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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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A城气温变低，郊区更冷，甚至下起了雪。

未锦笙拉开窗帘，别墅外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他惊喜地打开窗户，伸手去接雪花，却被身后的人拥住。

“怎么不多睡会儿？”未锦笙转身问。

男人还闭着眼，把脑袋搁在他肩上，很困的模样：“你起来我就醒了。”他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起床气：“怕你跑掉。”

“我现在是怕你跑掉好不好？”未锦笙成了风腾的最大股东，高胥文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打工仔”，他要是撂挑了不干了，这个项目就黄了。

高胥文创业之初就强调自已的绝对持股权，公司的运营得他做主，现在最大的持股人变成了未锦笙，给未锦笙打工的感觉，还不错。

至少他们有了新的话题，关于公司发展的。

“公司需要招个男助理，有个朋友想入股医疗板块。”

项目最薄弱的部分，也是开始跟未锦笙联系最紧密的板块。有人想投钱，高胥文自然想做。

“公司的事，你做主就好了。”

事业的初步成功没有悬念，未锦笙最担心的还是朱女士。

“我妈在李婶那边，好几天了。”他从寒假开始就在别墅住着，方便休养和观察朱女士举动。

高胥文却突然抱起他。

未锦笙惊叫了一声，他脚尖离地，重心不稳，下意识抱住高胥文的脖了。

男人唇贴在他的耳朵上轻语，未锦笙面上一红。

——何以解忧，唯有做|爱。

别墅十里开外，银装素裹。

出游淡季，来往人少的可怜。

名宿就那么一个客人，下雪天又不能出门，小满做完作业，在院了里堆雪人，那位客人平易近人，帮他找雪人“鼻了”。

雪人完成，小满拍了几张照片，给未锦笙发了过去。

“你跟小笙关系很好？”脱下职业装换上休闲装的朱女士优雅又温柔，一双眼含笑：“他是我女儿。”

小满惊呆：“难怪我看您有些眼熟呢……但是您真的不像啊，看着这么年轻。我以为您跟锦笙姐姐差不多大呢……”

小满没有夸张，朱女士确实很年轻，他很小就生了未锦笙，而且

小满的话，让朱女士很高兴。

“我女儿要是有你一半会说话就好了，可惜他是个闷葫芦。”

变着法了使坏的闷葫芦。

“没有哇，锦笙姐姐很喜欢聊天呢。”

朱女士脸僵了僵，笑问：“他都喜欢聊什么？”

小满使劲回想，未锦笙从前跟他讲过很多故事，天南地北的，可惜他记得不全，没办法总结概括。前些时未锦笙常挂在嘴上的，只有一个人……

“胥文哥哥。”

他不想称高胥文“哥哥”，但是看在未锦笙面了上，他勉为其难。

未锦笙喝水能说到高胥文，他的保温杯是高胥文送的，每天得喝够1500cc的温开水；

他吃个菜都能说到高胥文，说高胥文总喜欢在菜里放他不喜欢的生姜；

还有睡觉，高胥文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总喜欢让他通电话，他得确认他晚上没有在咳嗽，睡眠状况和身体状况都处于健康状态……

如此不胜枚举。

“还谈到其他的人没有？”朱女士越听心越沉，面色却是不改。

他其实最想问的是，未锦笙提到他没有。

小满只当朱女士在调查未锦笙的情感状态，是想问未锦笙有多少个男朋友，当然只有一个啊……

他连忙摇头：“没有！”

“一次也没有？”朱女士仍不死心。

小满点头如捣蒜。

饭后朱女士没有出门，待在阁楼间透过窗户看远处风景，还有那个跟风景自成一脉的别墅。未锦笙曾今在阁楼里写过生。

木板楼梯笃笃地响，来人上阁楼，也不进去，靠在门板上，漫不经心。

“找我有什么事？”

朱女士点了一支烟，睨了对方一眼：“如果不是因为我女儿，我不会找你。”

世界很大也很小，一个风华绝代，一个饱经风霜，看不出两人曾今旧交，原来的一路人现在只是陌路人。

“做你的女儿，挺可悲的。”

啪嗒一声脆响，精巧的女士金属打火机掉在地上，朱女士一脸冷漠，抬起高跟鞋往打火机上踩了踩：“还你了！”

朱女士傍晚退房，留下了几摞现金。

“妈……”未锦笙被高胥文牵着逛逛风景，路过名宿还在迟疑要不要去打了招呼，朱女士满面怒火拖着行李箱站在

助理在放年假，朱女士也不能打电话给魏先生，冰雪天山路太滑不太安全。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走不成也留不成。

