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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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倔，要是十二生肖里有驴这个属相，那这个人就一定属驴的。林婉若叹了口气，这人还真会选时间，偏偏凌清就忙完了。

“你进来吧！跟我走。”

“谢姑娘！”

一句姑娘差点没把身边的小厮给吓摔出去，林婉若也是扯了扯嘴角，姑娘就姑娘吧！反正也好几个月没被人叫过了，体验一把未婚的感觉。

林婉若坐在主位上，看着坐的端端正正的穆然，一言不发，这个穆然也是奇怪，从他进来坐下到茶水都凉了，这么久居然一句话都不说。还是她先憋不住开口。

“你究竟想说什么？可以先跟我说。”

腰杆直直的穆然就像一块木板一样，朝林婉若点了一下头：“姑娘还是帮我叫一下王爷吧！”

王爷，王爷！三句不离王爷！真是气死人！林婉若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怒火，扯着自己的衣袖小小地发泄着，眼下夫君才睡不到一个时辰，要是把他叫起来，一定是休息不好的。

眼看王妃就要开口骂人了，书青在一旁赶紧现身，开口说道：“这位公子，您还是有话直说吧！这位是王妃娘娘，不是旁人。”

这下把穆然给惊到了，他一直以为这个小丫头无非就是一个下人，而且刚刚一直坐在主位上，必定是个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跋扈下人，谁知竟是王妃娘娘！穆然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站起身，又跪下：“我...草民...鲁莽...”

“起来坐着说话！”林婉若满腔怒火就要喷出来了，本来就在这里等他开口等了这么久，耐心都给磨没了，现在又搞这一套，一会儿指不定又要‘知罪’‘责罚’，她才没这个耐心去等他说这么多套话。

“是！”这倒爽快，说坐就坐了。

“草民穆然，是樊城前头穆家村人，家中贫苦，爹很早就走了，只剩我和娘二人相依为命。半个多月前，娘来樊城贩卖鸡蛋，回去后没几天就高烧不起，怎么吃药都不好。一直到后来听闻王爷来樊城，才知道娘得的是瘟疫。一听说樊城收病人，我就把娘亲推来了，没几日常大夫就治好了她，现在稍稍养养就能下地了。”

林婉若听完点点头，倒是一个挺好的故事，只是这个关夫君什么事？“我也很为你高兴，只是你应该去谢谢常太医。”而不是来这里找王爷，她默默把后一句吞进肚子里。

穆然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已经谢过常大夫了，他说一切都是王爷的功劳，没有王爷他也不会来樊城治病，所以王爷才是我的大恩人。”

真是一根筋呢！她挠了挠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话，本王都听到了。”

林婉若眼前一亮，夫君来了，那就没她什么事了。

“草民穆然参见王爷，谢王爷救命之恩！”

凌清忍俊不禁，忙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表情，他一进门就看到小娘子那副见到救命恩人的表情了，这是盼他盼了多久。

他牵过林婉若的手坐下，已经调整好表情，习惯性地用大拇指摩擦着她的手背，“即是救命之恩，你又特意上门答谢了，可有准备谢礼啊？”

林婉若愣了愣，谢礼？夫君好像从不是这种会讨要谢礼的人啊？怎么今日还特意提起来了。她看了看面前跪着的人，好像更是发愁。

半晌，正厅里都没有人说话，静地林婉若开始犯困了，伸手去拿书青刚刚添好的茶水。

“草民家中贫寒，没有能配的上王爷的谢礼，如果王爷不嫌弃，草民愿意以身相许！”

林婉若端着的茶杯抖了一抖，还好及时稳住，总算没有掉到地上。她张大嘴巴看向凌清，又看向跪着的人，这是什么世道？怎么自己都看不懂了。

“行，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哐啷’一声，茶杯碎了一地。

“什么叫...以身相许啊？”该不会是男宠吧？夫君该不会男女通吃？

凌清敲了一下她的头，“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想什么呢？”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又想歪了，还是要及时纠正她的小想法才是。

跪着的穆然笑地一抽一抽的，差点停不下来：“王妃娘娘想多了，小的不过是愿意留在王爷的身边，做什么都好，小厮还是伙夫，小的都可以。”

“不，本王要你加入清军。”

清军是夫君自己训练的一小队兵力，皇帝并不知情，平时就当守卫队一样在训练，只是整个清军都很神秘，她也只知道有这么一支队伍，但是里面有谁她一概不知。如今夫君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居然就邀请他加入清军，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晚上。

林婉若翻着书，心里却一直想着让穆然加入清军的事情，最后干脆把医书放到一边，双手撑着脑袋，仔细地想了起来。

“怎么了？”凌清推门进来，就看见小娘子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婉若勾了勾手，示意凌清到自己面前来，“夫君的清军都是如此容易进的吗？”

“当然不是，所有要到清军里的人，都是要通过选拔的。”

“那穆然怎么就进了呢？你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吗？”

凌清伸手摸了摸林婉若的头，她这个小脑袋总是装着这么多问题。“我今天的确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从他进门坐下我就一直在观察他了。坐这么久都一动不动，即使以前没有练过武，也是一个很好的苗子。”

她这才回忆起今日穆然的举动，的确是夫君说的那样没错，只是她当时气懵了，什么都没注意，一心想着这个人怎么这么倔而已。

林婉若突然狡黠地冲凌清笑了一下，笑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那夫君说，若儿是不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啊？”

凌清被她逗笑了，原来是问这个。

“夫君认为，若儿是个练舞的好苗子。”

“真的吗？！”

凌清不作声，此‘舞’非彼‘武’，还是不要戳穿她的好，免得天天习武的热情都被浇灭了。好歹天天这么跟着白家的小孩儿练，他的小娘子身子骨也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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