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清晨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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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吃完晚饭后，不再有多余的时间在操场看书，两人只能各自回了教室，二十四班的讲台上，程老师已经等在那里。

预备铃响起后，他便交代到：“明天早上轮到我们班去人民医院体检，学校要求七点统一在校后门的大枫树旁集合，时间地点都记好了，不等人的。另外，说几点注意事项，从现在起就不要再进食了，明天也不能吃早餐，要一直空腹到体检完。”

“啊？”

“水都不能喝吗？”

大家备受打击的哀叹到，要知道，学习不仅要动脑还要消耗无数的力气。不吃东西，对他们而言是很残忍的一件事。

也许因为晚起而错过过早餐，但这样被规定不能进食，反而心生一种难以控制的无奈。

“可以喝水，但有色饮料不能喝，像林午桌角上那些有颜色的都不行。”

程老师指一指林午桌面上一瓶葡萄水。

“为什么啊？”

“喝饮料检查会怀孕的。”

“要不你明天吃个早餐去，看看能检查出什么奇怪的病来。”

男生们起哄到，其实，他们都是知道的，上一届有人没有空腹去体检就被查出来怀孕了，弄得可麻烦了，后续竟是一堆的检查和各种证明。

“安静，别一惊一乍的，都知道后果就忍一忍，明天早上最好水都别喝，为确保安全。同学之间互相监督，听到了吗？”

“听到了。”

大家齐声回应到。

班主任让司典把个人信息的单子发给大家后，便离开了教室。

晚自习结束，大家都回到宿舍喊天怨地，特别是晚上吃惯了东西的杨洲，抱着零食左看右看的，哀嚎着没敢撕开。

“吃啊，怕什么？大不了就怀个孕。哈哈哈。”

林午瞥一眼杨洲，嘲笑到。

“我忍得住。”

杨洲一鼓作气的把零食收进了柜子里。

“有志气。”

刚好从阳台洗漱玩回来的李书夸赞到。

“啊，好饿啊。”

杨洲心情郁闷的去到了阳台。

李书和林午对视一眼，笑嘻嘻的爬上了床铺。

那一晚，有多少人的肚子在咕咕作响。

又有多少人做了大吃一顿的好梦呢。

忍耐，竟然是一件那么不友好的事情。

第二天还没到七点，大家便陆陆续续的等在了校后门，按班长的指令整好了队伍。

照医院的安排，一个早上只能去八个班，二十四班刚好是那一批次的最后一个班，被排在最后。

“不许吃东西啊，记得。”

出发前，程老师再次叮嘱到。

“知道了，知道了。”

大家参差不齐的回答到。

“有事司典给我打电话。”

“好，老班你放心吧。”

大家迫不及待的追着前一个班级的步伐跑了出去，只留下班主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朝科技楼的方向走去。

整完队出去的时候，正好开始上早自习，一路上都少有行人，更衬托得各种早餐的香味异常浓烈。

“班长班长，有人去买包子了。”

司典闻声立刻冲出去将拿着包子的男生拽了回来。

“我买了一会儿体检完吃。”

男生委屈的将东西放进书包里。

“那我也要买。”

有女生也离开了队伍。

“帮我拿一个香菇包。”

“我也要，我也要，一个馒头。”班级里不断发出这一类的声音。女孩小跑着拎了一袋包子回来。

香味瞬间绽开，大家仇视的盯一眼包子，看着她们也只能默默的放进书包，心里才觉得平衡。

人民医院在屿界一中的另一头，要步行半个多小时，经过体育场后还有走好几分钟，隔李书回家的车站倒是很近。一个人走的话会觉得无聊，但和大家一块走，有说有笑的，便充满了乐趣。

将近八点，太阳摇摇摆摆的升起来，他们将校服衣脱下来顶在头上，耐心的排队等待着第一个项目——验血。

验完血后，大家纷纷跑到医院门口的小摊位上买来了早餐，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早餐。

因为前面有几个班级，二十四班便不再规正的排队等着，而是散落在各个角落。追赶打闹或者坐在树下的亭子里乘凉。

“老班来了，老班来了。”

正抱着书转悠的李书和陆冬来扭头望去，程老师果然开着他的酷炫小摩托来了。

“你们怎么都在吃啊？”

程老师下车径直的走向还在啃馒头的几个女生。

“验完血就可以吃了。”

女生们理直气壮的回应到。

“噢，我还以为要全部结束才能吃呢。”程老师尴尬的笑笑。

“老师，你不是说不来吗？”一旁的男生攻击到。

“谁说不来了，是让你们先来，我随后就到。”

程老师瞪一眼男生。

护士到门口召唤到，大家飞奔着跑了过去，按原来的位置站好。

无论是哪个项目，班主任都会全程等在门口，偶尔检查出来有些小问题的同学，他也会陪他们拿着单子再三的核对，保证所有人的信息丝毫不影响高考，不影响存档。

一早上的时间，他才是最忙碌的那一个。

前半部分的项目，都按班级来，而后半部分的项目，则是岔开着来，为了提高效率和节省时间，各个项目处都有不同班级的人。

“李书，快点，要到你了。”

