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成功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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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不能吃太多寒冷的东西，正好，我帮你吃一份吧！”钟助理超自然地一只手拿起餐盘里的勺子，另一只手就要去端圣代。

方湉一惊，双手迅速圈护住了餐盘上的食物，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看向钟敬：“你干嘛！”

“帮你吃一份啊，你自己吃一份就已经不得了啦！还要不要窈窕要不要健康啦？”钟敬摇摇头，想着自己竟没发现方湉这小姑娘这么的贪吃。

“另一份是给萧默的，你要吃自己买！”方湉一把抢过钟敬手上的勺子，奶凶奶凶的护着属于萧默的那一份美食。

钟助理潇洒地揉了揉眉心，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用一副生无可恋的语气，缓和又温柔地说道：“方湉，主任从来不吃这些垃圾食品，你看看我，我就是他这种行为的最直接受害者，他那些粉丝天天给他送好吃的，最后不全都进了我的肚子？没有我，他这一天天的得多招院里清洁工阿姨的记恨啊！”

“啊……”方湉一听，手上的动作突然就没了底气，脸上渐显尴尬的神态，这么说来刚才自己兴致勃勃的行为其实人家萧默根本就是为了迁就自己啊。

“我当时就在想，什么时候要看到主任吃这些玩意，那那个送零食的粉丝就太成功了！”钟助理见方湉刚还护着冰淇淋的手已然退了开，想着她一定是了解了情况。

所以钟助理又好心地重新伸手要拿餐盘上另一个剩下的勺子，准备向那冰淇淋圣代发起进攻。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只手已经抢在他的前面，拿起了勺子。

“方湉不就是那个已经很成功了的粉丝吗？”只见萧默拿起勺子，动作自然地一勺子就挖出了一口冰淇淋圣代，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虽然他吃起来的表情没有那种无比夸张的享受，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萧医生觉得那冰淇淋味道还是蛮不错的……

只看得一边的钟敬和方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敬那个震惊自是不用说，他太清楚萧默对这些垃圾食品的厌恶了，每次看他替他收拾残局的时候那副“请自重”的神态，就像这些玩意根本就是毒药一样。

而方湉则是听到萧默的那句说她就是那个成功了的粉丝之后，又羞又臊满心的兴奋和得意。

“拿个薯条沾一点冰淇淋，味道很好的。”方湉拿起一根薯条在自己的那份圣代里沾了一点冰淇淋后，送到萧默的嘴边，她要跟他分享她最喜欢的暗黑料理。

那沾着冰淇淋的薯条在萧默嘴边刚一晃，眼尖的钟助理就发现萧默眉眼不经意地抽了一下，钟助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两眼直直地盯着萧默。

萧默紧着眉头问：“暗黑料理？”

“口感冰凉的冰淇淋覆盖在还冒着热气的薯条尖尖上，当薯条那冒着香味的热气将奶香顺滑的冰淇淋蒸腾出些许冰沙口感后，一口咬下去，你能感受到的是沙滑的冰淇淋透过薯条脆香的表皮跟内里软糯的薯泥混合的交融，那种感觉，一点都不暗黑！”方湉绘声绘色地描绘着，然后送在萧默嘴里的那根薯条，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送到了她自己的嘴里。

萧医生听完方湉美食家一般的描述后，下巴朝那薯条点了点，小方记者立马会意地又用拇指和食指夹起一根薯条，沾了一圈冰淇淋后，送到萧医生嘴边。

萧医生一口咬进嘴里，很认真地嚼了嚼，然后点点头：“嗯，还不算暗黑。”

然后就见方湉高兴得小脸都笑成了花。

而一边全程干看着的钟助理只好咽了咽口水，讪讪地发出了几声“啧啧”的叹息后，便不再说话，要知道人家钟助理不仅没吃到那美味的暗黑料理，还被塞了满满的一嘴狗粮，那滋味，甚是冰火两重天……

