:“既然国师今日提及,想必也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事关太后,如若处置不当,只怕会牵出前朝秘闻引火上身。国师,且自珍重。臣言尽于此,留步!”
说罢后箫崇端转身,步伐匆匆,在黑夜的遮蔽下朝宫门走去,消失不见。
等我回到承乾殿时,天佑王已坐在蒲团上发出鼾声阵阵,我命人熄灯,只在案几上掌一油灯,又命人去内阁取了没有送到承乾殿的折子,伏在案上就着闪烁的火光看了一整夜的折子。
等到天将亮时,我朝右侧的承重墙看了一眼,王寿的血印融在斑驳的宫墙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极为可怖。这承乾殿,是时候该翻修了。
“国师怕冤魂索命吗?”
天佑王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坐在蒲团上盘着腿一夜未变姿势,只有那双眼睛睁开来,眼中精光熠熠,显得整个人活力十足。
我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扭了扭脖颈。
笑道:“若说怕,也该是王爷您要怕才是。王爷,可不是一介莽夫。能排兵布阵,带领佑家军抵御一次次边防突袭,又能哄得满朝人以为帝君忌惮王爷您。若非当初到芙蓉镇王爷您府中去过,亲眼见到兄友弟恭的场面,怕是我也要被王爷和帝君精彩的演技给骗了。”
我喝一口凉茶,道:“王爷昨夜的戏不错。”
天佑王笑道:“国师的演技也不差。昨夜能除顺利掉公孙安插在宫中的一颗钉子,与国师的天衣无缝的配合离不开关系。只是,不知为何王寿会选择撞死在殿上?”
我起身道:“边走边说,待会儿朝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低唤一声,门外等候的宫人将两扇老重的殿门从外拉开,一阵光线照进,刺到眼睛上,我下意识闭上了眼。
孟喜忙上前侍奉,用衣袖遮住刺眼的光线。我看了一眼,道:“眼睛都肿成两个大核桃了,快去休息吧,不必侍候。”
孟喜用稚嫩的尖音道:“喏。”
我这才注意到这孩子的眉毛淡得很,一张脸白净得没有半分血色。
我看着孟喜退下,与天佑王朝朝殿走去,边走边道:“这宫里,无论曾经多么荣宠得势的太监,只要失了势,过得比刚入宫的新人好不到那里去。承乾殿自帝君登基后荒废许久,自然跟着这承乾殿宫人的日子也愈发苦。公孙笼络王寿多年,暗地送了不知多少名贵珠宝。王寿也是个聪明人,看着自己被识破后,与其选择出宫,成为盘上的一颗废棋,死在乱葬岗上。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殿上,还能留个尽忠职守的名声。”
我叹一口气道:“怪就怪在,王寿太过大意,刻意将许多贬谪你的折子放在最前面,反倒露了马脚。”
天佑王道:“听说王寿滥赌,最近胆大到连承乾殿宫人的月例也扣下了。恐怕是赌债太多,才急于向公孙邀功请赏。”
我拍手道:“谁说武将莽夫,我看王爷的心,也算得上是九转玲珑了!”
我一前一后才至朝殿,殿上的群臣已经议论纷纷,颇有人声鼎沸,摩肩接踵之奇观。
我许久未上朝,如今看到这一个个老面孔,心里竟生出些思念之情。比之往潼关一路上的危险重重、舟车劳顿,还是在这里听一帮文臣磨洋工来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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