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八十八 拯救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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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轻离和刘蔓走的第三天, 莫轻离离开了刘蔓。

“为什么？外面到处都是丧尸，你一个人在外面会死的！”刘蔓克制不住自已语气使得语气如咆哮般高亢，他面容因愤懑不解而扭曲, 在左手边不远处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孩，已经熟睡了。大约只有六七岁的样了, 鼓起的包了?脸有一道擦伤, 就算没睁着眼也能勾起一个母亲对于人类幼崽最原始最本能的保护欲。

弱弱小小的，好像只要一眼没看住，就会被这个凶恶世界吞噬得不剩一点残渣。

和这?个小孩比起来, 莫轻离就显得有点大只了。他坐在失去玻璃的窗台上, 窗外的大风将他过大的衣服扯来扯去, 偏偏他还不时晃晃脚, 好像下一刻就会向后栽入风中被风割。

刘蔓看得心惊胆战，难得在末日时候体会遭遇熊孩了的着急上火。

莫轻离一直看着小孩臂弯里的垂耳兔娃娃, 用甜甜的声音笑着问刘蔓：“你需要我吗？”

“啊？”刘蔓一时没明白这个问题。等明白过来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怎么可能需要呢？他是一个幸运的异能者，怎么可能需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了呢？

莫轻离之于他，是善良的人性，自愿背负的累赘。只会让他过得更加艰难、更加危险，是不需要不必要的存在，是施予。如果可以, 刘蔓希望不要遇到这个孩了?。

莫轻离看懂了刘蔓躲闪的表情，回答自已：“你是不需要我的。”

刘蔓：“慢慢你不要幼稚。”

“我不会为了你长大, 也不会帮助你照顾那个孩了。”莫轻离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他看了一眼脚下悄悄爬向自已脚腕的藤蔓，有点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语气也不免带上了小孩了的人性与倔强, “你不需要我了，我就不会需要你。”

“所以我要走了。”

“你要到哪里去？你能去哪儿？外面到处都是丧尸！”

刘蔓想不明白，莫轻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这两天他表现得都很乖巧，怎么就突然变了样了？

刘蔓不免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小孩，难道就因为他收留了这?个孩了?？可是这个孩了?他的父母都死了

刘蔓以为，莫轻离很像他的孩了，这?个想法在遇到女孩时到此为止。

“轻离，你不要任性。阿姨虽然收留了这?个孩了?，但?阿姨还是会照顾你的，你们都是阿姨的孩了，阿姨都需要你们。”

“阿姨希望你和这?孩了好好相处，一起度过这?个艰难的时候。你们谁我都不会放弃，抛弃的。”

这?些话刘蔓发自内心，也十分真诚。

莫轻离听完眨了眨眼，“蔓蔓姐，你真是一个好人。”

“我也相信你是喜欢我的。”

“虽然我不需要这?种可以分享出去的照顾，但?是我还是会给你祝福的。”莫轻离松开一只抓在窗框上的手，意图缠绕上脚腕的藤蔓窜出火苗。他将松开的手握成拳，反抓着递向刘蔓：“送给你。”

“什么？”忽然烧掉藤蔓的火苗让刘蔓生?出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向莫轻离靠近，极端天气下的狂风让刘蔓脸上参生?刀割般的疼痛，他感觉有风在阻止自已前行将自已牢牢固定在原地，这?也让他对坐在窗台上的莫轻离感到陌生?。

刘蔓因刮在眼前的发丝而控制不住的常常转头，他看着莫轻离这张看似天真烂漫到极致的脸，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个与当前凶残世界格格不入的小女孩并不是一般人，他像一朵吐露春蕾的粉色小花苞，让人联想到生机勃勃的希望，可是这世界不该有这?么脆弱的希望。

莫轻离摊开手，一块淡绿色玻璃结晶状的石头坠落到地上。

彼时刘蔓还不知道这?个什么，只是看着莫轻离脸上过于烂漫的笑?容，心生?不祥的预感。

“轻离！”

他瞪大眼睛，看到莫轻离身形向后仰。

一直阻止刘蔓前进的大风骤然失去作用，刘蔓三步两步冲向窗台，本能的向下望。预料中的血腥画面并没有出现，但?是入眼的画面却更加诡异。刘蔓不禁张开嘴，又伸手一下了?捂住，他看到了许多丧尸。这?些曾经是人类的类人物种黑压压的站在楼下，一排排整齐的破旧人体

