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痛苦的滋味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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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一种滋味，是最难受的，那就是痛苦的滋味，对于刘献伟，他一直在享受着这滋味，他想逃都逃不了，他一直在受这滋味折磨。

杜叔打完电话后，就回餐厅的座位，刘玉仙问。

“叔，刘献伟没跟你过来吗？他在干嘛。”

“哎，我们不应该这样劝他的，他现在一个人躲在厕所哭。”

“叔，那你没进去带他出来吗？”

“我跟我女儿打电话了，她说我们不应该劝他的，也不能跟他说爸妈，可能在他心里最对不起的就是爸妈，我们说了他更难受，让他哭一会儿，等下就他自己会出来的。”

“这样让人好难受啊。”

“我女儿说，他心里应该还有事，不可能因为姐姐的离去就抑郁了。”

“我想也是，这点事不会让一个人这么的难受，这么痛苦，去做傻事。”

“那我们不要再劝他了，我们都听我女儿的，毕竟她是专家。”

“对，对，我们都应该听杜姐的。”

“我去把账单付了。”

“叔，我来吧！”

“还要你来，你们赚钱都不容易，我现在有退休工资了，我去付了。”

刘玉仙有点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杜叔马上叫她坐下，杜叔就去付钱了，在付钱的时候，刘献伟回来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没事就赶紧多吃点。”

这时候杜叔回来了，刘献伟看到付完钱的账单。

“叔，不是说好了我付吗？你怎么去付了，你这样我不吃了。”

“你还跟我发小脾气，叔还治不了你是吧！赶紧吃，吃完了，回去，玉仙还要回家，就你在耽误时间，叔帮你付，还不是说你看病要钱吗？叔看病是可以报销的啊。”

刘献伟就赶紧吃，杜叔和刘玉仙看到刘献伟吃的是蛮高心的，很快刘献伟就吃完了，刘献伟和杜叔把玉仙送到地铁站，然后就回医院了。

回到医院，刘献伟的心情还是没有平复，还是睡不着，半夜一直在玩手机，一直是看着袁欣兰的照片，他想起来，想出去透透气，准备出门的时候，杜叔醒来了，一把抓住刘献伟。

“你干嘛，你半夜是想出去吗？”

“叔，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大半夜的，出去走走，你又想干嘛。”

“叔，放心吧！我不会再犯傻了，我就是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你那天也是说睡不着，出去走走，结果做傻事，不准出去，回床上休息，你再这样，明天我跟刘玉仙说。”

“别，别，叔，你不要说，我不出去了。”

“你回床上，你把耳机拿出来，我放几首轻音乐给你听，你慢慢的应该会睡着。”

“那好吧！”

刘献伟听着杜叔给他放的音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虽然杜叔不会治疗心理疾病，但杜叔也是学到了一点的，看过女儿在给病人治疗的时候，用过音乐，音乐是最能让一个人放松的。

第二天，刘献伟醒来感觉挺舒服的，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舒服了。杜叔帮刘献伟买好了早点，刘献伟笑了笑，心里挺感谢杜叔的，很感谢杜叔的这段时间的照顾。

上午十一点多，杜叔的女儿杜姐就过来了，刘献伟理疗还没做完，一直在等着刘献伟，一直到中午才做完，杜叔已经买好饭菜了，杜叔叫大家先把饭吃了，刘献伟一看饭菜。

“叔，你又帮我买好了饭菜，还是我喜欢吃的，叔很谢谢你。”

“谢什么谢，这有什么好谢的，吃吧！赶紧吃了。”

“嗯，还是要谢谢。”

“赶紧吃了，吃完了，你姐再跟你聊聊。”

“对，杜姐再跟你聊聊，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我也比较喜欢听听故事。”

刘献伟勉强说了一个“好”，心里是很不想说的，说了又非常的难受，但是又是杜叔叫聊聊的。

吃完饭了，杜姐叫刘献伟做在床上背靠着。

“你接着昨天讲的继续讲。”

“昨天我讲到哪了。”

“你讲到你姐姐去世了，你有几年没开口说话，那时候你应该是因姐姐的离去，你封闭自己，不想与外界接触。”

“嗯，可能是吧！”

“那你之后是怎么过来的。”

“老师帮我，小学老师，初中老师帮我，我才慢慢，愿意与外界接触。”

“那老师对你很好，你有没有好好去感谢老师。”

“我还没有，还挺亏欠的，几次都想回去看看老师，都没有回去。”

“那之后你怎么样了。”

刘献伟长叹了一口气。

“大概我十一左右的时候，我就得了现在这个病，那时候太难受了。”

“十一岁就得这病了，那真的很难受。”

“这还不是我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我父亲为我治病，他觉得没有能力再为我治病了，当时家里的积蓄全花光了，还欠了很多债，我父亲一时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

杜叔和杜姐一脸诧异的看着刘献伟。

“啊，你爸爸自杀了，那他现在时已经…………”

“还好我爸救回来了，不能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到现在时常到了这件事，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刘献伟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就留下来了。

“我真的想到这件事，我心不知道有多疼，比拿刀扎我还难受。”