李书闻声跑上了楼梯，陈冀正在测色盲色弱，司典很近的跟在他身后，护士每翻一页，司典就会先在陈冀耳边说，陈冀才会清清嗓子大声的说出来。

李书忐忑的看着护士，然后转眼看看陈冀和司典。

“后面的男生站远一点哈。”

才翻了一页，护士就发现了端倪，司典应声朝后退了一步，护士才肯翻下一页。

蓝色的六和黄色的八，组成了六十八。

而盯了很久的陈冀，只说了一个八字。

李书担心的看一眼，趁护士低头翻页的间隙，绕过前面的人一大步跨到了陈冀的身后。

“九十。”

她知道他不会回过头来，无比勇敢的在作弊。

“九，九十。”

“七九三。”

“七九三。”

“二十六。”

“二十六。”

本来一般每个人只用看三页的，但因为陈冀错过一次，护士便又给他翻了三页。

李书就偏头看一眼，然后躲在陈冀的身后小声的说，他会非常轻微的侧一下耳朵，然后淡定的说出自己听到的。

等护士叫下一个的时候，李书便立马窜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分明看到陈冀走的时候感激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孩，才和司典下楼去。

那一眼，是她的。

但她不计较。

能帮到他，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陈冀分不清蓝色和绿色，这是她知道的秘密。

体检完后，曾廖已经蹲在医院门口等了她们很久，李书她们班算是上午批次最后结束的。

“好生气啊，我还想着借机去街上逛逛呢，结果，等你们等到现在，都午饭时间了。”

见李书和陆冬来出来，曾廖抱怨一声才站起来。

“咱们就一路逛回去啊，一样的，不睡午觉了。”陆冬来将校服衣脱下来抱在手上，人间四月天，正是可以穿短袖的时候。

“好啊，到时候回教室趴一会儿就行了。”

曾廖拍拍手，兴高采烈的说。

“吃什么啊？”

李书一直边走边看路边的小吃店。

“吃粉吃面还是吃饭呢？”曾廖停下脚步来打量着旁边的店铺。

“这家吃牛肉粉吧，听他们说这一排的几家都好吃。”陆冬来往店门口迈了一步。

“走吧走吧，太饿了。”

曾廖挽着李书进了店里，陆冬来跟在后面。

三个人都点了同样的牛肉面后在阿姨刚收拾完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

她们进去的时候，人还不算太多，一坐下来，便拥进来很多人，点了东西因为没有位置而在旁边等着。

“啊，又热又俄。”曾廖虚脱的趴在桌面上。

“你没吃早餐啊？”陆冬来推一推曾廖的手臂问到。

“没吃，大家都说要称体重不吃，谁敢诱惑就灭了谁。”曾廖无力的回应到。

陆冬来和李书相视一笑，把正好端上来的第一碗面先给了她，曾廖立马趴起来拿上筷子，吸溜吸溜的吃了几口，才敲敲碗边说：“民以食为天。”

“快点吃，好多人等着呢。”

李书环视一眼越来越挤的店里，催促到，然后往其余两人的碗里夹一些泡菜，泡菜的原料是包菜，切丝切得特别细，菜多干少，还特别入味，泡在面汤里，更是别具一股味道，三个人不知不觉竟然吃了一小半罐。

“原来在这的，现在这里来了。”

陆冬来心虚的用筷子在透明的罐子外比划一下，三个人默契的埋头笑了，但还是忍不住又夹了一些，才把它推到桌角，像从来没挪动过一样。

“走喽。逛街去。”

吃完面后，三个人沿着主街的方向边走边逛，在大口九买了三杯常温的烧仙草，一口喝下去，正适合春天。

“我感觉那些店铺里的衣服都还是去年冬天的，四月份了都还不换装。”

从步行街出来后，陆冬来不解的说。

“我就说没那么快换新装吧，怎么也得再过两周，我可是在屿界待了那么多年的人。”

曾廖吸一口烧仙草到。

“那我们还继续逛吗？”

李书看一眼手腕上的表问。

“回去吧，等高考完再买。”

陆冬来大步的走在最前面。

“对啊，省点钱，反正天天得穿校服。”曾廖揽上陆冬来的肩膀。

李书则四处找垃圾桶，往后退了两步扔塑料杯。

路过熟悉的‘首艺’时，曾廖和李书都下意识的往里看了看，沈略的两个朋友都在忙碌着，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店长，则蹲在门口抽烟。

看一眼后，因为快到开校门的时间，三个人都加快了脚步。赶到学校，门卫叔叔正好拉开了大门，所有早早等在门外的走读生都步伐一致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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