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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抵着背的小哑巴伸手把玩着被她压在身下, 齐云楚乌黑柔顺的发丝,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我也是一样啊……

可心的美人在侧, 这天底下除了柳下惠跟圣人, 谁能不动心?

——

齐云楚抱着怀里香软的人, 近日来失眠的症状都好了些, 睡得香甜。

可他睡踏实了, 小哑巴却一夜浅眠, 毕竟谁后面贴着一个火热似铁的东西也会觉得硌得慌,哪里能睡得踏实。

次日,天微微亮, 她一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一张乌发雪肤红唇的美人面。

美人正在熟睡, 呼吸绵长, 浓密纤长的眼睫在下脸脸处映出一排阴影, 看着乖巧可人,于平日里冰冷无情坏脾气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枕着手臂,看了好一会儿, 听见屋外叽叽喳喳的鸟鸣之声,心中格外宁静。

若她为天子, 每日一大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只怕是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日日对着美人迷失本心,虽说不是美人的错,可若是守不住自己的心, 那就只能把祸害源头给杀了!

小哑巴顿觉自己想的实在太多,又太过狠毒卑鄙。

毕竟,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罪过呢?

她微微叹息, 轻轻伸手他横在腰间的手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下来,掀开床幔,蹑手蹑脚向外面走去。

待她出了里间,方才还在沉睡的人蓦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衣裳,赤足散发,如同一只猫一样轻巧的女子,正猫着腰掩门,眼神闪动,墨如点漆,微微上扬的凤眸似是藏着无尽的幽怨。

他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与人春风一度后,被抛下的可怜人。

齐云楚伸手摸了摸被她睡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带着她特有的淡雅香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空下来的心被填的满满当当。就是那个填补了他心的女子一离开,他生出了寂寞。

从未有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无限寂寞。那种寂寞迫使他想要时时刻刻见到她,阴狠狡猾也好,装模作样也好,只要她在他眼前就好。

他想八月很快过去,九月也要近了,云都属于严寒之地,到了十月天气就会特别的寒冷,且要比其他地方雪下的早,十一月就开始下雪。一夜的雪过去,积雪足有一尺来高。那样寒冷的天气,到了夜里,多少炭火暖炉都不好用,得要有人暖床才行……

想了那么多,齐云楚心中最后只剩一个念头:留她下来,留她在云都,无论从前她是谁,她的名字都是他取的,往后,她只能属于他一人!

是的,齐云楚的小七。

——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惦记了,已经回了屋子的小哑巴迅速钻进了自己寂寞了一晚上有些冰凉的被窝,很快合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齐云楚这次做了一次好人,并没有叫人来打扰她。

小哑巴洗漱完毕用过饭后,悄悄去了后山寻找线索。她在后山来回转悠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就连遇刺的地方都转悠了几圈,任何蛛丝马迹都看不到。那日下雨,且地上有些人为破坏的痕迹,大抵是齐王府的人早就已经将那一块,但凡有任何疑点的地方全部都搜刮了回去,她连块布片都没找到。

小哑巴忧心的站在后山至高处,俯瞰着整个山林。只见占地与齐王府差不多大的别院,就连格局也十分相似,风景秀美,假山小桥湖水,透着江南园林独有的秀丽。

只是云都太冷了,八月末的天气,除了一些一年四季的常年树与一些齐王特殊栽培的花朵,常见的许多花草树木都已经凋零。这种环境下想要藏着十一,且还要躲过王府侍卫的搜查,十分困难。

她见时辰也不早了,若是久不见人,齐云楚疑心病慎重,且那个言先生也不是好对付的,只得心事重重往回走。

……

别院里。

谢毓仔细将坐在榻上正批阅奏疏,身上带伤的齐云楚仔细打量了一遍。

他打量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露骨,齐云楚忍无可忍,将手中的朱笔放在笔架上,“你这样瞧我作甚?”

谢毓这才道:“你还好吧?”

齐云楚点点头,“伤口已经结痂,腿兴许再过几天就能走路。怎么,你来,就是问我好不好?”

谢毓顿时一脸伤怀,“瞧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好歹也是自幼的情意,你不会就为了我给你身边的书童送几块糖,就对我这般不待见吧?”

几块糖?连续送了半个多月,居然轻巧的说是几块糖果?

齐云楚冷哼,可也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妥当。这些年,他也不过只有谢毓一个朋友,可以不顾及他的身份,与他畅所欲言。

好在谢毓并不是小心眼的人,有些话说说就过,并不放在心上。

他又道:“英雄救美的感觉好不好?要不我也试试,在那儿替美人挡几刀,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好让她心疼心疼我?”

