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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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道被苏宝儿一路生拉活拽，拉到了县衙，一路上苏宝儿也把自己的发现大概与他说了些。并且在王老道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的眼神里，一本正经的胡扯，她可能是因为经历生死，又撞到了脑袋，于是整个人茅舍顿开，整个人都得到了质的升华。再编了些她来霞月县前遇到过一次土匪截杀留下的现场，对尸体的各种死状有些大致的印象的七分真三分假的胡话，倒是让王老道放下了心里的疑惑。

当然如果苏宝儿要是知道让王老道彻底放下的原因，只是因为苏誉宁曾经在王老道面前感叹过她小时候惊为天人的聪慧时，她一定，还是会解释的，不然还能怎么办。

尹大人比苏宝儿想象的还要卖王老道的面子，在得知他们想要再看看陈大牛的尸体，更是亲自带他们到了仵作那边。

路上，尹大人问王老道：“王先生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地方不对劲？”

作为一方父母官，尹青山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王老道是悲天悯人想要为陈大牛超度什么的，他突然造访必是事出有因。

王老道也不隐瞒：“是我家的小娃娃发现了些不对，具体是什么，还要看过尸体才知道。”

话说到此，尹青山也不再多问，只是神色莫测地苏宝儿两眼，说了句原来如此，便一路沉默。

到的时候，仵作正在收拾工具，见尹青山突然过来，赶紧行礼：“见过大人。”

“免礼，田仵作可有查出什么？”

“禀大人，属下技拙，并未查出死因。”

“查不出死因是什么意思？”尹青山错愕的问。

“属下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尸体，姿势怪异，却并无内外伤，也无中毒的的迹象，就好像，好像是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尹大人看了眼尸体，因为尸体只是刚开始硬化，仵作已经把他四肢伸平放在了尸床上，看上去，却是像是自然死亡，而且死的相当安详。

尹大人拧了拧眉问：“我听陈杰和方俊说说，陈大牛的尸体是突然出现在市集的，他可是在市集死的？

“应是之前死的，根据尸体症状，属下估计他已经死亡超过一个时辰。”

“死亡超过一个时辰，那就是说陈大牛是被人抛尸在神仙府门外的，既然是抛尸，那陈杰口中陈大牛尸体的奇怪姿势又是怎么回事？”

田仵作张了张嘴，羞愧地低了低头：“这，属下愚钝。”

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尹青山才似乎刚想起身边的苏宝儿，转头道：“苏姑娘不是说可能有些发现吗，你去看看。”

苏宝儿没计较尹青山不轻不重的算计，晗晗首径直朝尸体走了过去，其间还不忘叫上田仵作。

围着尸体转了一圈，苏宝儿靠近了在陈大牛的嘴边闻了闻，眼睛蓦地睁大，看向一旁的田仵作道：“田法，田仵作您来闻闻。”

田仵作嘴角抽了抽，他是不知道这个小女娃娃哪来的胆子围着一个尸体转圈，还凑上去闻。这还哪里有半点小女子的样子，现在竟然还叫他也闻闻，闻什么，尸臭吗？

田仵作有些扭曲的看向尹青山，见尹青山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最后还是上前一步，就着苏宝儿之前闻的地方凑了过去。

“咦，这是什么味道？”

一声惊呼，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

苏宝儿倒是淡定，直接问道：“田仵作可辨得出这是什么味道？”

她对这个味道没有丝毫头绪，将希望都放在了田仵作身上。

“这，这味道似有若无，仔细闻来，也只有隐约的闻到一丝甜中带涩，在下从未闻过这种味道，只能说这可能是某种药味。”

田仵作说他不知道，苏宝儿就更不懂了，原以为确定了味道后就能知道陈大牛的死因，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田仵作再凑近闻了闻那味道，最后大胆地猜测道：“既然尸体嘴边有着奇怪的味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陈大牛其实是中毒而死的？”

“也不能排除病逝。”苏宝儿从旁补充。

田仵作点头附和。

尹青山看向苏宝儿的目光更加莫测了。

王老道瞥见尹青山的表情，赶紧上前完全沉浸其中的苏宝儿：“管他怎么死的，现在你看也看了，尹大人英明也已经查明我们的清白，陈大牛的死与我们无关，失踪案也与你无关，你现在也提供了线索，尹大人会记着你的人情的，你个小娃娃现在赶紧跟我回家养伤，小安安还要不要吃饭了。”

说完拽着苏宝儿就要跟着尹青山告辞。

苏宝儿被她一打断，也想起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侦探苏宝儿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无权无势，还是个女人，压根就没有参与案件的资格，她今天的行为已经逾越了，心里猛地一惊，赶紧跟着王老道向尹青山告辞。

“苏姑娘似乎对查案很有兴趣？”尹青山却出人意料的叫住了她。

苏宝儿后背一麻，拿不准尹青山这是什么意思，干笑了两声，直言自己只是想要提供线索，只是不敢确定，行事太过焦急，还请大人见谅。

尹青山却好似仿若未闻，自顾自道：“既然苏姑娘对案件有兴趣，那就随本官去看一看陈杰他们查到的线索，说不定苏姑娘到时候还能有什么别的线索能提供给本官呢。至于令弟，我会派人将他接来府衙一起用膳。”

说完也不看看苏宝儿那张写满拒绝的苦瓜脸，直接对着王老道道：“王先生今日也在府上用膳吧，正好家母近来身体又有些起伏，还劳烦王先生帮忙看看。”

尹大人一锤定音，他们没有反抗的理由，也不敢反抗，只能顺从了他的安排。

苏宝儿受了王老道一个你自己好自为之的白眼，委屈巴巴的低头跟在尹青山身后，心里忐忑地猜测着尹青山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顺便在心里骂自己职业病太重，同时发誓，以后她必须得时刻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因为遇到案子就忘了今夕何夕，这里多的是他惹不起的人，行差踏错，她就得小心她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