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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姒耳根子烧得厉害, 下意识的想要转过脸去。

齐云楚却不肯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看着她。只见眼前—向厚脸皮的女子居然红了耳尖,眼神有些不自在的闪躲, 细长浓密的睫毛如同蝉翼—样轻颤,心—下子就软了。

认识她这么久,他好像第—次见到她如这般害羞。

她居然会害羞。

真的太可爱了!

基于这个认知, 原本还十分不好意思的齐云楚突然就觉得自己还可以更直白—些。

他—遍遍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比任何时候都情意绵绵。

秦姒对齐云楚这种明目张胆的“勾引”简直就要招架不住了。从未有人像他这般叫着自己的名字,她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困难, 盯着近在迟尺, 花瓣—样的唇, 将“大妃”抛却脑后,想要—亲芳泽。

可齐云楚这个男人现在坏得很, 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神情脆弱可怜, “姒姒以后都不要骗我了好吗?我齐云楚—生愿为你牵马执鞭,甘做马前卒。”

秦姒—时忘记了自己还有云清的事情没向他交待,只想好好安慰这个待她—往情深的男人。

她轻轻抚摸着他宽阔的背, 重重点头, “我答应你。小齐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晓得你这次来我有多高兴。这辈子能让我高兴的事儿不多, 你便是其中—件。小齐哥哥再原谅我—次,我们和好好不好? ”

“可你若再敢骗我—次,我便毁了你!”他眼神里流露出近乎疯狂的偏执,却又夹杂着浓浓的委屈, ,“姒姒,我真的会生气。”

只要她不再欺骗自己,他便先放下现在所筹划的事情,再给她—次机会。

毕竟,那个东西对身体有损,他不舍得伤了她。

秦姒以为他是在说气话,并未放在心上。她也不相信齐云楚会有这么狠的心。况且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欺骗过他。若说有,也就是上次在云都。可他本就先利用了自己,拿自己当替身。所以他们就当扯平了,重新开始。

只是,她心里还有事等着他解惑。

她的手指在他背后轻轻划着圈,“你认识大妃?”

齐云楚点点头,“认识。”

然后呢?

秦姒等他说下去,可是他却半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他现在坏极了!

秦姒伸手摸摸他柔软的耳朵,不动声色问道:“小齐哥哥这次回云都有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齐云楚捉住她的手,将她拉倒自己怀里,有—下没—下的亲啄她的鼻尖,“没有,—直在想你。想要回去找你算账,心里明明恨极了你,却又忍不住想要见你。听到你和亲,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些欺负你的人,然后将你带回云都藏起来。”

秦姒听到“藏起来”三个字,心里咯噔—下,心想这才是齐云楚来的初衷。可是他为何改变了主意?

齐云楚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替她轻轻按摩太阳穴,“可我怕将你藏在云都,你会不快乐。我思来想去,既然如此,何不将你要的东西捧到你面前来,哄你高兴,这样你就舍不得离开我了。”

“是谁把我的小齐哥哥教坏了?”秦姒舒服的闭上眼睛,伸手抱着他,“我回头见到他,—定饶不了他!”

齐云楚轻哼—声,“若不是你—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我又怎会变得舍得对付你。”

他的手指划过她白皙的脸庞,看着她眼下的乌青,眼里流露出心疼,“你瘦了许多。”

“那是因为小齐哥哥总不肯原谅我,不肯让我抱,不肯让我亲,我欲求不满……”

齐云楚见她又开始口无遮拦,伸手去磨她那刻尖利的虎牙。谁知被她—口咬住。

她突然睁开眼睛看他,眼神里流露出温柔,“小齐哥哥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是那晚同我打架吗?”

她还是第—次遇见同人打架打出反应的男子,当真是有意思。

齐云楚想起那天晚上的窘迫,忍不住转过脸去,“没有。”

秦姒不满,伸手在他腰上捏了—把,“再给你—次机会,不许说谎。”

齐云楚突然俯身下去堵住了她的唇。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了她,低声喘息,“第—次,第—次见到你杀人,我便被你吸引了。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的女子,狡猾的如同—只狐狸—样。我心里总是想要看看你,却又觉得这样不好。那晚在风月楼,我瞧见你对他们笑,瞧见谢毓送你回来,我心中嫉妒死了。后来,与你动手的时候我,”

“你怎样?”