齐云楚这时冷冷睨了他一眼,道:“齐三。”

守在外面的齐三立刻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

齐云楚指着谢毓,“谢公子想要找个人捅几刀,你捡几处不会死人的地方下手,记住,要刀刀见骨,务必使人一见着就心生怜惜。”

齐三一脸惊讶的看着谢毓。

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提这种要求,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犹豫着上前,手摸向腰间的剑。

谢毓大惊,“你玩真的!”

齐云楚又重新执笔,在纸上重重圈出一个红圈,大笔一挥,“驳回”二字,这才抬眸看目瞪口呆的谢毓,“我几时与你说笑过?”

还真没有,眼见着齐三十分犹豫要拔剑,谢毓连忙讨饶,“好了,我的世子,我知道错了!”

齐云楚这才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下去。

谢毓也不敢再笑话他,兀自坐在那里剥核桃。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齐云楚才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抬头看见他还坐在那儿,惊讶,“你怎么还没走??”

谢毓手托着腮看向院子,似是在等什么人,闻言转过脸来,“我再陪你坐一会儿。对了,小七去哪了,怎么一直都没见过人?”

齐云楚这才明白,他陪自己是假,等人是真。

这日日送糖果还不够,把亲自把自己送上门来了,全云都也挑不出比他更体贴的了!

他心下不快,“你到底想要干嘛!”

谢毓见他生气,一脸无辜:“我哪里想要干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她,自然要明白的向她表明我的心意。你以为,这世上都如你一般,喜欢一个人会一直沤在心里?”

齐云楚的面色迅速黑了下来,“她不行,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谢毓吃了一口茶,故意不去看他难看的脸色,“男未婚,女未嫁,她虽是你的书童,可也不是卖给了你,我为何不能喜欢她?更何况我也老大不小了,我家老爷子正给我说亲呢。我瞧着小七挺好的,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情,都是我喜欢的。”

齐云楚没有说话,手里握着的笔“咔”一声断成两截。

谢毓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笔,“阿楚,你若是以你齐王世子的身份命令我,我自然不敢跟你抢。”

他说的无赖,齐云楚一时无语。要是换成旁人,抢了也就抢了,杀也就杀了。可他们自幼的交情,自己怎么可能拿身份压他。要真是这样,他成了什么人了?

他齐云楚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且他说的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小哑巴不过是他捡回府里来的,与府中的下人是不一样的。若是小哑巴喜欢谢毓,要嫁他,自己确实没有理由阻拦。

他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到处惹火的小妖精立刻绑回来藏在屋子里,谁也见不着。

正在这时,院子进了人。

齐云楚与谢毓一同望过去,正是出去了半天,不知忙活什么去的小七。

小哑巴见他二人这样看着自己,一脸的诧异。

齐云楚冷着一张脸,“你去哪里了?”

小哑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谢毓,面无改色的撒谎,“上次在后山丢了东西,去找了一下午,没找到。”

齐云楚瞥了一眼她脚下的靴子,果然上面都是后山特有的黄泥,“什么东西,很重要?”

小哑巴笑笑,“一根簪子。”

齐云楚的眼神在她发髻上飘过,只见她头顶发髻插了一根桃木簪子。

“我先去换鞋子。” 她将自己沾满了泥泞的靴子脱下来放到地上,准备回屋换鞋。

齐云楚的目光扫过她着白袜的脚,心道:“她果然是一点儿不知羞耻,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将靴子脱了下来。”

谢毓这时从榻上起身,伸手整理了身上的折痕,冲齐云楚笑笑,“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他说着便出了门,并没有直接出院子,而是径自走到小哑巴门前敲了门。

须臾,小哑巴开了门,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谢毓回头看了一眼就站在门口的齐云楚,身子前倾,用他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你想不想知道阿楚的秘密?你若是想知道,附耳过来!”

小哑巴楞了一下,正准备附耳过去,谁知齐云楚不知何时出了出现在院门口,冷冷看着他二人。

“小七,过来扶我。”

小哑巴惊讶的看了一眼他的腿,他是怎么出来的?

谢毓也不生气,一脸戏谑看着小哑巴过去扶他,大声道:“咱们到时候见。”

他说着便向齐云楚告辞,转身潇洒出了院子。

小哑巴莫名其妙,见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啊?不过她虽不知谢毓这是做什么,可直觉告诉她,谢毓定然是做了一件予她有好处的事情。

既然旁人为了她好,她自然顺水推舟不拆穿。

谢毓走后,齐云楚强忍着脚踝处钻心的疼,神色淡淡的问道:“他方才跟你说什么?”

小哑巴耸耸肩:天知道。

她这副表情看着齐云楚眼里,那就是与谢毓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一时心里好像爬进去无数只蚂蚁,咬啮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可他一时又找不到说词,也不知怎么将胸口的闷气排解出去,只是一味的盯着小哑巴看。

这时齐三端着药回来,一进院子就看着自家主子与小哑巴站在廊下,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这,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他悄悄的往后退,打算偷偷溜走。

谁知齐云楚叫住了他,“把药端过来,小七过来服侍我吃药。”

从未见过主子主动吃药的齐三:“……”

主子果然是疯了!

