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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看,索性咧着嘴笑开来“阿叔,阿奶,我无事。今日来给你们带了些新做的点心尝尝”
说罢小跑到阿荀身旁,扒着石桌上背篓,把山楂糕和山楂条拿出放在桌上,揭开油纸。
“阿叔,阿奶,这个是山楂条,与山楂糕口感稍微不同,若是爱吃甜的,现在还有些湿软,也可蘸着糖吃”
楚南边说边把瓦罐和和糖都拎出来,把背篓拿下石桌,才坐下。
“瞧瞧,还是女娃娃贴心啊,哪像我家的混小子,不给他老子弄吃的就算了,还跟我打架…”
“是你打我”阿荀在旁边纠正道
莫文瞥了眼阿荀不满的哼哼两声,把拐杖放在桌边靠着,搓着手大剌剌坐下,拎起一根山楂条往嘴里送去边吃边道
“唔…这个好这个好,那山楂糕饿了吃,这山楂条闲时用来磨牙正好”一口吃完又拎起一根,动手解开布袋,蘸了些糖噻进嘴里,眼睛立马亮了“蘸糖更好吃,甜滋滋的”
说罢又取一根打算蘸糖,冯氏眼疾手快的一把提过糖放到一旁“多大的人了,还恨不能钻进糖罐子里去,光顾自己吃,把你藏的零嘴儿也拿出来”
“阿娘你在小辈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我什么时候藏零嘴儿了,我那是怕有耗子才收起来的”
“留什么面子,你最有面子了,用来纳鞋底都不怕踩透。咱家最大的耗子就是你”
“……算了,你是我阿娘,我让着你……”莫文一副不与你计较的表情,站起身杵着拐杖准备进屋拿零嘴,临走拿起根山楂条一个急晃身转到有糖的那边打算蘸糖,却蘸了个空。
阿荀晃了晃手里抓着得糖袋子“阿爹,阿奶的竹竿刚收起来”
“你……不肖子孙,不肖子孙啊”莫文掬一把并不存在的泪,摇着头转身向堂屋走去。
“想笑就笑,憋着作甚”放下糖,阿荀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楚南憋得一抖一抖得肩膀
见被识破,楚南眉开眼笑的抬起头“哈哈,阿叔和阿奶性子甚好,十分可爱”
“你这丫头真会说话,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哪里担得起可爱哟,他那是憨傻”冯氏笑着接嘴道
“阿叔那是豁达乐观”
楚南笑着起身解开瓦罐,将盖子打开放到冯氏跟前“阿奶,这是我才做的红烧肥肠,也不知你们吃不吃得习惯,少装了些来。回头您热了尝尝,若是觉得好吃,下次我再多送些来”
“这孩子,大老远得背了这么些东西来,怪累的吧”冯氏拉过楚南的手心疼的问道
“并不太累,是阿爹送我上山的,他明日还要进城送菜,才又急着回地里收菜去了”楚南实话回道
阿荀吃下手里山楂糕,起身进灶房拿出瓦盘把瓦罐里的肥肠倒了出来,红亮的肥肠还有些余温,香辣味混合着说不上来的香味四散开来,倒是没了猪下水原有的腥气,闻着就极有食欲,看着菜里除了普通的葱姜蒜辣椒还有一粒粒的颗粒,看上去像是之前阿南说的花椒。
不由问道“这便是用花椒炒出来的?”
“不止哦,炒之前我还用料卤过一次呢,就是用咱们之前摘得那些树叶树皮”
“这么麻烦?怪不得没了腥气”想象不到那些树叶树皮竟然混合在一起还能熬出这样香的味道,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出来的,也不知道那个脑袋瓜里还藏着多少稀奇的鬼点子,阿荀有些好奇得看着楚南那颗小脑袋,她今日只用一根绳随意的把头发绑了马尾松松垮垮的垂在身后,个头儿不高头发却已下腰,明明看上去就是颗与常人一般无二的脑袋。
“就是,真真的麻烦,光洗它都已洗的我手发臭了呢”见阿荀看着自己,楚南不由皱皱鼻子,一脸娇俏。
冯氏不曾吃过猪下水,以前也觉得那东西脏臭的很,见人煮熟还是一股腥臊味,倒是不像阿南做出来的这样香,忍不住夸到“这菜光闻着就香的很,楚丫头当真是长了一颗九曲玲珑心,明明是见者不喜的东西,经了你的手竟就变成佳肴美”
“来来,阿叔这里有瓜子花生大枣糖块,随便吃啊”莫文端着装了零嘴儿的笸箩递给楚南,人却转向阿荀手里的肥肠垂涎欲滴“这是啥,好香啊”
阿荀防着自己阿爹下手,转身就送进灶房去。
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叫“臭小子,至于么,不就看看么,你阿爹我还能直接下手抓吗”
灶房远远飘来两个字“你能”
“……阿南,你阿爹介不介意多一个会打猎赚钱养家的儿子?……你介不介意多一个和蔼可亲英俊潇洒的阿爹,不如你留下给阿叔当闺女,我让晚上就让阿荀背上包袱去你家”
冯氏扶额不想在理自己的儿子,楚南在一旁吃吃的笑。
几人围着石桌,磕瓜子闲聊了一会儿,眼见太阳快要落山了,楚南起身告别。
冯氏想着姑娘家回去太晚确实不好,便也不多留,叫阿荀送楚南回家。
楚南正想着走的时候得找个几借口拉上阿荀,怀里还揣着王慧得烫山芋呢,一下午了,找不到机会送出去,烫的她胸口疼啊,对冯氏的安排正中下怀。
莫文忙把桌上笸箩里得零食,一骨碌装进楚南的背篓里,千叮咛万嘱咐楚南一定要常来玩。楚南觉得相比自己,阿叔可能更喜欢自己做的吃食,也不说破,笑着应好
出了门,刚踏上竹林小道,寂静的林子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吓得楚南一哆嗦。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楚南才注意到,林子最北侧似乎还有几间屋舍被竹子隐隐掩着看不清,不解得看向阿荀。
“那边棚子里栓了头驴,屋子里锁着两头猪,许是猪在咬架撞门板了”阿荀瞥了眼竹林里头,默默解释道
“你家猪疯了吗?脾气这么暴躁?”
楚南脱口而出,她觉得不可思议,阿荀家里人爱打架就算了,没想到他们家养的猪打起架来,也这么拼命。听听这声儿,竟像是要撞房自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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