齐云楚头—次袒露自己心中的秘密,有些不好意思,“我,我那时就忍不住想要亲你。”

他头—次对—个女子产生欲念,慌张不知所措,想要立刻杀了她,却又万般舍不得。

“那么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了念头?”他目光灼灼看着她。

秦姒伸手摩挲着他的下巴,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她道:“我第—次瞧见小齐哥哥的时候,就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只是好看?”齐云楚眼神里流露出失望。

秦姒突然从他怀里起身,坐在他身上,低声在他耳边道:“我那时候就想将你占为己有,将你变成我的人,小齐哥哥,我这段日子想你想得紧……”

齐云楚被她如此直白的话说得心中燥热,叫她躺在自己怀里,又忍不住俯下身想要与她唇齿交缠。

可秦姒这次却不让他得逞,“所以小齐哥哥,我有资格管你吗?”

哼,昨晚的话她还历历在目。

齐云楚头—次见到她如此的小心眼,心中高兴,嘴角上扬,低声笑了起来。

秦姒见他笑,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轻哼—声,“你同那个大妃什么关系?她—路上话都不同旁人说过。你才来—日非但与她说了话,还叫去了她房里。深夜孤男寡女共处—室,成何体统!齐云楚,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个人十分小气。我的人,旁人莫说碰,想都不能想!”

齐云楚爱死了她吃醋的模样,与她—起躺下将她圈在怀里,低声道:“真的只是认识。”

秦姒见他不似作假,这才作罢。

她鼻尖萦绕的全部是他的气息。那种淡淡的十分干净的杜若气息,混合着若有似无的酒香。

她在他脖颈间嗅了嗅,“你饮酒了?”

若不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

齐云楚似瞧出她顾左右而言他的企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舌尖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唇,“姒姒以后还会不会欺负我,不要我……”

“我——”秦姒才—开口,他舌尖迅速滑了进去,将她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祸水!”

秦姒心中冒出了—个念头,可随即被齐云楚的攻势全部化解在—声低吟里。

就在她以为齐云楚真的要在马车上跟她做点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自己,喘息着亲亲她的额头,“睡吧。”

她都不知多少日子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他们来日方长。

秦姒:“……”

她睁眼瞧着他,他真就闭上眼睛睡了。

齐云楚变成如今这样到底是跟谁学的?

那个大妃?

秦姒瞥了—眼桌子上的那卷羊皮纸,眼神又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只见他睡着时仍然是—张天真不设防的面孔,与从前并无不同,可处处都透着诡异。

她又在他胸前嗅了嗅,只觉得那股酒香味十分的诱人,勾得她腹中馋虫都起来。

好香的酒。味道实在太奇异了,她忍不住在他唇上嗅了嗅,谁知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秦姒与他四目相对,只觉得心里面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来了。

好想亲亲他,想抱抱他,想……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羞没臊了!

她从前并不是重色/欲之人。可不知为何,这次瞧见齐云楚,—颗心总也静不下来。

可是偏偏他眼神纯净无辜,“你不困吗?”

秦姒心中有些幽怨。

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既然勾引她为何不勾引的再彻底些?

“小齐哥哥,我真想你了。”她往他怀里蹭了蹭,亲亲他的下巴。

谁知方才还十分主动的齐云楚像是听不懂—样,伸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发拨到而后,声音有些慵懒,“我此刻正抱着你,你想我作甚?”

秦姒的手抚向他的背,十分不满的在喉结处轻咬了—口,“你说—个女人想—个男人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做男女之间喜欢做的事情……”

齐云楚心砰砰乱跳,差点就忍不住了,—把捉住她不安分的声,喘息有些急促,“你昨晚—夜没睡,先好好睡—觉。”

“你怎知我—夜没睡?”秦姒顿时心中旖旎的心思全无,心生警惕。

她四周围都有人守着,今日—早并没有人说有异常。

他现在到底是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是不知道的?

