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为他而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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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前，宋妧看到宋媗有些诧异，她怎么来了？

“三姐姐怎么来了？”

“也没什么事，大姐姐二姐姐出嫁了，五妹妹又太小。”

“我也没个伴，所以想跟四妹妹凑个热闹！”

“哦。”

宋妧嘴上没说什么，但总觉得奇怪，可也没拒绝她在身边。赵绰可不干了，语气很冲的问：

“你这是……？”

“谁欺负你了？”宋妧干笑两声后答道：

“没有啊！我很好。”

“伶南，妧儿怎么回事？”伶南收到了来自宋妧的静音提示：

“呃……”赵绰有些生气：

“快说！”

“也没什么，世子爷答应姑娘，帮着收拾姓齐的！”

“就这样？”

“呃……其它的就没……没什么了。”

“哎呀，绰儿姐姐你快别问了。”

“赶紧帮我找个地方拾掇拾掇。”赵绰有些不放心的又追问了句：

“你真没事吗？”

“没事，真的。”

“我告诉你，谁敢欺负你，你可得告诉我，我定不能饶他！”

“放心好了，姐姐还不知道我吗？都是我欺负别人！”

“嗯，这倒也是，你不欺负人就是好的。”

“……”不愧和赵谨是一个娘胎生的，说话都一个样！

“四妹妹我陪你同去吧！”

姐妹二人就在宫里拦了个宫人，寻了一处地方，就要梳洗，这时就听到：

“四妹妹，我来帮你吧！”

“哦不了，三姐姐，你出去等我吧。”

伶南挡在了宋妧身前，一步一步的向前，把宋三姑娘挡了出去。

宋妧这才放心的开始梳洗打扮，因为宫宴就要开始了。

今日的宫宴与往日有些不同。

各府的年轻人很多，有资格来的几乎都来。

包括永定候府的小子、姑娘们能来的都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今天还有大型歌舞表演、武者登台助兴，男女席位中间的屏风没有摆上。

美其名曰便于观赏。

实则是大型相亲现场。

当然，自古以来，联姻都是一柄利器，也是陛下控制朝中局势的一种方式。

宋妧仍然位于前端的宗亲阵营里。

虽然她声名在外，但是还有一些富家公子没有见过她的真容的。

只听说长得很漂亮。

不过雍京里长得貌美的姑娘很多，也就无人在意。

今天得见真容，有些公子还是……，很惊艳。

“哎！那个是宋家四姑娘？”

“应该是吧？”

“昭华世子还真有艳福。”

“说的是呢！”

女眷们倒是因为方向的原因，看得并不真切，只从侧脸可以瞧得出来，是个标致的美人。

内官一声：“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接下来，礼部的官员按照即定的流程，开始组织宴会的各项仪式。

一套繁复的程序过后，终于到了暂且可以放松的时间。

观赏歌舞，还有武者献艺。

大家推杯换盏有说有笑。

终于到了今天的重头戏，各家年轻人的献艺时间。

女子先来。

想参加的可以到内官处领取牌子，宋妧动都没动。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赵谨看她只顾着和赵绰说笑打闹，心中满意：没有因为想要赢得关注而脑子一热冲上前去。

这可能与他的教养有关，当然最有可能是她拥有得很多，自是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体面。

不过今天上不上场，可不一定能由得她。

姑娘们的才艺展示开始了，有的画画，有的写字，有的弹琴，多种多样。

底下阵阵喝彩之声。

“好画啊！”

“这字写的柔中带刚，妙啊。”

直到一名高贵冷艳的姑娘莲步轻移，走上场地中央临时搭建的一个小型台子上时，大家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只见她盈盈一福：

“臣女墨染，愿为陛下献上一曲！”

“哈哈，朕久闻墨家的大姑娘琴弹得好，今天倒是可以一饱耳福了。”

“谢陛下夸赞！”

墨染随后坐了下来，抬眼往赵谨的方向看了看。

可是……赵谨只顾着看宋妧嬉闹，完全没有注意台子上的人。

墨染心中愤恨：昭华世子，今日之后，但愿你还能一如既往的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宋姑娘。

今天，我定要让你刮目相看！

随后，柔美的琴声响起，在场的众人都在倾耳聆听，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墨染抽空偷眼瞧了一眼赵谨，他……唇边甚至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可她明白，那并不是因为她的琴声。

而是……对面一直在玩闹的宋妧。

好在墨染心性还算稳定，没有因为这一切而乱了心绪，错了琴音。

终于，一首优美的琴曲结束了。

在场先是静了片刻，延庆帝先是赞赏的鼓起了掌，在场也都一一的跟随着，掌声久久不息。

只见墨染神态自若，有礼有矩，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场面，而胆怯、害羞。

“哎呀，墨爱卿，你这女儿很不错！”墨家大人连忙起身走上前来，弯腰拱手：

“陛下谬赞了，小女平时酷爱弹琴，也就这一项拿得出手！”

“墨染，你想要什么赏赐啊？”黑染恭敬的福了福身，端庄持重的道：

“陛下，什么赏赐都行吗？”她有意无意将目光瞥向赵谨，在试探延庆帝的态度。

“嗯？”呵呵，谨儿可不行啊！

“你不妨说说看。”

