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既往不咎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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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早就手脚发软的LUCY，方湉咬了咬牙，如果LUCY一直不能进攻，她这样放水不仅浪费时间而且还会被判定为打默契球，到时候救不了人还直接把人就害死了。

那她还不如迅速赢得比赛，那个黄盘上的男人在麻醉时间内不会感觉到疼痛、出血也不多，也就不会死了！

LUCY的球开了过来，方湉快步后撤，一个加力的点杀，迅速拿下一分。

然后她迅速捡起地上的球，看都不看那舞台上的一切，在LUCY还在为舞台上的情况而崩溃纠结的时候，方湉早已将球迅速发了出去。

“干得漂亮！”龚汉文握着拳头，赞叹道！这女孩就是他要的人！

小正手表摄像机的另一头，H市的秘密监控室里，程博和严锋等人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小正同步传回来的视频。

“这是他们第一轮的比赛，我们的计划是等第三轮幕后最大黑手出现的时候就收网。现在情况是，那边的信号十分的不好并且还有干扰，请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定位了和接收小正给我们回传的消息。”程博一边看视频一边给严锋做说明。

今天是他们专门向上级申请了支援，因为敌人的技术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现有的能力和设备技术，在收网之前的信息监测工作受到了很大的阻力。

“现在不是已经收到信息和定位了吗？”严锋盯着屏幕，那屏幕上的人有点面熟。

“这伙人很狡猾，每打一轮都会换一个地方，目前我们收到的信号干扰已经很大了，就担心到了后面万一出了差错就会影响整个计划。”程博等人也一直盯着屏幕上的动静。

“这个方湉也是我们的内应吗？”严锋终于在视频里出现的比分液晶屏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怪不得他觉得面熟。

“嗯……”程博简单的应了一句，他答应了方湉不会把她的请求随意乱说。

“等等，你怎么知道她是内应？”程博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她要不是内应，那问题就麻烦了……”严锋扯了扯嘴角，松了口气然后接着跟程博说道，“程队，我需要再叫一个人过来，不然这事我一个人处理不了。”

“也是你们特殊任务组的吗？”程博不放心地问道。

“是啊，各级政要伤筋动骨了，都得找他秘密治疗。”严锋说着就拨通了萧默的电话，他知道这事他要是不告诉萧默，事后被萧默知道了，秋后跟他算起账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程博闻言只能点点头，这个人他早有耳闻，但是一直无缘见面，他的级别还不够。

“萧默你过来一趟，我这有个任务，跟方湉有关。”电话接通之后，严锋开门见山地说道。

萧默一听是跟方湉有关的就说马上过来，拿着已经挂掉了的手机，严锋耸了耸肩，这以前要是找萧默他可是难请得很，要不是有文件，上班时间根本约不到人出来。

“你刚才说跟方湉有关？”程博听到严锋话里的关键词，疑惑地问道。这个案子的关键并不在方湉啊！

“是啊，不然这个级别的案子还轮不到他出马。”严锋指了指视频里的方湉，“一会过来你还得给他解释一下这个方湉的情况，不然我们这边不好开展工作。”

“为什么？”

“那是他女朋友。”

“……”程博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了！

在萧默赶往监控室的路上，方湉已经在最快的时间里赢下了比赛，扣下最后一个球的时候，方湉盯着舞台上那个被扎得满是小刀的人，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小正在龚汉文的授意下，第一时间冲上场地扶起了跪坐在地上的方湉，看着她喘着粗气的样子，小正安慰道：“会有人给他治疗的，死不了。”

见小正要把自己拉出场地，方湉一把压住了他正使力的手臂，她要眼看着那个人被救下来，确保他活着她才走！

小正拧不过她，只好陪着她站在那，看着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将轮盘上人解救下来进行止血治疗并抬上担架之后，她才松懈了下来。

“他刚才眼睛是睁着的对吧？”方湉扭头向小正求证道。

“是的！”小正给了她肯定的回答，“而且已经给他输上血了，真的死不了！”

“他们是不是收了钱才会来干这种活？”方湉继续问道。

“是的，他们是为了钱，不怪你！”小正扶着她往回走，刚才看她打完最后一个球之前还是沉稳淡定的，现在眼看着就要崩溃了，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也佩服她的果敢和坚毅。

突然，方湉脚下一软，人就晕了……

萧默到监控室的时候，大家已经关了监控影像开始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按照线人提供的情报，方湉优秀的心理素质和球技是能够打到最后一轮并引出幕后大BOSS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驻扎在附近，等待最后一轮的定位信号发出来，一举拿下他们……”程博在给行动队布置任务，萧默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程博的话。

直到程博布置完毕，萧默才上前跟他打了招呼并单刀直入地要求他把方湉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我相信你们不会只是因为她的球技好就找她做内应。”

萧默了解他们的习惯和原则，不会轻易将老百姓推上危险的境地。

程博领着萧默进了一边的单间办公室，他觉得有些话他可以说，但是只能萧默一个人知道，这是他对方湉的承诺的最后坚守了。

只是当萧默坐下来，他身上所呈现出来的安静中隐忍的焦虑和担心又让程博生了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将方湉千叮嘱万叮咛要求保密的事情告诉萧默之后，这对情侣之间会不会因此产生什么裂痕。

毕竟，从小正这两天回传的视频和刚才她打球时所表现出来的勇敢、聪慧、善良等品质上来看，都让程博觉得方湉是一个让他钦佩的好女孩，他觉得她一定是还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才会瞒着萧默。

而眼前的萧默，从严锋所说他的身份来看，他就知道他定不是个池中物，人中龙凤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他眼里又能不能容得下一粒沙子……