——

发疯了的齐云楚一整个下午,无论是大事小事使唤小哑巴,片刻的空闲都不留给她。但凡离了他的视线,他便喊魂儿似的叫人,一会儿茶凉了,一会儿茶烫了,一会儿窗子外头的阳光太耀眼,晒着他的眼睛了。

小哑巴忙的跟只小蝴蝶,在屋子里飞来飞去,偶尔停在齐云楚那朵娇嫩的花儿旁边,乖巧而温顺。

而小花儿别提多惬意了,手里捧着本书,一张嘴,蝴蝶赶紧将自己亲手做的奇奇怪怪的糕点投喂到他嘴里。

但凡小蝴蝶怒目而视,小花儿也不出声,漫不经心的扯开衣领,露出明晃晃的露出自己白皙结实的皮肉,别有深意的看一眼心生不满的小蝴蝶。

小蝴蝶的眼睛在他渗了血迹的绷带盯了一会儿,只见花朵不发脾气的样子,实在是显得过于楚楚可怜,只得将那些生硬的话憋回肚子里,十分憋屈的任他差遣。

实在是太惨了!

齐三实在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偷偷看小蝴蝶。

小蝴蝶水汪汪的大眼睛尽是委屈,不时看他一眼,只看得他心惊胆战,恨不得上前替她把罪受了!

齐云楚将小哑巴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演,接着演!”

他将手中已经换了四遍的茶水推过去,“茶味淡了,重新泡。”

齐三连忙要接过来。

齐云楚瞪了他一眼。他讪讪放下手,十分同情的看向小七。

可小七还在那儿逞强,无辜可怜,“你先出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世子说。”

齐三一时有些踌躇的看向齐云楚。

齐云楚冲他挥挥手,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哑巴。

她这是知道错了,准备坦白交代?

哼,算她识相!

齐三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小哑巴上前将门掩上,再回头时,乖巧温顺的面具从她面上褪下来,露出一副恶狠狠的面容。

狡猾的妖精!

妖精径直走到齐云楚面前,俯身凑到他眼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羊脂白玉一般光滑细腻,没有半点瑕疵的脸,直勾勾的望进他似秋水一样的眼里。

齐云楚一把捉住妖精的手,冷冷瞧着她耍花样。

当然,无论她要耍什么花样,他都会奉陪到底。

谁知妖精一开口就是致命的花样,“想我走?我可以立刻离开这儿。”

眼下,云都已经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齐云楚见她居然生出了要走的心思,认定必然是谢毓同她表明了心意,忍了又忍又,实在是忍不住了,脱口而出,“谢毓到底与你说了什么?是他要你走的?咱们主仆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他红粉知己满天下,不差你一个!”

他话音才落,随即懊恼不已,转过脸去不去看眼前这只害人不浅的妖精。

小哑巴一愣,看着眼前红了耳尖的男人突然就明白了。

她原本不耐烦的心情一下子就治愈了,凑到他跟前努力嗅了嗅,随即蹙眉,“好酸啊……”

“你觉不觉得,这屋里一下午酸的很,好似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整个酸味跑出来,都要把人淹死了……”

齐云楚:“……”

妖精!

小哑巴凑到他跟前,轻声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齐云楚喉咙攒动,看着离自己不过半尺距离的雪白小脸。她眉眼弯弯,一点点向他靠近,呵气如兰,“你若是承认,我便告诉你谢毓说了什么。”

齐云楚一颗不那么安分的心简直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可眼前的小妖精还在不停的逼近,他伸手支撑身子往后仰去,眼见着她就要贴上来了。

齐云楚下意识的转向窗外,谁知她一把捧住他的脸,呼出的温热气息扫过他的唇。

“你是不是喜欢我?”小哑巴的眼神在他唇边滑过,睫毛轻颤,“其实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比如我……”

齐云楚抬眸看她,心跳乱的已经没了章法,“如何?”

小哑巴突然笑了,迅速抽开身,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如何。”

她说完,看也未看被作弄后恼羞成怒的齐云楚一眼,大步出了院子。

哄人嘛,得慢慢来才有意思。

吃进去就不好玩了啊。

待她走后,齐云楚只身一人,在外面金黄细碎的阳光投射进来,略微显得有些虚幻的光影里,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齐三进来,看着神色不对的主子,惊讶,“您怎么了?”

齐云楚这才找回一丝神智,“府里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吗?”