墨染见此也明白了些，可是她不会轻易放弃的，在她看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总要让陛下和他，见识到自己的出众。

“陛下，小女听闻永定候府的姑娘，琴弹的不错，可否让臣女见识一下？”

赵谨心道：来了。随即悄悄的招了人过来，耳语几句后，那小内监就离开了。

“嗯？仲渊，你家那二姑娘今天来了吗？”宋二爷站起身来，微一拱手：

“回陛下的话，小女刚出嫁没多少时日，也是因为刚接手家中中馈，一时有些忙乱，所以未曾进宫！”

“嗯，也是这么个理儿。”

“墨染你要这赏赐，怕是……”

“陛下，臣女说的并非是宋家二姑娘。”

“哦？”

“是宋家四姑娘。”

宋妧正和赵绰私下里玩小游戏正乐呵着，忽尔听到宋家四姑娘，这么耳熟呢？

呃……，原来说的是她。

“她？你倒是会挑人。”那个小钱串子会弹琴？弹铜板还差不多。

“宋妧！”宋妧听到延庆帝威严的声音，赶紧起身恭敬的福了福身：

“陛下，臣女在！”

“你会弹什么琴曲啊？”

“回陛下的话，臣女不会弹琴！”

“呃……”延庆帝满脸黑线，这孩子，太直接了。

“真的不会？”宋妧无比诚恳的点头：

“真的不会。”延庆帝心想，朕想给你脸面都不行啊，真是不上道。

墨染可不想就此放过她，得体的一笑，仿佛是一个大姐姐在安慰小妹妹：

“四姑娘不会弹琴，不如弹筝怎么样？”

宋妧这才转回头，看向墨染，这是来找茬的？

她再看了看赵谨，只见赵谨朝她微微一勾唇，感觉有些暧昧，又像是在幸灾乐祸。

所以，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她本不想和这些整天泡在醋缸里的女人一般见识，可是：

“妹妹，筝你总会弹一些吧？”

“左右不过是玩乐，弹得不好也不用太当真。”

宋妧心中腹悱：你个疯婆子，为个男人都不要脸了吗？要是她一会儿真的想弹了，她的脸往哪搁？

“这位姐姐，有一些筝我还真弹不了。”

“妹妹说笑了，什么叫有一些筝？”

“天下的筝不都一样？”

“妹妹，你不会没有关系，姐姐哪里就会为难你？何必找这么些个借口。”

赵绰听得直皱眉头，慢慢的也站了起来：

“哥哥，妧儿的筝可有带来？”宋妧一看赶紧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小声说：

“你干什么呀？和这种人犯不上的。”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要退让？”

“自是带来了。”

赵谨这时候也站了起来，面向延庆帝，微一拱手：

“陛下，请容皇侄禀告。”

“讲！”

“妧儿这小丫头一向惫懒，皇侄想这样大好的日子，总不能让她再躲了去，就自作主张，把她的筝悄悄的抬来了！”

“哦？她的筝不一样吗？”

“陛下一观便知。”

“那就抬上来吧。”

“谨哥哥，你……”赵谨转过头，眼神中带着鼓励和坚定：

“妧儿只管好好的弹奏即可，旁的不用操心。”意思就是，今日你不再需要韬光养晦。

宋妧读懂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如这天空骄阳般温暖，让人心生向往。她回望着赵谨，认真的答了句：

“好！”

不一会儿内个小内监就走抬着一台筝，小小翼翼的回了需云殿。

到了延庆帝面前停稳后，赵谨走上前去，一把揭开了覆于其上的绸布。

延庆帝和皇后都忍不住倾身向前看过去，面露惊讶之色：

“这……这是……？”

墨染离得近，看得更清楚，心中一惊，这筝为什么这么多的弦？

看样子制作用的材料也与普世的筝不太一样。

难道是她的消息有误？

“谨儿，你快给众位都看看！”赵谨恭敬的拱手：

“皇侄遵旨！”

随后几个小内监抬着筝，在赵谨的护送下，从这头走到筵席的尽头又走了回来。

底下一片议论之声：

“哎呀，这是什么啊？”

“这样的筝，从未见过！”

“这么多的弦怎么弹啊？”

“她到底是会还是不会，不会是用这东西唬人的吧？”

等这筝回到了延庆帝面前，延庆帝看向赵谨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赵谨语气中竟是带了些与有荣焉的答道：

“陛下，这是二十一弦筝，天下间只此一台！”

底下嘘声一片，再一次议论纷纷：

“二十一弦？”

“那该怎么弹啊？”

“这能行吗？”

“谨儿，此物何来？”

“陛下，说起来这事就有些奇妙了。”

“几年前，妧儿觉得普世的筝音色太单调了些，就央求我，按照她的想法做了一台。”

“这……，这竟是宋妧想出来的？”

“陛下，正是！”

“陛下，快别问了，臣妾都等不及了，要不先听听如何？”

“对对对，皇后说的对。”

“宋妧，你可弹得呀？”宋妧这时已经套好了银甲，听得延庆帝话询问微微一福身：

“回陛下，自是弹得！”

“快快快！”

墨染脸色有些苍白，她这是为别人铺路了了？

她仍强自镇定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就不相信，宋妧这个不学无术的，有这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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