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姑娘逛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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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面都是妓馆了，您还是……”

“你们两个逛过妓馆吗？”

“还不曾……”

“不曾就去呀！”

“您还是回吧，要是让世子知道了少不了要罚您的。”

“你们不说我不说，他哪里会知道？”

“再说我这是正经事，他罚我做什么？”

说着宋妧便率先向前前的妓馆街走了过去。

佩珠和佩环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这姑娘怎么就馊主意这么多呢？

二位也没办法只得跟了过去，到了妓馆街，佩一和佩二就要崩溃了，那神态和走路的姿势很豪放，边走还边和两旁的姑娘们抛眉眼调笑。这还哪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富家纨绔子弟。

“公子，您进来坐坐？”一个妓馆门口一个美艳的女子在招呼宋妧。

宋妧看着她只是笑了笑，看来这只是一个窑子，不是秦楼楚馆。

再往前走，则是一个非常大的彩楼，装饰的无比的漂亮，门楣上的牌匾写着：“胜春阁”。名字很有些意思，可能是在说他们这里胜了这一条街的妓馆春色，再看过去，门口都是小厮，并没有女子在门前招揽生意。宋妧顿时来了兴趣走了进去。

转过了门前的影壁，到了里面才更是别有洞天。

只见得：水系环绕着中央能容纳10几个同时演出的戏台，水中飘着一盏盏的荷花造型的灯盏。抬眼望去屋顶用幕布进行了装饰，一颗颗宝石镶嵌其上，仿若繁星。红纱直从屋顶垂挂而下，如梦似幻。

楼上的各层是一间间的雅间，凭栏而设，开着窗便可以开到楼下戏台的表演，关着窗又可以保留私密的空间。雅间中有的开着窗子，有的虽然关着窗却依然灯火闪耀。

戏台中央一名女子正在演奏着七弦琴，舞台外围一圈饮酒的桌案，座无虚席。有的对饮成酌，有的听着曲子如痴如醉。

“有雅间吗？”

“小公子来的巧，还有最后这一间，在二楼请随我来。”

“嗯。”

说着三人就在侍者的带领下从影壁右侧的楼梯走上了二楼。佩一和佩二虽然好奇，但终究是紧张大过于好奇。一直在想着回去以后，世子定饶不了她们。二楼的走廊甚是宽阔，时不时的看见有人聚在一起说着话，有的人一手拎着一小壶酒，一手执杯自顾得喝着，很有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到了雅间内，宋妧神态自若的点了些吃食后便打开了一扇窗子，这样可以很好的遮挡她，还可以完整的看到楼下戏台的情况。

宋妧瞧向对面，有的雅间开着窗，发现隔着两重红纱，对面雅间内的人很难看的真切。而这一层红纱却并不影响她观看戏台。

不一会儿楼下的酒案上有了些骚动，再看向戏台是这里的头牌姑娘出来了。

演奏了一首曲子又跳了一支舞，一些男人们有些被迷醉了。

而在宋妧看来，这些也不过是些的技艺而已，哪里值得人痴迷？也许她还不够了解这个时代，不太明白大家需要的是什么。

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有了些感悟。门外响起了些声音：

“公子，您喝多了。”

佩珠和佩环就怕这些个男女调情的事情污了姑娘的耳朵，二人对视了一眼后，赶忙就要出去让他们躲远点，宋妧及时的喊住她们：

“站住，莫要惹事暴露了一身份。”一句话压得二人不敢再动。

“来，咱们对诗一首。”

“兰有秀兮菊有芳，这下一句该如何对？”

“哎呀公子，你还是去休息吧！”

“快，本公子兴致正浓。”

“呵呵，怀佳人兮不能忘！”

“哈哈哈，你啊！”

“你这般才情，却委身于这里，可惜了呀，可惜了！”

“我如若不在这里，哪里遇得到公子这般的男子？”

“可惜我，只能在这里与你相会。”

“公子这是何必？您才华惊人，必定会中的，大不了以后再考，何苦沮丧？”

“你……”

“你竟这般信任我？”

“我们这阁里的姑娘哪个还不知道公子您的？”

“我说你啊，真是朵解语花啊，可惜我没有福份啊！”

这对男女谈话的声音渐渐远去，倒是让宋妧有了新的感悟。随即吩咐了佩珠和佩环：

“去，给小爷我也找一朵解语花来！”

“呃……，公子你这样家里是要罚你的。”

“你们俩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被罚过。”

佩珠和佩环满脸无奈，这是罚和皮实了，不当回事了。虽然为难却又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佩珠出去帮宋妧找一朵解语花，不多时一名妆容淡雅，青白色的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端端正正的福了福身：“问公子安好，小女子名曰简兰。”