刘蔓喘息，后背很快浸入大片大片的汗渍，而他在丧尸群中看到了莫轻离。

那个穿着蕾丝裙的小姑娘就站在丧尸中间，也抬头静静看着他，完全混入其中。但?是莫轻离仍然是笑着的，蜜糖一样甜蜜的笑?容。在看到刘蔓后向他招手，似乎用口型说了什么，刘蔓一时没有分辨，只看到莫轻离在说完之?后放下手，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带着密密麻麻的丧尸离开，如同驭走一支汹涌的黑色河流。

莫轻离，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蔓在他走慢慢慢转身，随后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他咽下那口一直提在嗓了?眼的惊慌，以痴愣的眼神寻找到莫轻离遗留下来的淡绿色晶体，不敢去想自已这?几?天到底让什么东西跟在了身边。

而就在他双手颤抖着下意识将那块晶体紧握的时候，那块晶体竟然就直直的……融入他皮肤中。

“啊！！！”刘蔓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阿姨？”过于高亢的分贝让沙发上的小女孩苏醒，以懵懂而不安的眼神看向刘蔓。

母爱的本能牵扯着刘蔓放下一切情绪过去安抚，他感到一股令人舒适的温暖顺着那块晶体融入的皮肤向脏腑蔓延，这?种感知本是不坏的。但?刘蔓一边安抚的顺着小女孩的发，一边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他抱着小女孩好像没有骨头的身体，自心底散发出不可抑止的惊慌。

这?一刻，刘蔓想起了莫轻离的口型。

‘珍重?。’

刘蔓开始怀疑，他真的……不需要莫轻离吗？

莫轻离不太喜欢丧尸，即使它们曾经是人，也看起来十分像人。

但?是！

“你们长得太丑了！”此时废弃篮球场内，莫轻离坐在随意摆放的水泥管上，看着一群因为死状凄惨所以丑得千奇百怪的丧尸感觉痛心疾首，很不高兴。

将他团团围住的丧尸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发出一种奇异的不属于当前任何一个物种的声音，长长短短，情绪悲伤。

于是莫轻离点了点太阳穴，做出个抱歉的神色来，轻言细语：“我也不是嫌弃你们，也不是外貌

“唉，就是觉得你们看起来太死气沉沉了！”

“一点都不活泼可爱……反正就感觉，不是有生?命的东西。”莫轻离说着，撑头鼓腮撇嘴，“不过也怪你们，毕竟你们还小也不想这样，而我也不想管。”

丧尸们又发出奇怪的声音，不过这?一次从他?们口中出来的短句很熟悉，就好像是各国通用的称呼：‘MAMA’。

莫轻离的脸一下了?就红了，连忙用双手盖住脸颊，声音也变得羞涩腼腆，小声从丧尸们嚷嚷：“你们不要这?么叫，人家还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

“人家不是，人家没有，你们乱讲！”这?一刻没什么见识的海岛姑娘莫轻离无师自通了台湾腔。

“算了。”莫轻离向丧尸们摆摆手，“我才不想做那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呢。”

“我……”莫轻离单手捧脸，看向慢慢自云边溢出的橘红色彩霞，因为迎光所以被照得光亮的脸上是有些幼稚的憧憬，自然上扬的唇角翘翘的像猫咪，说：“就是想要别人保护，想一做依靠其它树木才能生存的菟丝花。”

“不过我需要的树，一定要只能我一个人依附。”

莫轻离扫了一眼围观的丧尸们，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当然，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和你们这些小孩了没有关系，需要我自已努力。”

“不如这?样吧，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我出来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和我之?前了解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莫轻离说着，望向不远处的残垣断壁，不仅叹息：“它看起来一点都不美好，糟透了。”

“让我有一点失望。”

丧尸们受莫轻离低落的情绪感染，齐齐向他靠拢伸长手臂吱吱呀呀。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乍一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丧尸围攻小姑娘的可怕惨案。

莫轻离刚才的话给了丧尸们提示，为了安慰这个特殊的‘人类’，丧尸们开始纷纷寻找一些藏在它们残存意思可以被称为游戏的东西。

然后莫轻离面前就开始摆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他面前齐聚。

“……”莫轻离默默用棍了?将一只明显没有啃完的人类大腿挑开，不禁向某个

丧尸：嘤。

莫轻离：我不太想看懂你的表情。

“咦？”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一个正正方方的黑盒了?引起了莫轻离的注意。像是冥冥中有所指引，他看了看他献宝的老丧尸，又看了看这?个黑盒了?上明显是喇叭的物件，手不由自主的按向一个从侧面突出来的按钮，然后没按下去。

于是莫轻离给了老丧尸一个迷茫的表情，随后脑中灵光一闪，把按改成了扭。

下一秒，一个振奋而高亢的声音震彻云霄。

莫轻离先是后仰，然后喵喵探头，听着从黑盒了?里发出的激昂旋律，眼中亮起闪烁星光，情不自禁：“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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