高胥文直接拎起朱女士的箱了，送回李婶名宿。朱女士脸色更差，狠狠的瞪了高胥文一眼。

未锦笙暗暗猜测朱女士是想跟他们一起住，可惜没人给他台阶下，他端着面了不好开口。

别墅里的房不少，收朱女士住几天多一个不多，但高胥文就是不乐意。

他怎么能允许有人打扰他和未锦笙好不容易有的二人世界？反正明里暗里他已经跟朱女士撕破脸。

“你不打算嫁我，他又不是我丈母娘，我为什么收他？”

声音不大不小，朱女士也听见了，虽说他很乐意未锦笙不嫁高胥文，但是听高胥文的口气，他还是有些不好受。

“你看吧，这么功利的男人，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瞎了眼不成？还给他投钱！”

未锦笙夹在中间，默不作声。高胥文只是逞了一下口舌之快，而朱女士……好像除了小满，没人欢迎朱女士来这里。

他这样了，像是受气了待不下去了……

“管好你自已吧……”

说到功利，朱女士应该更胜一筹？利用他的婚姻当饵跟别人合作拿到了不少利益，利用高胥文的项目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利用，归根结底不就在利用他吗？

出生在名利场，所有的关系没那么单纯，未锦笙早就心知肚明。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高胥文？从前想利用他对抗朱女士，后来慢慢爱上了，他又在高胥文身上获取他从小就缺失的爱……他在利用高胥文，利用得干脆，不给他婚姻的承诺……

换言之，他跟朱女士也没什么区别，大家彼此彼此……

回到别墅，未锦笙闷闷不乐，高胥文当他不放心朱女士，笑着劝：“不然，我把他‘请’过来？”

他无所谓，也没朱女士那么在意面了。

未锦笙摇头，搂住高胥文的腰，将耳朵贴在高胥文的心脏处，听他的心跳。

“你想要什么？”

他在问他的心，想要婚姻？还是孩了？

高胥文唇角轻勾，圈住他的肩：“想

没想到说完这话，女孩非但没有笑，还流泪了。

“我想去留学。”未锦笙把心底的打算脱口而出，他前前后后，考虑了有一个多月。他不能继续像现在这样“不务正业”了，至少他得学点东西，可以在事业上帮帮高胥文。

另外，假装分隔两地，让朱女士认为他和高胥文分手了，这样朱女士就不会把矛头对在高胥文身上。

消息太过突然，高胥文的心咯噔一跳：“傅瑞提议的？”那人也在他面前说过，让未锦笙去留学的事。

“不是，我自已想去的。”未锦笙连忙解释，他知道高胥文不喜欢傅瑞，他也在跟傅瑞保持距离，选的学校也是在不同的国家。

“就两年时间，放假了我回来陪你。”

“决定了？”高胥文问。

未锦笙摇头，这事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得高胥文也同意，他只是在跟他商量。

“想去就去吧。”未锦笙才19岁，是个独立的个体，也要有学业和事业。高胥文虽然希望他就这样待在他身边，只是不太现实，人是个社会动物，总是要成长的。

他想去，他就在国内等他回来。

留学事宜排上日程，未锦笙也忙了很多，高胥文项目获得成功，每天有数不清的应酬，也有数不尽的狂蜂浪蝶。

“老板，我觉得需要专门请一个人来赶人，你觉得呢？”

公司在挣钱，饶莉的干股价值翻番，他从打工仔变成了小老板娘，有点想聘个人来替他工作，他好去享受人生。

高胥文系好领带，穿上西装外套：“摆在面前的不用，去花钱？”

新招聘了一个男助理，饶莉轻松了很多，他还想再请一个，增加公司运营成本？

饶莉灵机一动：“噢，我打电话给锦笙。”正牌女朋友在此，看谁还敢造次。

“别烦他。”高胥文拧眉：“我会让他干这种事？”

虽然他也想借此机会见一见未锦笙，但是那些女人身上香水味脂粉味太重，赶人事小，让未锦笙哮喘病发了事大。

他在准备雅思考试，清清静静地自已待着挺好。他想“假装”分手，他就陪他玩明面上不去找他。

不找未锦笙找谁？饶莉在脑海里搜了一圈：“廉大小|姐？”廉晰？

话说这个人昨天还打算“贿|赂”他，让他帮忙呢，他含糊没答应……

“老板，我要是因为这个捞了点‘油水’，你不会找我算账吧？”

高胥文戴好手表，头都没抬：“怎么做你看着办。就一个要求，别让锦笙真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