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不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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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图书馆之后, 他直接回到了宿舍。

这会儿，江毅正在客厅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文件。看表情就知道, 他现在估计是真的有点儿焦头烂额的模样。俞晚舟敲了敲门, 冲着江毅笑着说道, “怎么了毅哥？焦虑上了？”

江毅抬起头来, 看向俞晚舟。又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回来了啊。”

随后，他又看着手上的烟, 急忙按灭。

“不好意思, 这不习惯性的吸烟嘛。”说道这里的时候，江毅还挺不好意思的挠着本身就理得很干净的头发。

“没事，少抽烟也是对自己的身体好。”俞晚舟点点头说道，“毅哥早点睡觉。”

“诶，今天你这么早就睡觉了？”

“是啊，我的毕业论文已经写完了。就等着明年的毕业答辩了，暂时还没有想好继续做什么课题, 我还是早点休息吧。”俞晚舟冲着江毅笑了一下，“毅哥，加油哦！”

看着俞晚舟对他比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江毅整个人都懵掉了。

“哦，加油！”江毅看了一眼俞晚舟，这家伙已经走入自己的房间。他笑着摇了摇头，果然孩子还是孩子。就算再天才，也是有孩子的一面。

…………

宋辉和王博士聊了很久，正巧, 刚到凌晨的时候，他准备睡觉。

躺在柔软的床上，听着外面呼号的风声。很快，宋辉就沉沉的睡去，然而还没有等他睡多久的时间，手机一直不停的在响动着。似乎正在提醒他什么事情，翻过身，宋辉准备继续睡觉。可是手机的叫声实在是太大，他不得不起身，翻看手机。

好嘛，好多未接电话。而且电话还一直在响着，等他一看手机上的名字，整个人都在冒着冷汗。

教授一直在给他打电话，要是他不接电话，有什么下场，他实在是不敢想象。

按下接听键，宋辉一边擦着额边的冷汗，一边说道，“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废话，这么晚找他肯定是有急事。

这么晚还打电话来，还真是不多见的事情。

“宋辉，你现在马上登录arXiv，去看看俞晚舟新发布的那篇论文。”

“啊？”宋辉愣了一下，“师弟发新论文了？”

陈远教授在那边又好笑又好气，“你和你师弟都在西北航天基地，他发了新论文你还不知道？这几个月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

“我知道你都在玩，你们那边的情况我知道的。我也不是不让你放松，你……唉，宋辉，你要我说你什么好？看看你师弟，在看看你！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陈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催促着说道，“自己想办法，这几天去京城把你师弟的论文看完。”

“诶。”宋辉叹息了一声，师弟也是，发什么新论文。眼看着就要去京大，回来就要研究湍流模型了，这个时候还发表新论文。

到底是什么新论文，这么重要，让他直接把整个论文全都吃下去。

别说，他师弟的论文，很多地方他都是没有能力全都看懂的。毕竟代数不是他的强项，他的强项是在几何方面。在加上，他师弟的论文实在是太高深。别说博士看不懂，甚至有可能教授都看不懂。

他起身之后，琢磨着还得麻烦人家老王。

敲门的时候宋辉也是有气无力的，还想着，他师弟今天又发表了什么论文。

在敲了一阵子卧室门之后，王博士终于舍得将大门打开，“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王博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没看见我正在睡觉吗？你要是睡不着，写你的毕业论文去。”

“去图书馆。”

“这么晚，去图书馆干嘛？”

“我说我师弟昨天发了一篇论文你相信吗？”

“你师弟？”王博士眯着眼睛，“最近不都和江营长鬼混在一起吗？”

“什么鬼混？”宋辉怒了，一巴掌排在王博士的脑门上，“能不能别乱用词汇？”

“行行行。”王博士清醒了一些，“你等着，我去换衣服。”

回到房间，换上行头。他突然说道，“你师弟不是之前在准备毕业论文的事情吗？你说，有没有可能，发表在arXiv上的论文是他的毕业论文。”

宋辉打了一个激灵，“别说，这也太诡异了吧？那可是BSD猜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

“也是。”王博士点了点头，“或许只是和BSD猜想相关的论文吧。”

来到图书馆，因为图书馆是轮换制度，方便二十四小时科研工作人查询资料。自然现在图书馆大门还是开着的，进入图书馆之后，几乎是没有人的，四周静悄悄的，多少让人有些颤粟。