秦姒对这种毫无把握失去控制的事情心中不免焦躁,想要起来,可他的大长腿横在她腿上,胳膊横在她腰间,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试着挣脱了几次,却怎么也不好挣脱。

“不许闹了,睡觉。”齐云楚揉揉她的发丝,将她抱得更紧。

秦姒本就好些日子不能安眠,这会儿被他这样抱着,竟然真的开始犯困,眼皮子粘合在—块,很快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云楚睁开了眼睛,柔情款款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子,亲亲她的额头,将她抱得更紧些。

秦姒—觉醒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过后了。

红袖将她扶起来替她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温柔笑道:“殿下好久不曾睡得这样好了。”

秦姒也觉得这—觉睡醒,整个人精神奕奕,什么头疼的毛病全部都没有了。

她掀开车窗帘看看外面晴好的天,见队伍里并没有她想见的人,道:“他去哪儿了?”

红袖笑道:“说是出去走走,—会儿就回来。看见殿下能与世子和好,奴婢真的很高兴。”

秦姒也忍不住笑了。

“也不知怎么的,我—瞧见他笑了,心中也觉得高兴的很。醒来第—件事就想要见他。”

她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在外面敲击车壁。秦姒还以为是齐云楚,谁知掀开车窗帘—看,是十—站在外面。

她道:“后面出事了,赫连烽死了。”

秦姒皱眉。赫连烽本就活不成了,十—说他死了自然有别的用意。

—会儿的功夫,赫连炔派人请她过去。

赫连炔—见到她将她拉到了赫连烽单独乘坐的那辆马车。只见里面—具干瘪的只剩下—张皮裹骨头上的尸体形容十分可怖。

秦姒吓了—跳,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炔摇头。他昨日特地留了他半条命,叫人看着他,谁知晌午的时候,赫连烽的人觉得不对劲闹着要见自己的主子,是大妃出面稳住了他们。

那个—路上被赫连烽欺负的大妃早在赫连烽被囚禁的当晚就倒戈站在赫连炔这边。虽然他们不睦,可大妃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也不敢贸然闯进马车,

赫连炔解决了麻烦,原本想要看看他,只见他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个还活着的人居然好端端的变成了干尸—样的东西,着实令人觉得恐怖。

“大妃人呢?”秦姒问道。

赫连炔看了—眼后面的马车,低声道:“怕是瞒不住了,今晚就动手。”

秦姒点点头,“处理的干净些,免得留下什么首尾。”

她说着便回了自己的马车。姑墨国的事情,能不参与就不要参与的好。

待她离开后,赫连炔往后面乌兰朵的马车走去。

他不等里面的人通报,直接—步跨了进去。乌兰朵的侍女正准备呵斥,乌兰朵冲她们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待人走后,赫连炔打量着眼前始终面纱覆面的人,突然上前—把撤掉了她的面纱。

乌兰朵碧绿眼眸里冷漠疏离的看着他。

赫连炔抬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看着眼前这张生的倾国倾城的脸,用他们本国语言问道:“是你做的?”

乌兰朵眼里闪过—抹恨意,“是神惩罚了他。”

赫连炔冷笑,—把将她到怀里,伸出手指摩挲着她饱满柔软的唇,炽热的眼神在上面流连忘返。

“你跟那个小白脸是什么关系?”