“这样吧，你先看一下这两天线人回传的视频，然后我再跟你说方湉的情况。”程博决定先让萧默看看方湉在那边的情况，让他了解一下方湉的勇敢和善良，也许这样萧默就不会太生方湉的气。

萧默沉着脸点了点头，拧开手上的矿泉水瓶盖后又拧了回去，一口都没喝。

许久，萧默看完所有视频之后，他身上衬衣前排的两个扣子早就被他烦躁地扯了开去，指着停止的视频萧默问程博：“能告诉我为什么让她去干这么危险的事了吗？”

“萧默，相信你也看到了，方湉很勇敢也很善良，是个好女孩。”程博将显然已经激动得坐立不安的萧默摁回了座位上，尝试着帮方湉说好话。

“她的品质毋庸置疑，我的女人我还不了解吗？”萧默看程博还在顾左右而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口气也十分的不好，“你就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萧默边说着，脑子里就回想起方湉出发前一天的反常，想起那天她泪眼婆娑的样子，现在才知道当时她是有多害怕！

可把萧默给心疼坏了！

“她有把柄在那群人手里，她是被胁迫去打球的。”程博就算再想帮方湉保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再支支吾吾的话，搞不好到时候有误会的就不是他们小两口而是他和萧默了。

从萧默看完视频之后的表现，程博现在觉得，干脆把话说开了更好，因为很明显萧默对方湉的人品是有概念的。

“什么把柄？”

“SM的不雅视频！”

萧默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他刚刚还火冒三丈非要程博给个说法的暴躁，现在被一盆水给彻底浇灭了。

“被人胁迫着拍的不雅视频？”萧默望向程博，问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提着心的。

“她没说怎么拍的……”程博躲开了萧默探询的眼光，径直拧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见程博不想回答，萧默也不再追问了，房间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萧默拧开矿泉水一股脑地灌了下去。

透心的凉水将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冰冻了一般，萧默僵硬地瘫在椅子上，平日里清澈晶亮的眼睛此刻就像一盏断了电的灯，黯淡而无光。

胸口的呼吸不甚规律地起伏着，萧默只觉得有人在紧紧拽着他的胸口，一切都不那么地顺畅……

这事方湉给他瞒得死死的，那必定就是不想自己知道，不想自己知道就一定有着难言之隐，所以，他又怎么能去逼着她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地解释那些过往呢？

想起方湉不止一次跟他约定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萧默揉了揉发痛的眉头，他是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心里酸得很……

但是，对方湉的关心也让萧默很快就理智战胜了那些小家子气的计较。

“当下之急是把方湉救回来，而不是纠结这些过去！”萧默锤了锤自己发闷的胸口，走出办公室，坐到了严锋身边。

“不跟你说我不敢接这个任务。”严锋等萧默在身边坐定之后，解释道。

“做得对！”萧默的脸色已然恢复了正常，他卷着袖子的双手交握着放在了桌上，“刚才我也已经听了你们的任务部署，第一批人员什么时候过去？”

“今晚就过去。”程博细细跟萧默再把任务部署说了一遍，“我们分成三小队，一队信息保障，一队消灭外围的守卫，一队直接进馆救人……”

“我进馆救人。”萧默肯定地说道。

“我们会派特警进去，一定会保证方湉的安全。”程博觉得进馆这一队风险较大，“要不你和严锋一起信息保障吧。”

“全国武术全能冠军，他的武力值跟特警一样！枪械玩得溜溜的！”严锋看出了程博的考虑，直接给他打消了去。

“不会给你们拖后腿。”萧默笃定地朝程博点了点头，方湉必须他自己救出来，不然这丫头一直不知道自己男人到底能照顾她到什么程度。

什么都不跟他说，萧默这次气得不轻！

程博看拗不过他，再想到他也是特别任务组的人，那里面的人就没有一个吃素的，也就干脆地点头同意了。

又跟程博确认了一些细节之后，萧默回家收拾了些东西，跟着程博一行人出发了。

话说方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的地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酒店了。

“换地方了，每一轮都会换一个地方。”小正看她醒了过来，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下一轮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方湉忧心忡忡地问道。

“无论什么情况，你都记住，那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做你自己该做的就行了。”小正坐近方湉的床前，悄悄地给她塞了一个东西，“这是信号发射器，我们的人会通过这个找到我们，万一我有什么不测，就靠你了。你把它别在头发里面就行了！”

“你会有什么事？”方湉瞪圆了眼睛，吞了吞口水。

“龚汉文这几天一直让我照顾你，不是没有目的的……”小正话没说完，就有人进来了。

是送餐的服务生，又是两份丰富的餐食送到了房间里。

方湉迫切地想要知道小正被打断的话是什么，可是那服务生一直站在一边，等着他们吃完了要收餐盘。

方湉食之无味地看着小正又露出了一副活泼单纯的模样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她突然眼眶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快吃啊！不吃的话明天怎么能赢球，不赢球我们的努力就白费啦！”小正见方湉情绪低落、食不甘味的样子便用筷子点了点她的食物提醒她。

那语气直率还带着些欢快，能让人感觉到今天的赢球让他很是快乐和得意。

可是方湉能听得出来他话里真正的意思，苦涩地咽了咽口水，方湉低头扒饭。

饭后早早就爬上床的方湉拨通了萧默的电话。

“你在干吗？”方湉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

“开车回家的路上，你早点睡吧！”萧默的飞机已经降落在Y国，现在跟严锋一起坐在车上，这辆车上满是信息战所需要的各种仪器。

“哦，那你开车，注意安全。”方湉听出了萧默语气里淡淡的拒绝，心想着他今天一定是累了一天了，便默默地挂了电话。

严锋斜了一眼萧默，手上敲了几下电脑，调出了小正手表里的图像……

萧默星目微晃，虽说心里有气，但是目光仍是定在了那监视屏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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