宋妧看了看她，这礼数周全的，竟然不比一些官家的姑娘差。

“名字起的甚好，人如其名，清雅如兰。”

“谢公子夸奖，简兰不胜欣喜。”宋妧有些意外，现在的大晋姑娘们，如若有人夸奖都是含蓄的说一句‘过奖了’、‘谬赞’之类谦虚谨慎的话，她这般坦然接受却是少有。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本公子姓邹。”胡诌的诌，哈哈哈！

“公子这姓氏，雍京城少有，莫不是外乡人？”

“你猜猜我是哪里的？”

“邹姓多在龙泉，我猜公子的祖籍大约是来自那里吧。”

“哈哈哈，你很聪明！”替本公子编的很周正。

“小女子看公子年纪不大，来这里不知想找些个什么样的乐子？”

“我找你说说话不行吗？”

“家兄管教甚严，实在是……”赵谨啊，对不起你了啊！其实宋妧是想说家父来的，后来想一想那岂不是让赵谨平白了占了她的便宜，升了辈份？

说完宋妧还装出一副苦闷的样子。佩珠和佩环听了不免身子一抖，姑娘你胆子也忒大了！这一幕看在简兰的眼里，只当是这位‘邹’公子和他的小厮都怕极了这位传说中的长兄。

“呵呵，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敬重你的兄长。”

“哎！这日子也忒苦闷了些，该怎么过啊！”

“公子，就因为日子苦闷才更要找些乐子啊！”

“要不我给公子弹首曲子吧？”

“你会弹什么乐器？”

“一般的都会些，公子想听什么？”

宋妧听了便比划了一个拉二胡的手势，之所以比划，是因为宋妧并不知道这样的乐器都有什么，又该怎么称呼。

简兰心里有了谱，只道了一句：

“公子稍等。”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佩珠不免有点着急想劝她赶快回去，宋妧只用眼神示意她免要说话。只一会儿的功夫简兰就回来了：

“公子，您想听什么曲目？”

宋妧看了看，却不知这是什么乐器：

“这是？”

“回公子的话，这是胡琴，是从北荻传过来的。”

“这音调甚是特别，公子不仿听一听。”

宋妧眼神示意她可以开始了，这姑娘就拉了首曲子，节奏明快，技法高超，让人有很强的代入感，仿佛骑马奔驰在广阔的草原上，忘却了烦恼。

一时间宋妧有些技痒，想试试这有点像马头琴的胡琴。

“你能不能让我看看这琴，我从未见过。”

“当然可以！”说着便落落大方的走到了宋妧旁边，把琴递给了她。

宋妧接过后，摆弄了几下，试了几下音，感觉甚是新奇。便央求简兰教教她，简兰抿嘴笑了一下后：

“公子，小女子乐意之至！”

没一会儿，宋妧就基本上掌握了要领，刚想即兴拉奏一曲，复想到做人还是要低调点，免得惹出祸端。就装出一副不会拉奏的样子，把胡琴还给了简兰。

“哎！小娘子你技法高超，在下佩服啊。”

“既然公子喜欢，不如小女子再给公子奏一曲？”

宋妧点了点头，又听了几曲后，觉得也大概对这里有了大概的了解，就要告辞了：

“今天有幸与公子相识，简兰甚感欣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还没说出来，可是后半句就被宋妧截住了：

“只可惜了你这才华，居于这里。”

宋妧正低头看着桌上的吃食，曾经是专做贡品的官窑龙泉窑，做出的精美青花盘装着鸡腿，就忍不住回了一句：

“就好比这龙泉盘子，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龙泉配鸡腿！”

这一句打油诗出来，直逗的简兰呵呵的笑，可是简兰笑着笑着然后又突然停了下来，表情不免有些伤感。

她说到了她的痛处。

简兰原是想通过这两句诗表达：小女子见了公子一面，其它的人都难入她的心了，这原本是一句极尽恭维的话，恰到好处，又富有意境。

可是一句打油诗，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就好比这盘子，呵呵。到得最后简兰只说一句：

“公子慢走，有缘再见！”

宋妧只做不懂的样子，离开了。

因为她今天外出，料定回来的肯定晚，就先和宋易和宋二夫人打了招呼，想是这个时候候府也没有给她留门。她与佩珠佩环先还了马车，又在祁伯那换回自己的马车后，直奔邕亲王府。

到了府里自己的院子，宋妧并没有休息。

而是开始了整理今天的见闻，本来以她‘博闻强记’的属性，她完全可以不用写，但是她却认为自己得到的信息写出来更方便些。

就当是自撰一本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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