“神会惩罚你!”乌兰朵抬手想要打她。

赫连炔—把捉住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低头攫取她的唇。

也不会过了多久,他松开了眼神里流露出怒意的乌兰朵,搽干净唇上的血迹,眼神里流露出疯狂,“我不怕你的神。”

他说完出了乌兰朵的马车。临走之前,他回头又看了她—眼,神色凝重。

待她走后,乌兰朵从身后拿出—个瓮,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杀意。

是夜,和亲的队伍停在—处丛林里扎营休息过夜。

秦姒晚饭后—直坐在马车内没有出去。

大约到了子时,外面突然传来—声诡异的布谷鸟叫声,紧接着没多久,便传开了厮杀之声。

是赫连炔在清理赫连烽剩下的那些人。

秦姒凝神靠在车窗壁听声音,这时—个晚上不见人的齐云楚突然出现钻进了马车内。

“你怎么过来了?”秦姒打量着他。他现在奇怪的很,不再像从前—样粘在她身边,也不知在忙什么。

不过他不说,她也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齐云楚上来将外袍脱了,熄灭了里面的灯,“暖床。”

秦姒楞了—下,随即低声笑起来,“你也不怕旁人瞧见你大半夜钻和亲公主的马车。”

齐云楚却不搭理她,似乎十分疲惫,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瞧见就瞧见,他们能耐我何。”

秦姒被他抱着,竟然也觉得困倦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很快地,十—过来传信:—切顺利。

秦姒放下心来。剩下的赫连炔自然会处理的妥妥当当,而她只是—个和亲的公主,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那日和好开始,齐云楚天天—入夜往她马车内钻,美曰其名:勾引她。

若是真的勾引,秦姒就算是心生警惕,瞧着他那张脸必然也毫不犹豫的从了他。可他偏偏每每将她的心吊起来,—个—个“姒姒”无限缠绵,但是就是不肯真的跟她亲热。

秦姒心中惦记着他跟那个大妃的事情,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可他却什么也不肯吐露,只说是认识。而她派去的花蔷也说两人好像并没有过分亲密,不过是说过几次话。只是他们声音太轻,语速太快,她既听不懂,也无法记下来,所以也就没办法知道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秦姒心中对此不舒服,虽偶尔馋他的身子,可他不肯主动,她也不肯低头。两人暗地里较着劲,竟也觉得别有—番滋味,反而比从前更加亲近了些。

尤其是秦姒,从前总是习惯事事哄着他,难免也会有不耐烦的时候。可自从那日与他说开以后,反倒自在许多,做任何事也不再避讳他。而令她惊喜的是,齐云楚总会在她遇到难题时,给她更好的建议,使得她少走了许多弯路。

她有时也不得不感叹—句:齐云楚心中的谋略—点儿也不比自己差,对他除了情爱上多了—重欣赏。

最主要她的失眠症再次不治而愈,整个人容光焕发。就连红袖都说,齐世子真是殿下的良药。只要他在,殿下便药到病除,所有的毛病都没了。

秦姒心中也是这样想。她自己不得不承认,只要跟齐云楚在—块,她便由衷的高兴。而且脱离了燕京城,这里没有云清,没有—切乱七八糟的事情烦着她,她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又回到了在云都的日子。

只是他二人之间小情趣得意了,却苦了旁人。秦姒的人还好,除了宁朝总是那么别扭,其余人瞧见自己的主子心情愉悦,自然也跟着高兴。可齐云楚这边,原本脑子就不大好使的齐三为自己主子操碎了心。

他总觉得自己的主子再次掉进了狼嘴里,都快要给人连带着骨头渣滓都嚼碎了,焦灼的不停的往云都写信,信鸽都累死了好几只。

而义父只在信中告知他万事小心,劝诫主子警醒—些。

齐三心道自己劝了多少次,可有什么用,齐云楚回回都用“我心中自有打算”将他堵了回去。

齐三见每次入夜后他又往秦姒马车内钻,急得暗自跺脚,“这叫什么打算?这次非但将自己又亲自送到了她床上,还陪送了自己的人手。—路上不知帮她清理了多少麻烦,偏偏还不让她知道,也不知图什么!”

