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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眠
夏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跪在沈槐和齐凛面前的芳草。
一定是她!是她陷害她!
“这个也一并带下去吧。”沈槐扫了眼跪在她面前的芳草,皱眉吩咐道。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哪里有些奇怪,却又暂时探查不出来。
“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靠近关押她们二人的房间。”想着心中的异样,沈槐又添了一句。
步摇和静远异口同声地应下了。
秋水掩藏在人群之中,悄悄地抬头打量了一眼被人羁押走的芳草,缓缓地垂下脑袋笑了。
这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步摇如何审问那夏菲,夏菲都只说自己并不知晓,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姐。”步摇在沈槐面前站定,斟酌片刻,说道:“我看那夏菲并不像说谎的样子。”
沈槐放下手里的书信,这书信也是那日自那名为夏菲的宫女的房间里搜出来的。沈槐看了有些日子了,但发现里面并没有涉及到什么重要的机密,反倒是添了不少混淆视听的东西。
“你且让人先将那夏菲看好,不要短着她的吃喝。”
步摇似是从沈槐的话里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沈槐,“小姐是怀疑在这背后操控的……另有其人?”
沈槐点了点头,有些轻蔑地挽起唇角,看向桌上摆着的那沓书信。
“这真凶恐怕还藏在我这殿中。”
“步摇,你近些日子带人将芳草守好,我怕……”
沈槐话还未说完,忽然扭头喝了一声。
“谁在外面?”
步摇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听说你今日在殿中遭人监听了?”召徽翘着个二郎腿,大爷似的坐在沈槐对面,手里正抛玩着一颗成色上乘的东珠。
沈槐斜了她一眼,兀自拿起桌上摆着的一盘糕点吃了起来。
“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这才刚出事没一会,怎么连召徽都知道了。
召徽轻笑一声,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沈槐,“你家齐凛连早朝都不上,匆匆忙忙地就带人赶了回来,还将你这宫殿掀了个底朝天。我就是不想知道都难。”
沈槐吃糕点的动作一顿,“我想一个人藏在你殿中藏些时日。”
“男的女的?”
沈槐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女人。”
召徽这才松了口气,应承了下来,“女人便无事。若是个男人……”
召徽没有再说下去。
若是个男人,她恐怕就要被齐寒生吞活剥了。
等到沈槐与召徽说完话,送她出门的时候,齐凛正巧朝沈槐的殿中赶来。
召徽看了眼眼中尽是急色的某个男人,啧啧有声地感叹道。
齐凛看了她一眼,拔腿往内殿中走去。
“阿凛?”沈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来人,“可是事情都处理好了?”
沈槐知道齐凛近几日都很忙,也没有去找他。
齐凛走近了几步,身子与沈槐靠的极近。彼此的呼吸声都纠缠在一起。
沈槐挑眉看着一反常态的齐凛。
这又是怎么了?又受什么刺激了?
沈槐怎么也没有想到,刺激了齐凛的人就是她自己。
“阿槐。”齐凛开口唤她。
“嗯?”
“你搬来与我一起住吧。”
沈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应声道:“我这不就和你住在一起吗?”
齐凛抿了抿唇,低低地说道:“是与我在宿在同处。”
沈槐被齐凛这句话惊到了。
他在说什么?!
是不是又有人刺激到他了。
齐凛看着沈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以为她是不愿。
齐凛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眸子,磕磕绊绊道:“你……你若是不愿就当我从未说过吧。”
说完,齐凛转过身,有些颓败地想要离开。
沈槐伸手勾住了齐凛的衣摆,“等等。”
齐凛扭头来看沈槐。
“既然是宿在一处,那我的东西自然是要搬过去的。”沈槐仰起脑袋,戏谑地看着齐凛,“还是说,你想搬来我这殿中?”
静远和步摇刚刚处理完事情回来,就看见齐凛抱着一卷书册往沈姑娘的房里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队的宫女嬷嬷,手里皆是抱着齐凛房中的物什。静远甚至还看见一个宫女手里抱着一卷被子,而另一个宫女手中则是抱了一个迎枕。
“……”静远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短短半个时辰不见,殿下他是怎么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齐凛余光瞥见静远,当下吩咐他去将自己屋里的那个博古架也给搬来。
沈槐确实没有想到齐凛最后竟然会选择搬来她房间。
“小姐。”殊儿看着这些走进走出的人,和房间里愈积愈多的物件,怯怯地说了句,“这屋里只有一张床。”
沈槐面上的笑容一僵,倏然回首看向自己房间内仅有的一张拔步床。
“……”
这是她先前没有想到的问题。
“诶,这是在做什么呢?”
