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株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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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姜国皇宫，养心殿。

姜立轩气定神闲地翻阅着奏折，殿外侍卫进来禀报：“陛下，穆将军，平遥王求见。”

仿佛早已经知道他们会来觐见似的，姜立轩拿起桌上茶杯轻抿了一口，“宣。”

直到看见两人行完礼站在自己面前时，姜立轩道：“来人，给二位赐座。”

“不必了。”平遥王抬手拒绝。

婢女见到垂下头侍立在一旁。

姜立轩笑了笑，问：“不知道皇弟深夜带着穆将军来找孤有何事。”

平遥王径直走到姜立轩面前，看着桌上的玉玺，抬手轻轻地抚摩着，面带笑意地看着姜立轩，缓缓说道：“皇兄坐这个位置有多久了？哦，对，臣弟想起来，有三十六年了吧？”

“你的意思是，你也想来坐坐吗？”姜立轩不动声色。

看到他这个模样，平遥王怒火中烧，一把将姜立轩桌上的奏折推翻在地，低吼道：“你永远都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永远都是比我高一等，坐在这个位置的感觉如何？”一想到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平遥王的怒火渐渐平复，脸上立刻挂上那副惹人尊敬的和蔼笑容，“你说的没错 皇兄坐了这个位置这么久了，臣弟也想坐坐。不如你下来？”

“你想谋反？”姜立轩嗤笑一声，又看向穆远，“你也想谋反？”

“臣……臣……”穆远说话的声音有些哆嗦，他害怕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姜立轩。

“皇帝，你觉得这个皇位十拿九稳是你的了对吗？”姜立轩问。

“那是自然！”平遥王得意地扬起了头，“在护送公主和亲的路上，我已经派人刺杀了她，如今穆远已经投靠了我，我也投靠了荣王，你说，我要不要用公主一事做借口，让荣王灭了你姜国？所以，你还是自己乖乖把皇位交出吧。”

“你杀了初儿？她可是你侄女。”

“侄女？哼！为了帝位，我可以不择一切手段！再说那是你姜立轩的种，我早就想杀之而后快了！又与我何干？怎么，失去宝贝女儿的滋味如何？”

“同为一母所生，想不到皇弟的心竟然如此狠毒。”姜立轩苦笑道，“不过也好，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说出你有谋反之心了，你今日也确实就是来篡位的……”

“你什么意思？”平遥王忽然觉得眼皮跳个不停，心里也越发的不安。

不会出了什么差池吧，平遥王想道。不！不会！他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可能出错，一定是姜立轩临死前因为不甘而说这样的话。

“快写传位于我的诏书，我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

姜立轩闭上了双眼，像是在考虑，许久之后，他睁开眼看着平遥王，心里对他生出了一丝同情，“你何时想过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他拿起桌案上书信丢在了平遥王的面前。

平遥王不知道姜立轩在搞什么鬼，只好把书信捡起阅读，许久之后，他像是遭到五雷轰顶般，双目圆睁，拿着信的手颤抖不止。

哆嗦着说道：“不……不可能，公主不可能还活着，暗卫亲口告诉的我她已经死了，死的怎么可能是那个穆子枫？”

穆远抬头，心中咯噔一下，整个人瞬间麻木，呆呆地看着平遥王。

儿子死了？！听到这个消息，穆远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那可是他穆家唯一的单传！也是他穆远培养多年的穆家继承人啊！

“儿子怎么可能死了？不，不可能！儿子不会死，他没有死！”穆远像疯了一样口中呢喃不止。

“这封信是假的对不对？”他想上前去看平遥王手里的信，可身体就好像无法动弹一般。

穆远泪流满面地哭着。

“枫儿！”最终他仰天痛心疾首喊了一声，一口心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这封信一定是假的！”平遥王怒道，他仍在做垂死挣扎。

“上面有荣王的章印，是真是假你自己自有分辨。”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平遥王忽然站起身来，恶狠狠道：“你放屁！就算信是真的，荣王也会收复了姜国！”

“这点你可以放心，孤姜国早已提出愿意臣服于荣国了。你也别想着虎符了，孤对穆家一直留有戒心，那虎符自然也不会是真的。”

“你！你……”平遥王气极反笑，“好算计，真的是好算计……从小到大你就是聪明，我辛辛苦苦策划了10年的计划，一瞬间被你击溃。父皇也疼你，母后也喜欢你，所有的人都认定了你是未来的天子。可我呢！从下我比任何兄弟都要努力，他们在骑马射箭的时候我在用功读书，他们在御花园打打闹闹的时候我在用功读书。你说我的头发是怎么白的？！我的努力都被他们视而不见！他们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姜立轩！正因为你是嫡子，所以我即使再努力也是没有用的！”

“皇弟，你的想法太偏激了，父皇也是为了你好才对你严厉的。”姜立轩叹了口气。

“废话，都是废话！他对你那么好，怎么对你不严厉？！也对……也对，”平遥王目光溃散，整个人也变得魂不守舍，“谁让你是嫡，我是庶……”

“你去死吧！”平遥王不知手中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满脸狠色，直刺向姜立轩。

“保护陛下！”侍卫一脚踢开平遥王。

众侍卫齐齐举剑刺向他，一瞬间，平遥王浑身扎满了长剑，鲜血顺着身体流淌了满地，染红了玉砖。

他双眼充血，直勾勾望着，死不瞑目。

“传孤口谕，平遥王意图谋反，剥去王爷称号，贬为贫民，财产充入国库。穆远意图拥平遥王谋反，剥去将军一职，株连九族！”

姜立轩负手立在殿外，他看着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的大雨，噼里啪啦的坠落在坚硬的地面上。

他双眸静如水止，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手中的虎符被他一遍一遍的反复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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