但是钟助理心里其实是欣慰的，要知道主任这恋爱只要顺利了，他就顺利，只要他们甜蜜了，他就能平安。

最后，钟助理像个老妈妈一般拍了拍屁股，放心地走了，灯泡当太久，他害怕主任会把他变形成碎玻璃。

黄道逸豪·收银台

黄道逸豪酒店的收银台，洪茂死活要求酒店给他送一张VIP金卡他才付款，酒店收银小妹不明前因后果直接拒绝了他，说是这金卡必须付费购买。

洪茂一听，又拍起了桌子，那从派出所一起回来的酒店经理见状忙上前安抚道：“小妹不懂事，我来帮您办。”

洪茂这才压下怒火忿忿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等着。

那经理见他不再闹腾才赶紧走进了收银台，吩咐收银小妹给他办一张卡，这祖宗的要求还是尽量满足的好，免得他又想出什么折腾人的念头。

洪茂泛黄的手指敲着沙发把手，眼珠子一动一动的，嘴角上叼着的烟灰早就烧得老长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他却理都不理，整个人就陷在了如何才能把这笔损失挽回的念头里。

直到酒店经理将那VIP金卡送过来给他，他都没抬眼搭理人一下，酒店经理只好将金卡放置在了他跟前的茶几上后便径直走开，远远地站在一边盯着他。

好一会之后，洪茂掏出手机拨通了张缪的电话，待那边接起来之后，他压低了声音，给张缪透露了一个“讯息”：“你那个案子我去了解过了，目前已经查封到一千万了，但是受害人多，按比例分到每个人手上的话，你那边也就拿个几十万，亏大了。”

“只查封一千万？那还会继续追查吗？”电话那边张缪焦躁的声音传了过来。

“肯定会继续查，但是还能查到多少就说不准了，钱都被挥霍完了，难追，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谁先拿到情报，谁先下手谁就能多拿一点！”洪茂说完之后，终于把嘴上那根燃尽了的烟屁股吐在了地板上。

“什么意思？”张缪终于听出了洪茂话里有话。

“你要想多拿，你就过来见我，我在黄道逸豪。”洪茂嘴角勾了起来，就像那鱼钩上的钓子，愿者上钩来了。

“我马上过来！”张缪挂了电话，叫了李琼和张宝匆匆忙忙地就出了门，直奔黄道逸豪。

不一会，酒店大门进来一家三口，张缪夹着个真皮包，张宝腰上的腰带字母十分扎眼，就连李琼那半老徐娘竟也是浓妆艳抹披肩高跟一样不缺。

洪茂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家三口，着实觉得够肥。

张缪走到洪茂跟前，看了眼周遭环境，颇为不满地说道：“怎么在这等我们呢？开个包厢啊！”

洪茂也不说话，仍是一脸高深莫测地坐着，直到张缪在他身边坐下，他才说道：“我刚跟领导吃完早茶，你这事我是一直放心上的，刚聊了案情我就给你打电话了，人也没敢走，就在这等你，就怕你比别人晚了一步！”

“那领导怎么说？”张缪又往洪茂身边靠了靠，那张宝和李琼也一脸关心地在旁边坐下，三人六只眼直巴巴地瞅着洪茂。

“领导知道我同学也亏了钱，便让我留在这买单啊！”洪茂一脸的无奈加苦逼的样子，下巴指了指收银台。

三人转脸看过去，就见那酒店经理和收银小妹还真是一直直勾勾地看着这边。

“茂叔你早说啊！”张宝反应得比他父母都快，立马拍了拍张缪的手臂，用眼神示意张缪赶紧去买单。

张缪愣了片刻后马上从包里掏出张信用卡，然后朝着收银台处的两人招了招手，那酒店经理忙把收银小妹打发了过去。

张缪把卡给小妹，让她把洪茂的单给结了，小妹二话不说接过信用卡就跑回收银台，将卡插到了刷卡机上。

“看来这是又找到金主了……”酒店经理脸上仍旧是一副温和礼貌的笑容，嘴里的嘲讽却是着实是掩不住了。

收银小妹将收款手续操作完后，小跑着把卡和收银小票给了张缪，回到收银台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边张缪拿着一万多金额的小票，手是真真实实地抖了一下，这到底是吃了什么啊，一顿早茶喝了一万多，心里正嘀咕呢，就见洪茂用手指戳了戳那发票，又是一脸的神秘不说话。