“父亲救过来就没事，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刘献伟还是一直在擦眼泪。

“杜姐，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啊，父亲为了我自杀，有时候我看着父亲笑的时候，看到两颗门牙没有，我真的好难受，医生为了救他把他两颗门牙给敲掉了，我有时候都不敢看着父亲，一看就难受起来。”

刘献伟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了，大声哭了起来，杜姐一把把刘献伟抱在自己的怀里，杜叔也在流眼泪，杜姐也在流眼泪。

“哭吧！大声的哭起来，在姐的怀里大声的哭，把我当成你姐姐。”

刘献伟大声的哭了起来，还叫着“姐姐，姐姐”。哭声把护士们招进来了，刘玉仙也进来了。

“这怎么了。”

杜姐就用手势，让护士们不要进来，杜叔就上前，让护士们到病房外面。

“你们先不要进去，让刘献伟哭一会，他太不容易的，他心里有很多事都没有放下，这些事让他非常的难受。”

刘玉仙就说：“是他姐姐的去世事吗？”

“不止他姐姐去世的事，他十一岁就得这病了，父亲为他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很多债，他父亲就觉得没有能力再去治疗了，喝农药自杀了，幸好是救过来了，他现在非常的内疚。”

大家听到后，都定住了。

“所以在他心里很亏欠父亲，想到这事就会难受，长期这样肯定就有抑郁症了，哎，小刘，命真苦啊，我听到了都好难受。”

刘玉仙听到了，也在流眼泪，那天晚上肯定想到父亲了，实在很难受，才会去做傻事。

刘献伟哭了一会儿后。

“杜姐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叫你姐姐，我太想我姐姐了，虽然姐姐离开这么多年，但我真的很想她。”

“嗯，谁都会，我也挺想我奶奶的，我从小也是我奶奶带大的，献伟，你还想和我聊聊吗？”

“可以，我好了，我没事了。”

“对，咱坚强点，你还是个律师，你应该什么都不怕的。”

“嗯，杜姐，那我继续讲讲，我的故事。”

“可以啊，我想听你的故事，谢谢你把你的故事分享给我听。”

“杜姐，我问你个问题，你有喜欢过的人吗？你多大开始喜欢人的。”

杜姐笑了笑。

“怎么了，你还想听姐的爱情故事。”

“我就随便问问啊，你可以不回答啊。”

“姐都结婚了，讲的有点不好意思，当然姐有喜欢过人啊，偷偷告诉你姐在读初中就喜欢过一个男生，当时都不敢表白，当时害羞啊，你不要说给别人听好，我爸都不知道到。”

“我初中的时候，我也喜欢一个女孩子，我非常喜欢他，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就是神雕侠侣的电视，杨过喜欢自己的姑姑，小龙女，一身白衣裙，从那时候一身白衣裙的女孩子，我都会看一眼。”

“你那么小就喜欢女孩了啊。”

刘献伟笑了笑。

“早熟了，哈！初二的时候，安排座位的时候，居然有一个穿着白衣裙的女孩子来到我的身边，我当时都定住了，有一次她要我带她去市里找他父母，那一次我彻底的喜欢上她了，一直到大学，她成绩很好，在北京人大读大学，我在本地读的大专，那时候还做兼职赚钱去北京看她，可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了。”

“怎么了。”

刘献伟长吸了一口气。

“她后来出车祸去世了，我当时不知道有多难受，自姐姐离去，我患病，父亲为我自杀，她来到我身边，我觉得我活着是有意思的，可她就这样走了，我知道后，去她的墓地，我待了好久，哭了好久，从她墓地走回学校，走了四，五个小时，我那时候身体不好，到了学校倒在床上几天几夜不吃，就想追她而去。”

刘献伟这次没有哭，而是讲完望着窗户那发呆。

“那现在想她吗？”

有两分钟了，才回答杜姐的话。

“我那时候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同学老师都帮助我，但我那时候觉得人生都意义没了，也没意思了，那时候很颓废，颓废了好久，后来在我表弟的告诉下，他说她很喜欢花，所以我每隔一两天就买花，来解我相思之苦。”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很想她，一想起来心还很难受，你经历过这么多不是一般人能停过来的，你很不容易啊。”

“但又有见很奇妙的事发生了。”

“又怎么了。”

“在我买花的时候，又一个白衣裙出现了，我以为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的，第一次只是花店碰到而已，而去没有打过招呼，但第二次，我们居然在踏青的时候又碰到了，穿着一身白衣裙，非常的像她，接触几次，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我一直在想，是姐姐派来的还是她派来的。”

“那现在她在哪？你们俩没有在一起吗？”

“我又觉得她是我活下去的意义了，我一直为她付出，我们去旅游，我们经常一起去爬山，经常在一起喝咖啡聊天，她说她一点对我感觉都没有，还是要读博士，不想耽误我，我当时听了这话，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比刀扎还难受，我觉得我已经失去活下的勇气，没有她我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好难受，好难受，好痛苦，好痛苦。”

“人生一直是有意义的，也不是为某个人，是为自己活去才有意义，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做些有意义的事。”

痛苦的滋味，刘献伟是一遍一遍的尝，让他失去了人生的意义，但苦后就会有甜的，大家都说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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