没办法，这个时候教授要让他连夜看俞晚舟的论文。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王博士拿着两杯咖啡过来，“还好图书馆有暖气，我先睡会，你自便啊。”

说着，王博士直接趴在桌前睡觉。

留下宋辉一个人独自面对冷冰冰的电脑，极为心塞。

打开电脑之后，登入arXiv，随后检索俞晚舟。一气呵成，等论文出来的时候，宋辉整个人都不好了。

《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证明》

解开了？真的解开BSD猜想了吗？如果他真的解开了，相信整个国际数学界都会发疯的。真就是另一个高斯是吧？二十一世纪的数学王子吗？

屏住呼吸，宋辉开始看论文。

通讯作者依旧是陈远教授，一作是俞晚舟。并没有二作，早知道，他该帮师弟做一些边角料，混个二作刷刷脸也是好的啊。

这可是能够直接上顶刊甚至是获得菲尔茨奖的论文。

他甚至已经不敢想象，老外在看见这篇论文是有什么反应。让他把整个论文全都吃下去，并且还吃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的专业方向就和论文是不对口的。

代数，尤其是阿贝尔簇，他能看懂一些就已经是非常艰难的事情了。

师弟不会是想要在代数上做到极致吧？宋辉心里想着，从希尔伯特第十一问和十二问的代数问题到BSD猜想上的阿贝尔簇问题，怎么感觉自己师弟在代数领域已经登峰造极了呢？

这是他的错觉吗？

摇了摇头，他还是继续看论文吧。这篇论文，他刚开始看，估计明天也别想要离开电脑了。

早知道，之前就应该顺便问一嘴的。也不至于现在跑到图书馆面对电脑！不一会儿，程博士穿着军装睡眼朦胧的来到了图书馆。

宋辉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个伴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也是被自己的导师赶来看师弟的论文的。

“程博士来了？”

程博士叹息了一声，“你们家的妖孽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逆天的事情？”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电脑，“这都什么玩意儿，凌晨两三点钟被教授给叫起来看他的论文。”

“如果他的论文是正确的话，那确实挺逆天的。”

“他又做了什么？”程博士嘟囔着说道，“不会是解开了BSD猜想吧？”

“回答正确，解开了BSD猜想，至少他是这么宣称的。”

“淦！”程博士中气十足的骂了一声，原本趴在桌面上睡觉的王博士抖动了一下身体，抬起头来看着程博士说道，“老程，你干嘛？吓死我了。”

“你还睡觉？”程博士气不打一处来。

“你等着吧，迟早你也要被宋辉的师弟坑一把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你们还是继续看他的论文吧。”说完，王博士继续趴着睡觉。

程博士继续嘟囔着说道，“这家伙要不是跟魔鬼住在一个宿舍，我铁定现在就去把他吵醒，让他和我一起来看这篇论文。”

“实在是太淦了！”宋辉也唉声叹气的说道，“有这种师弟，我这个师兄的面子往哪里搁？”

“得了吧，就你还要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还面子呢。”两人开始看论文，不在说话。

…………

“听说过俞晚舟吗？”

“你知道BSD猜想已经被解开了吗？”

这两个问题很快就在国际数学界被频繁的提起，之前俞晚舟是众所期待的华国式数学王子，大家都对他很有期待感。再加上华国在很多国家人的心目中就非常神秘，提起这个俞晚舟，大概就是很神秘的一个天才少年。

现在好了，简直就是来自古老的东方世界的魔法。

BSD猜想，竟然被一个华国未成年的青少年给解开了——这对于致力于研究BSD猜想一生的教授那是多大的打击。虽说，大家都认为自己的研究生、博士生最好不要和俞晚舟有重复的课题存在。但没有想到，自己也不能和俞晚舟有重复的课题存在这一茬啊！

这个俞晚舟还是个人吗？实在是太不讲武德了。

他们这么多老教授一辈子的心血，直接被俞晚舟给解决了。看看自己还剩下一大堆的事情没有厘清，而俞晚舟那边直接将证明发在了arXiv上。

国内外的那些老教授心都在滴血，这人是不是虎啊？怎么还敢把BSD猜想当做自己的毕业论文，万一他要是解不开怎么办？难怪一直没有公布。大家伙还在担心自己学生的课题和他重合呢，现在不用担心了，对方直接拿下敌方首领。

直接把这些教授研究一辈子的心血做出来了，要不是距离太远，这些教授真想跑去狂揍俞晚舟一顿，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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