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天理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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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下人出来，秦羽霓才踏出饭堂就见到唐隆和柳扶风恭恭敬敬立在台阶下，身边没带下人，态度极是谦卑。

秦羽霓展颜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福身行礼：“羽霓见过二老爷、二夫人，您二位用过早膳没有？”

唐隆没有心情拐弯抹角，试探来试探去，开门见山说道：“秦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万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请张神医出手救小儿一救。”

“二老爷说笑了。”秦羽霓起身立正，双手端放身前，“您二位何错之有，爱子之心人皆有之，为了自家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

言语中的讽刺令唐隆脸上有些挂不住：“秦姑娘，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只要你高抬贵手，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柳扶风抢上前几步：“玉树他、他还不懂事，他......”

“二夫人是想说他还是个孩子？呵呵！”不等她说完，秦羽霓便打断道。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错事便要受到惩罚，这是天理公道，没有代人受过的道理！

不过这些话秦羽霓不方便说，道理也没有必要和他们讲透。

“二老爷、二夫人，这件事情恕小女子无能为力，若是没有其它事情羽霓先告退了，今日尚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要谈。”

秦羽霓绕过两人向外走去。

“秦姑娘！”柳扶风忽然在铺路的青石板上跪下了，哽噎着哑声道，“树儿他心里有你，当时秋棠说起，当时他便拒绝了——是我，都是我撺掇着他......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吧，我不能看着他一辈子都是这般呆傻模样！”

咚、咚、咚......

她在石板上连连磕头，唐隆在一旁劝也劝不住。

秦羽霓停住脚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明日我亲自去找张神医一趟，但我也不能保证他老人家一定会来。”

还是狠不下心去啊！

......

盟会持续三天时间，继昨日定下的主基调之后，更多的细节方面的合作商谈在今日进行。

郡守张松张大人从府衙调来更多务实的小吏与各地粮商洽谈米粮的调度与买卖价格，有郡主府作保谈判进展十分顺利，很快便谈妥一个各方都满意的价格。

有官员表示，将尽快便谈判的结果迅速告知各处受灾当地的府衙，按照盟会章程拟定各地官府收购价格。

刀扬威凭借云中到洛川两次粮食和布料运输打下的口碑，为火车镖局当场拿下不少生意，脸上笑开了花。

李悦向粮商许诺下朝廷的政策优惠，只要平抑粮价有功，官府在税收、通行等各方面给予便利，于是很多员外掌柜立即从唐记买了粮食，让火车镖局运回去。

这是三赢的局面。至此，赈灾盟会的意图全部达成，结果令人满意。

观澜湖边云中衣会的走秀现场也没闲着，一场类似后世的展销会正在进行着。

昨夜参与走秀的布料商和成衣铺子在这里向各地客商及家眷推销自家产品。一般的料子在阁楼外搭好帐篷，支个摊子售卖，金贵的布帛和衣裳便在观澜阁上做展示。

按照秦羽霓的安排，外面的摊子售卖云中衣庄的衣裳，秦衣楼主打精品，在观澜阁上占了一片地方，直接用真人模特，姑娘们穿上秦羽霓做的衣裳，落落大方的让人欣赏。

同样是被人围观，这比以往在青楼的日子要好太多了。

好巧不巧的是游筠的一品绣楼也在这层，两边再次对上了。不过游筠和游鸿业都不见踪影，只有几名游家的掌柜管事在张罗着，时不时往这边投过来复杂的眼神。

昨天后半夜发生的事情彻底发酵开，听闻云中衣料行会会长要换人的消息，挤上观澜阁询问的人把地方塞得满满当当，结果找不到游鸿业和游筠，秦羽霓又闭口不谈，大家的关注点才转到衣裳上来。

“姑娘劳烦转个身。”有位外地的员外说道。

那名做模特的女子举着团扇半遮面，迈着盈盈的碎步原地转个圈。

“夫人这件怎样？咱家四姑娘穿这身应是不错。”

“唔，老爷眼光很准，这件确实不错，不过方才隔壁一品绣楼似乎也有身一样的。”那妇人眼光向对面一品绣楼摊位瞥过去。

“唉，夫人，一品绣楼的衣裳都是仿制云中衣庄的，而且仿制的还很拙劣。”

“哦？”妇人目光在两边来回数转，“似乎这边的手艺是要好些。”

员外一脸神秘，低声对夫人耳语：“嘿嘿，夫人有所不知，那游筠昨夜里偷了秦掌柜衣裳穿，然后去私会唐玉树，还做出那种事情......”

妇人一脸惊讶：“当真？昨夜回去便睡了，错过一场好戏啊！”

“可不，我都打听清楚了......”

一阵脚步声，秦羽霓款款走过来，那对夫妇连忙收了声。

“嗯，回去再说......那个，这件衣裳我们要了，有劳姑娘给我们包起来。”

夫妻俩给秦羽霓打了招呼，过得片刻方才的女子换了身衣裳，将一个大号的绣了“秦”字的荷包交到那员外夫妇手中，员外带着夫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边两人前脚刚走，下边传来混乱嘈杂的动静，接着众人见礼的声音由远及近。

楼梯间传来“噔噔噔”的踏步声，一个打扮骚包的男子冲到秦羽霓跟前，面色紧张。

“阿妹你没事吧？小王来迟了，是那个宵小想要轻薄与你？小王定教他不得好死！”

“梭罗王子您是迦楼罗的大使，在我凌云土地上可不敢乱来啊。”秦羽霓有意逗弄梭罗王子，便嘴角含笑打趣道。

梭罗王子一抖披风，怒目环视：“哼，但凡有人要对秦姑娘不利，本王就是两国交恶，也要替秦姑娘出气！”

哎？哎！

王子你这话说得，我这就祸国殃民，自此和妲己、褒姒、海伦同属一线了？

要是两国真打起来这锅我可不背！

“哎，羽霓适才与王子说笑呢，王子还请以大局为重，可不能当真。”

“真不用小王帮忙？”

“嗯，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王子有些耿直，秦羽霓赶忙岔开话题，“若是出了那种事，羽霓还会出来做生意吗？”

王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嗯，有道理——生意是吧，那好，你今日的生意，本王全都包了！”

哎？这话......好像哪里不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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