齐三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好像都是需要签卖身契的。”

“你去管家那里拿一份给我瞧瞧。

齐三“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岔了。

齐云楚不理会他,“还有,你去库房找找有没有品相质地俱佳的玉簪,简单素雅即可。”

谢毓说的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需要让她理所当然的变成属于自己的,那就够了。

——

小哑巴用完晚饭回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瞥了一眼齐云楚透着光亮的屋子,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才推门进屋。

才一进去,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她先是不动声色的关上门,然后才引亮桌上的灯,扫了一眼头顶,“出来。”

果然,她话音刚落,房梁上轻飘飘的落下一道黑影来。

那黑影上前行了一礼,低声道:“殿下,十一回来晚了!”

小哑巴瞥了一眼摇曳的灯光,立刻将她拉到床上,然后放下床幔,直到确定她的身影不被映在窗户上,这才看着面色苍白的十一。

“你受伤了?”

十一愣了一下,随即淡漠的眼里露出喜色,压低声音,“殿下能说话了!”

小哑巴点点头,见她本就削弱的脸庞更加的清瘦,唯有浅色琉璃一样的眼睛炯炯有神。

她伸手要检查十一的伤势,十一不劳她动手,径直扯下右肩上的衣裳,一脸无畏,“一点儿小伤,不要紧。”

小哑巴看着十一肩胛骨处有一处剑痕,似是被人一剑贯穿,还未结痂,不断渗出丝丝血迹,将原本涂好的药粉冲淡了。

这哪里是小伤,恐怕要了她半条命!

她道:“那日的刺客是你杀退的?”

十一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早早潜伏在后山的师兄,听到动静立刻赶了去。那日十一原本想通知殿下与师兄见面的地点,谁知刚好瞧见齐王世子的表妹将殿下推入水中。十一原本想要动手,又见那世子将殿下救了上来,见到殿下无事,没敢贸然上前暴露了殿下的身份。”

“那赵凝是你绑到后山的?”

十一点头,随即冷哼,“她胆敢伤害殿下,若不是怕杀了她会引起混乱,必不会饶性命!”

小哑巴看着她没有说话。

十一见她面色阴沉,以为她是怪自己,梗着脖子单膝跪下,“殿下要打要罚十一都认,只是十一觉得自己没有错!”

秦姒看了她好久,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十分可爱,将她拉起来,道:“下次不可如此冲动。”

赵凝的生死与她何干,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拈酸吃醋的小姑娘,犯不着因为她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十一若是真杀了赵凝,莫说齐云楚,她的父亲必必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藏在云都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近日齐王府的人已经开始私下搜捕那日的黑衣人,齐云楚亲自下的死命令,务必捉活口。

思及此,她道:“查清楚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了吗?”

“查清楚了,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牧羊阁做的,与前头杀咱们的是一伙的。”

这个杀手组织的名字起的真是有意思。牧羊阁?这是将被买凶杀的人当成任意宰杀的肥羊吗?

这个贵妃倒是聪明人,居然在江湖上□□。

她思虑片刻,道:“叫宁朝花大价钱从他们手中将纪贵妃□□的证据买回来。”

十一迟疑,“牧羊阁的人非常讲究原则,不会出卖主顾!”

“那是因为筹码不够。这天底下真正讲原则的人不会去做杀手,而是应该入住庙堂当圣人。你告诉宁朝,他们要钱就给钱,要权就给权,一切皆可商榷。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小哑巴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那就新仇旧恨一块清算,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从江湖上消失!你们不是说我是这天下最大的掌权者吗?安全回宫以前,就让他们所谓的牧羊杀手亲自给本宫保驾护航!”

十一眼神亮了亮,只觉得自己的殿下又回来了,重重点头。

正在这时,小哑巴看见外面门窗上有一道影子走进,轻轻拍拍十一的手背,低声道:“躲在这里不要出声!”

她说着下了床,用力一挥衣袖,桌上的灯便灭了,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她看见,一个高大的影子逐渐靠近。

是齐云楚。

他方才似乎听到屋顶有些异样的声音,忍着疼出了屋门,谁知一出来,小哑巴屋子里的灯突然灭了。

他想到了那日的黑衣人,立即惊觉,忍着疼上前一脚踹开门,还未说话,屋子中间赤足散发,身着单衣,看不清面容的小七直接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小七?

“你——”

小妖精从他怀里抬起头,一把捉住他的手,又黑又亮的眼眸,湿漉漉怯生生的瞧着他,“方才有一只老鼠爬上来打翻了油灯,我好害怕。你快摸摸,我心跳的厉不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齐云楚:我好像在谈恋爱,她一不听话,我就想要玩玩小黑屋游戏……

秦姒:我在兢兢业业的搞事业!顺便撩撩美人……

啊啊啊啊啊,6500!我真勤快!

虽然我如果日六,小七就很快恢复记忆了,但是……

算了,我争取吧!

感谢在2021-03-06 21:37:46~2021-03-07 21:3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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