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遇之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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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便是长久以来准备的重点，也是秦衣楼首次在世人面前亮相的关键时刻，秦羽霓早早的用过晚膳，在自己居住的院落内带领走秀的姑娘们做最后的准备。

到了这个时候秦羽霓反倒是不紧张了。

“整晚的流程都清楚了吗？再重复一遍......”

因为无法甩开云中衣料行会单干，所以今夜参与表演的也有游家为首的一批人，因此秦羽霓在出场顺序上做了一些调整，将秦衣楼时装走秀排到了开场，原本第一个上场的柳怡如则放到了第二位。

柳怡如的舞蹈之后便是游家的表演，至于他们怎么安排的秦羽霓懒得过问，只是规定了表演的时间，不得影响后续的节目安排，这点游鸿业没有意见。

“都是为了向各地的客商展现咱们的手艺，打开商路，双方都有益的事情，全凭秦掌柜安排！”游鸿业十分配合，先前的嫌隙，仿佛从未发生过。

秦羽霓即刻便回道：“羽霓此举实为公益慈善之目的，花魁决选当中的获得的打赏，最后都是要捐出作为赈济灾民的善款，商事的宣传不过是顺带罢了。”

衣会上的衣裳，自然也是可以出售的，其中的盈利同样也是捐给灾民，对此，游鸿业很不以为然，不过整个方向上的把控，还是秦羽霓说了算，游家只好遵从。

秦羽霓带着众女子又把流程过了一遍，仔细想想没有疏漏，便让大家各自休息。

屋子里的莺莺燕燕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经过秦羽霓这些日子的调教，原本的青1楼女子们精气神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姑娘们聚在一起很容易找到话题，这会放松下来，大家又说起下午秦羽霓拒绝梭罗王子的事情来。

当然，她们都是知道某位统领的存在的。

“嘻嘻，东家，怎么没有看到李大人啊？也不知他方才听到王子表露心迹没有。”

“我猜他肯定是听到了，郡主殿下当时就在场，想必他也在暗处看着的。”

“那李大人为何不出来向王子说清楚呢？这种事情，怎好叫东家开口嘛！”

“你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出来又能怎样？和王子打一架？”

“你们说，王子和李大人到底谁厉害呢？郡主的侍卫和迦楼罗王子为了东家在郡主殿下面前决斗，好期待呀！”

“话本里的故事吧！平素少看这些，你都癔症了。”

柳怡如见她们越说越没谱，清了清嗓子，教训道：“咳咳，越说越没个正形，东家还在这里呢？”

议论的声浪低下去些，柳怡如转向秦羽霓：“东家，你放心，若是你成了梭罗王子的侧妃，奴家保管帮你把秦衣楼打理好，少不了你的嫁妆，去了迦楼罗在娘家也有一份产业，那王子的正妃也欺负不了你！”

这叫什么话！

梭罗王子他抽什么疯我也不知道啊！秦羽霓捂着脸，不知该从何说起。

“唉，也就是东家你这样的仙女似的人物，王子才看得上吧。”柳怡如做出一副顾影自怜的模样。

你们够了啊！

“笃笃笃。”

就在秦羽霓快要绷不住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羽霓，你在里面吗？”

靠门边的一名女子听出来人的声音，连忙回道：“哎，在的，李大人稍等。”

门被拉开，李度踏入房间，将头上的斗笠取下，点点头：

“嗯，有劳。”

柳怡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招呼着众多女子出门，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二人。

屋子里空了，秦羽霓定定地凝望着他灿若星辰的眸子，笑靥如花。

动心，动情，难以自抑。

李度迈向前，一把将秦羽霓拥入怀中。

“哎！”

秦羽霓怔了怔，缓缓闭上眼，搂着他的后背，紧紧相拥。

这一刻，两颗心贴在一起，空气凝固了，时间静止了，寂静中只能听到心跳的轰鸣。

良久，轻轻分开，四目相对，眉眼间埋藏的尽是温婉柔情。

“你、你怎么来了？唔——”秦羽霓红着脸问道。

回答她的，是他温热的双唇。

“你太可爱了，我一时没有忍住。”不知过了多久，李度才抬起头，幽幽地开腔。

“是、是吗？”

万千思绪萦绕在李度心头，我究竟是郡主府的侍卫，还是凌云帝国的三皇子，原来她根本不在意的吗？

“其实，梭罗王子和我……”压在李度心头的秘密就要脱口而出，她纤细的玉指轻轻按在李度的唇上，堵住他后面的话。

“我说过，不在意你的身份，你又何必再提起此事？我所求的，无非心安罢了，遇上你，我心里很踏实，这便足够了，今日如此，往后余生，皆是如此。”

两人再次相拥在一起。

……

春芽做完最后一位主顾的美甲，为她刷上鱼胶，欠了欠身子。

“各位夫人小姐，今日便到这里，还要做美甲的，明日赶早。”

一位大户家的千金不干了：“这位姑娘，排了许久的队，总算到我，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

春芽欠了欠身子：“实在抱歉，衣会即刻便要开始，若是耽误了小姐时辰占不到好位置，那便是我们的罪过了，还请小姐回去做些准备吧。”

听得春芽这么说，夫人小姐们反应过来，纷纷散去。

桃露收拾好工具，拿起账本翻看，惊讶出声：“今日做美甲的人这么多！我原本还不看好这个项目呢。也就盟会这几日免费，日后的进项，可不必卖衣裳差！”

春芽撇撇嘴：“也就图个新鲜，况且还是免费的，日后指不定有没有主顾呢。”

“羽霓眼光素来不差，又是林大家的亲传弟子，富贵人家夫人小姐的喜好清楚得很，她弄出来的东西，必然能赚钱。”

“桃露姐对师父这么有信心？不过说得也是，这可是我春芽的师父，嘿嘿。”

作为秦羽霓的弟子，春芽摆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桃露看得好笑，摇摇头，倒也不说破。

“哎，桃露姐。”春芽突然想到什么，一脸八卦，“听得别人说迦楼罗王子向师父当众表白被拒绝了......都怪董姑娘她们，非得让我们替换她在这里做美甲，没能现场看到，唉，可惜。”

“董姑娘准备夜里的表演，帮她也是应该的。至于羽霓——她拒绝王子难道不正常吗？”

“王子啊，虽然是南面小国......那也是王子！换作是你我，要干脆利落的拒绝，也不那么容易吧。”

“感情这回事，你还不懂......”

“嘁......啊！”

春芽头上又挨了一下，桃露收回手，柔柔地开腔道：

“你还没有遇到那个人，遇上了，便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