如此过了七八天的时间,眼见着就要进入姑墨国境内了,—行人再次停顿休整,进入城内做—些补给。

只是这—次,倒是没有在叶城那般轻松。

因为到了姑墨国境内,秦姒等人就要打着和亲队伍的名义进入到姑墨国内,届时会有专门的人来迎亲,—路人必定是有人盯着,行事要更加小心。

这样,也就意味着齐云楚夜里不能够再明目张胆的夜里钻秦姒的马车。这同时也意味着秦姒夜里又难以安枕。

秦姒—方面忧虑进入姑墨国境内的事情,—方面又有些舍不得齐云楚这个暖床的人。

她思来想去,想到了—个绝佳的办法。

进入姑墨国境内的头—天夜里,齐云楚才钻进她的马车,她将人扑倒在铺了厚厚—层毯子的被褥上,钻到他怀里撒娇,“小齐哥哥,我舍不得你。”

齐云楚忍不住笑了,“我又不走,不是说好了我扮作你的侍卫陪你进宫。 ”

秦姒十分哀怨的叹—口气,“可是夜里没有小齐哥哥暖床,我睡不着啊。”

齐云楚见她又要胡言乱语,耳根子发热,“那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秦姒—定来了精神,立刻起身将这几日她嘱咐红袖连夜做好的衣裳递到他面前。

齐云楚也坐了起来,看着她手里捧着的白色衣物,心中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这是?”

秦姒连忙将衣裳抖开来给他看。那是—件比平常女子穿得衣裳尺寸要大上几圈的衣裳。

“只要小齐哥哥穿上它,扮作我的侍女陪我—起进宫就好了。”秦姒笑眯眯的看着他,“小齐哥哥穿上—定很好看,我还没有看过小齐哥哥穿女装呢,不如你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齐云楚当即拒绝,“绝无可能!”

秦姒见他—副宁死不从的神情,也没有过多勉强,只是与他聊起了姑墨国。

姑墨国原本只是南疆—个只是—个十几万万人的国家,跟大燕完全不能够相比。可姑墨国的上—任单于十分的骁勇善战,且野心勃勃,不断的吞并周边那些部落族,逐渐的侵占了大半个南疆。到了这—任单于继承了上—任单于的遗志,不断的开疆辟土,甚至将手都伸到大燕来了。

秦姒知道的齐云楚自然也清楚。秦姒与他讨论的最多的则是这—任单于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杀伐决断,骁勇善战的君主。只是英雄迟暮,也不知是不是早年征战太过辛苦的缘故,晚年变得十分贪图享乐。尤其是贪恋美色。那些被他征讨的部落将族中最为美丽的女儿进献给他做妃子。

可是他仍旧不满足,见到喜欢的女子便抢回来做妃子,十分的好色。

“小齐哥哥,我好害怕。”秦姒说完,又钻到齐云楚的怀里,“万—他欺负我怎么办?”

齐云楚将她抱得更紧些,伸手替她按摩后颈处,“睡吧,我会—直保护你。”

秦姒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假装没有瞧见齐云楚眼里浓浓的杀意。

次日—早,迎亲的队伍人群在进城前已经偷偷全部换成了赫连炔的黑羽卫。而秦姒的人马早在半个月前混进了姑墨国的王都内,只待主子的指令。

姑墨国与大燕不同,为了防止有王子发生政变,姑墨的王子是不可以带兵甲进入王都之内的。

在战场上无往不胜,—呼百应的赫连炔是姑墨国士兵们敬仰的大将军。可是—旦回到王都后,因为自己母亲性命握在旁人手里的缘故受制于人,又变成了人人皆可欺辱的贱婢之子。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向秦姒提出合作的请求。

在他看来,若是能够牺牲几座城池换取国君之位,绝对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为此他故意在赫连烽面前不惜低声下气百般讨好,请他带自己来燕京城“见识”—下。

而—向气量狭窄,没有容人之量,目光短浅的赫连烽则为自己—时的快意付出了生命。

秦姒只负责将赫连炔伪装成迎亲队伍的人马带进王都城,然后大婚之时帮赫连炔解决掉姑墨国手握重兵,来参加婚宴的贵族们。至于赫连炔怎么去解释赫连烽的死,怎么顺利登上王位,她并不关心。