齐远本是想着来寻齐凛探讨些如何处置他们那位叔父,却不想看到一串的人正往沈槐的房间内搬着一张雕花嵌玉的楠木软榻。
那些宫人见是齐远,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躬身问安。
齐远走近,细细看着那软榻。发现那软榻正是他大哥房间里的,他幼时去齐凛宫中玩耍,没少在那榻上蹦跶。
“你们这是做什么?”齐远指着那软榻问道。
“回殿下的话,奴婢依着大殿下的意思,将这软榻搬到沈姑娘的房中。”
“???”齐远。
这是在闹哪样?
莫不是他大哥自己房间睡腻了,要换个房间。
“那我大哥他现在在何处?”
宫女指了指沈槐房间。
齐远大跨步地朝沈槐的屋子走去。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就放到架子上吧。”
齐远还没有踏入房间,就听到了沈槐的声音,中间还伴随着重物移动的声音。
齐远满腹疑惑地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两三个侍卫正搬着一张小案几,还有剩下几个宫女正在往一个博古架上摆放瓷器。
而他心心念念的大哥正坐在沈槐边上,与她一同看着一本话本。
齐远再次惊了。
齐凛其实早就看见齐远了,等他将手中的那一页故事看完后,适才与沈槐低声说了几句。
沈槐抬头来看了齐远一眼,道一声,“去吧。”
齐凛起身和齐远走出门去。
“大哥,你和沈姑娘这是在做什么?”齐远还是没有从沈槐屋里的那一堆家具中回过神来。
齐凛看了他一眼,“看话本。”
“那那堆家具和那张软榻是怎么回事?”齐远又捉急地追问了一句。
“如你所想。”
齐凛抛下这句话,就走远了。
齐远连忙追了上去。
他可是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呢。
“你说齐凛现在与沈槐吃住都在一处?”黑袍下传出一声冷笑。
秋水身子柔媚地倚靠着一根柱子,抬眼看着她,“不然我会大费周章地寻你出来见面?”
黑袍下的声音暂时停了。
过了好一会,秋水才听得她说了一声,“计划提前。”
秋水不满地蹙眉,“这次行动本就仓促,若是提前……”
还不等秋水把话说完,就有一把利刃横在了秋水脖颈间。
“你只需听从我吩咐便是。”
秋水看着横亘在自己脖颈间的刀锋和握刀的那只手,怒极反笑,“那便依你所言,但那日我并不会出面。”
若是出现了意外,也是她的事情,和她秋水半点干系也无。
黑袍下的人不欲与她多言,撤了刀刃,翻身踏着屋檐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秋水伸手抚过自己的脖子,只觉一阵细微的刺痛。
那人消失了这么久,她还以为她是死了,竟不想还会回来。
“阿凛,你还未去歇息吗?”透过那块屏风,沈槐瞧见零星的灯火在跃动。不由地揉着眉心问道。
屏风后,是一阵轻响,伴着衣袂摩挲的声音。
不多时,沈槐就看见齐凛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她面前。
“那日寺庙里遇刺的事情我和父皇已经料理清楚,幕后的主使是我那远在封地的叔父。”齐凛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沈槐,就想将自己心底积压着的话尽数告诉她。
沈槐坐在榻上,抬起脑袋,安安静静地听齐凛说着。
“你想要他的命吗?”
齐凛神色淡淡的,教人看不出什么起伏。
“倘若我不要他的命,那他就该来取我们的命了。”
齐问昭曾给过他那同父异母的兄弟一次机会,但是他没有好好珍惜,妄想着再次取他们一家的性命。
沈槐忽然探出手,揉了揉齐凛的脑袋,“这不怪你。”
其实齐凛心中并没有特别的难受,不过他看沈槐的模样,心底忽然生了一记。
齐凛缓缓地将身子靠过去,将脑袋搁在沈槐的肩膀上,伸手环住沈槐的腰身。
沈槐被齐凛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住了,一时间两只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如何自处。
翌日沈槐起身的时候,看到自己房间多出来的一堆东西,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来。好一会才想起来她昨日同意了齐凛搬来与她同住,这满屋子的东西也是齐凛昨日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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