这回又是张宝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又拍了一下张缪的手，责怪地说道：“领导消费那么多，就是同意给你机会，你是懂不懂？”

张缪探询地看向洪茂，洪茂点点头，大笑了起来：“要不咱们再要个包厢？”

“要个包厢要个包厢！”张宝动作迅速地起身，招呼一旁的服务员。

洪茂一脸的得意，看着一家三口殷勤又急切的动作，他就笑得更欢了，那一家三口前脚跟着服务员向包厢走去，他后脚跟上之时还不忘让一边的小妹再给他打包一盒大红袍送到包厢里去。

待四人终于在包厢坐定，服务员又上了几笼蒸食，洪茂才幽幽地开口：“你们知道的，跟领导吃饭，哪能吃到什么东西，还不都得伺候服务着，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是是是，茂叔你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吃完我们再说事，不急。”张宝十分懂事客气的样子，端起刚泡上来的大红袍就给洪茂杯里添。

就是张缪和李琼两人颇为心疼地看了看那打开放在一边的大红袍的茶袋，咽了咽口水。

张宝添茶的时候，洪茂十分熟稔地用两指点了点桌面，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了蒸食，但是他现在也不再卖关子了，边吃，边跟三人讲道：“这种案子我们一般都这么操作，比如我们将你们跟方湉那一条线单独从这个案子里拎出来，做成诈骗犯就是方湉，然后受害人只有你们一家，那么，这查封回来的一千万是不是就都可以返给你们啦？”

洪茂十分简单地说完之后，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洪茂。

“这行吗？这么简单？”张缪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只不过我也不会告诉你到底怎么操作而已！”洪茂把一颗大肉丸子丢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后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把嘴，继续吧唧着嘴补充道，“你们到时候只需要把回款的一部分孝敬领导就行了！懂吗？”

“给多少？”张缪探头问道。

洪茂扁扁嘴，伸出手，用拇指和尾指比了个“六”意。

“六成？”一家三口不约而同惊呼，这也太多了些！

洪茂见他们一惊一乍的样子，十分的轻蔑，他继续风卷残云地扫荡桌上蒸食，一边还不忘给自己添大红袍。

眼角看戏一般看着张宝掏出手机再那用计算器算来算去，就见张宝把手机屏幕举向洪茂说：“我们是报的850万的损失，要是给6成，就是要给510万，我们自己就剩340万了。”

洪茂又抓了一张纸插嘴，手指指了指张宝：“你怎么那么笨？那方湉的钱不是也归你们吗？她就被当作诈骗犯抓起来啊！而且比起你们要是什么都不做，现在你们能拿的估计能有40万就不错啦，你看看多少受害人？”

三人一听，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要是把方湉的算到他们头上，那就划算很多啦……

“我们该怎么做？”张缪很快就下了决定，少损失就是赚，这笔账他还是算得清。

“先给10万定金！”洪茂没拿筷子的一只手伸出了五个手指，撑得满满大大的。

“给了定金之后要是办不成呢？”张缪又缩了缩，这定金给得有点多。

“这事谁都不能给你打包票，你要是敢你就做，不敢你就让机会给别人。”洪茂见张缪有点打退堂鼓，他的五个手指就又晃了晃。

三人不说话，都在心里盘算着这事的得失和风险。

洪茂倒也不急，反正今天他已经不亏了，吃饱之后的小表情甚是惬意和满足，这个样子看在张缪一家三口眼里却是越发觉得他胸有成竹、心中有数。

这同时，洪茂也在打量着这一家三口，他自然是知道他们是怎么发家的，还不是当年胆子大，四处借钱炒楼暴富的，所以这种人，很敢搏的！

洪茂一遍遍地给自己跟前的小功夫茶的茶杯里倒着茶，很有耐心地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着那一家三口的决定。

只不过包厢里也没有安静多久，张缪很快就下了决定：“我回去给你转账！”

“要现金！”洪茂一手挂在椅背上，一手撑着桌面，不容反对地否了张缪的办法。

张缪想了想，这事这样办才像是干黑货的样子，便越发地相信这回事了，于是他爽快地拍了桌子：“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