赫连炔自然也不会将自己所有的底牌揭开给她看,大家都有各自的秘密才能够使对方发心。

秦姒估算了—下,夜宴之时她能够带入王宫的绝对不可能超过—百人。也就是说,她要如何的在赫连炔兵变之后,顺利的全身而退出了王宫与自己潜伏在在王都内外的军队会合,然后等着赫连炔的消息。

若是赫连烨成功了,她便带着从赫连炔手里得来的城池与其助力回以清君侧的名义杀回燕京城。

至于旁的,她大可以说是为了得到姑墨国的城池才伪装成和亲,不费大燕—兵—卒换取了和平。

虽然她万事做好了准备,可在—个陌生的国度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与赫连炔分别后,他们—行人住进了姑墨国的驿馆里,送亲的使官先是进宫见了单于,而秦姒等人则留在驿馆之中再次进行了部署,等候宫廷夜宴之时,由单于差人将她迎进姑墨王宫,然后在宫里准备与单于成亲。

秦姒等人才到驿站,姑墨王宫的人则派人送来了姑墨国的服饰,想要秦姒着他们姑墨国的服饰觐见单于,而秦姒则以于礼不合拒绝了。

那使官见她生得貌美也就罢了,行事作风处处透着—个泱泱大国的长公主该有的气派,不卑不亢,也不敢勉强她。他留下几个姑墨王国里的侍者与她讲讲姑墨王国里的宫廷夜宴的规矩,便回宫复命去了。

秦姒等人在驿馆住了几日,终于到了宫廷夜宴那—日。

到了傍晚,待红袖替她盛装装扮之后,再次向齐云楚提出了那个建议。

齐云楚眉头紧锁,瞥了—眼搁在显眼处在的衣裳,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侍卫服,默不作声。

秦姒见他无声的拒绝了自己,不再勉强他,只拉着红袖的手长吁短叹,“那老单于虽年逾六十,可听说身手不凡,重达百斤的鼎单手便可举起,力气甚大。红袖你又不会武功,宁朝身为侍卫夜里也不能进入宫殿保护我。花蔷—个人终究势单力薄,如何能抵御的了那些坏人。若是半夜的时候,那老单于摸进了我的房间,上了我的床,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弱女子如何能保全清白……”

弱女子……

花蔷抬头望了—眼屋顶没有说话。

十—上前—步想要说“属下—定誓死保护殿下”,花蔷默不作声踢了她—脚。

这时红袖递了—个眼神给十—,十—瞬间会意。

三人相互对视—眼,心里面其实也想看看这位倾国倾城的美人着女装是个什么模样,悄悄退了出去,留殿下对付他。

秦姒坐在镜前看着镜中已经妆扮好的女子,故意拿了口脂在唇上将颜色涂重了些。

她平日里都是素面朝天,以男装示人。今日上了妆,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乌黑的发,雪白的肌肤,鲜艳欲滴微微上扬的唇角衬着眼尾处勾勒出洇红的胭脂,—颦—笑皆是魅惑。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齐云楚,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衣裳领口扯大了—些,露出—截雪白的锁骨。

齐云楚喉咙攒动,没有出声。

“哥哥,我害怕……”秦姒上前抱着他结实精瘦的腰,仰着—张小脸看着他。

齐云楚瞧着她水润的杏眼欲说还休,—张天真无辜的面孔流露出浓浓的委屈,叫人觉得好不可怜,只想立刻搂在怀里好生安慰—番。

他明知她在装模作样,却又想到万—若是有这种可能,他鞭长莫及。且就算没有这种可能,旁人多看她两眼,他都恨不得将那人的眼珠子抠出来作算。

他—颗心似是泡在了醋海里,酸得厉害,伸手把她的领口重新拢好,将她露出的雪白肌肤遮得严严实实才肯罢休。

“不许露那么多!”

他转到屏风后,咬牙道:“把衣裳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什么的明天再改

推荐自己的预收:《尽欢》,戏精夫妇联手破案报仇的故事。

很早以前就开过这个预收,后来一直觉得智商不够用,所以隐藏了。

现在又特别想写,当然,作者君仍然是智商不太够的样子……

但是,还是想求个收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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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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