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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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姬城主却笑着说道：“我明白久使节的意思，胜男，夜宴马上要开始了，你还是坐回去吧。”

姬胜男有些失望地作揖说道：“是。”

久闻天虽然现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其实自己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没想到姬安南还真的没有找自己的麻烦，不过这也不能确定，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多着，谁也不知道姬安南有没有记下来这个仇。

古正文有些无语地盯着久闻天，心说久闻天这小子连这种事情都能给轻易化解了？

接下来姬城主说道：“久使节，夜宴马上要开始了，请好好欣赏。”

“一定，一定。”久闻天笑着说道。

要说这夜宴的重头戏肯定不是在前面，那些唱歌跳舞的男人真的没啥好看的，久闻天全程只顾低着头吃饭，心说这九州大陆还真是有区别呢，在故城大多吃得是地上跑的，而在凤城吃得却是海里游的。不过这海鲜做的还真是入味，这一些自己没见过的鱼虾味道可真香。

正在久闻天大快朵颐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群戴着牛鬼蛇神一类奇异面具的人，那群人的面具看上去都有半截身子那般大了，就这样戴在头上，看上去那副身子倒有些狭小了。不过仔细看了看之后，久闻天发现这面具上画的跟这四根图腾上的画风倒有几分相似。

看上去这就应该是妖家的人了，这一出场果然气氛就变得严肃了起来，原本嘻嘻哈哈的人此时的表情也都变得严肃起来了。久闻天不敢搭话，只能默默地看着这场诡异的“戏”。

要说是戏倒也可以，只不过是无声的，那些戴面具的人用着奇怪的舞蹈来向他们表达着一个故事，好像是人类诞生的真相。久闻天全都看在眼里，经过久闻天的转述后是这样的……

刚开始有两位戴着面具的人站在中央，再之后就又有其他妖神过去参拜，并且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似乎是在举着什么东西。久闻天倒觉得这是在给妖神王献上贡品呢，要不然也不至于弄这一出，看来这一段是来表达妖神的存在的。

后来妖神王的大手一挥，一个人便倒地了，其余的妖神过去刺死了他，然后将他扔到了圆台之外的地方。那妖神便化作了人类（摘掉了面具），在圆台之外的地方生活着。又有一位妖神王挥动了一下手，另一个人也如这般被扔了下去化作人类。

再之后妖神王的手臂一挥，地上的人全都害怕地看着天上，似乎是有了风雨雷电，再一挥一个人类便死了。而后妖神王来到圆台边缘，对着那群人类张开手臂，人类开始膜拜起来，并将其中一个人的身体献上，最后妖神王退居圆台中央，而人类则幸福地生活了起来。

这出戏完了之后那群人也摘掉了面具站在圆台中央，那群人跟原始人差不多，无论是衣着还是相貌或者是脸上的都有一分原始人的色彩。不由得让久闻天怀疑这群人是不是真的原始人了。不过结合一下妖神的信仰，久闻天倒也差不多可以理解了。

那群人摘下面具后看向姬安南，姬城主说道：“妖大人，可以开始了。”

在刚才扮演妖神王的那位女性看上去也有四五十岁了，但是风韵犹存，身材也非常好。着女人朝着姬安南点点头，看样子这人就是姬城主口中的妖大人了。接着那群人摆成一个圆圈，妖大人在圆圈内用红色的液体画出一副诡异的线条组合。

古正文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线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久闻天压根就看不懂这些鬼画符，在久闻天看来就和上一世那些跳大神的人一样故作玄虚罢了，只不过这个世界神奇的事情还有很多，久闻天不想过多的评价罢了。

夜渐渐深了，唯有这四根石柱子上的火把和月光比较透彻，其余还有一些人举着火把站在那里照亮整个圆台，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亮光了。但当那女人在圆圈内画完之后就开始在里面跳一些奇怪的舞蹈，围成圆圈的那些人也跟着在跳，久闻天觉得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些多余了呢。

或者说，妖神真的看得到她们这些跳舞的人吗？还是看得懂她们跳得是什么舞呢？

不过接下来久闻天就被光速打脸了，因为在那圆圈里的红色液体突然发出了红光，那红光倒也不强烈，只是把那鬼画符一样的线条给照明了，像是那种皮管子里的小灯泡一样，这七七八八的线条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为什么会有这种神奇的东西？

难道真的有妖神存在吗？久闻天张大了嘴巴看着那些线条慢慢地变成一个人的名字，原来这些线条是这么个意思啊。可当那名字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连久闻天都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那是……姬星文！

看到这里古正文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说真的这么巧吗？难道真是撞上了这种事情了？妖家的人要大公子来做祭祀品吗？如果说是往年的话，绝没有过这种情况，但现在看来这个名字的形成或许不是妖家人的手脚？

姬城主也愣了一下，每年都有的祝酒，这与其他祭祀比起来并不算大，按理说姬星文就是成为活祭品也要挑个大日子才行，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呢？虽然说姬安南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但归根结底她也是姬星文的母亲，还是凤城的大公子，死在这种时候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呢？

妖家的人看到这个名字后也是一愣，但随即说道：“姬城主，妖神大人的想法我们也无法掌控，这么些年来是谁家的就是谁家的，还请姬城主明白。”

这话说得明显就是客套话，意思就明摆着是不要以为是你的儿子就想蒙混过去，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敢说个不字，那城主之位肯定是要受到威胁的。

姬城主笑了笑，说道：“妖神大人的决定我自然是要遵守的，星文，你也看到了，这不是人可以左右的，你也大了，该懂些道理了。”

久闻天和古正文没有去看姬星文，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在盯着姬星文说话，在久闻天的耳朵里突然传来姬星文的声音，那是一股无比绝望低沉的声音，“我服从妖神的决定。”

姬城主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反正在她眼里姬星文不过就是一个棋子罢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只不过没有死在她觉得正轨的地方罢了，失去了姬星文也换来了凤城百姓的支持，何乐而不为呢？姬星文死了之后自己再哭上一阵，让别人知道自己也是心善的慈母，这种买卖怎么做都是自己得利。

可姬安南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姬星文的脑海里早已翻江倒海了，他想的不是如何逃跑或者活下去，而是真正对这个世界绝望了。他见到过每个男人的名字在这圆圈内出现，但她们的母亲却没有一点怜悯，似乎养的这些男人只是为了当做活祭品罢了。

他以为他是凤城的大公子就可以免去这件事了，但是没想到姬安南还是一样的不在乎，哪怕是一句对不起的话也好，但是没有。姬星文受不了如此的大辱，他已经想好了，等会夜宴结束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自杀，他要用自己的死来向这个世界抗议。

尽管这只是徒劳的，但……至少自己也是有尊严的死去了。

在姬星文的眼里，人能够活着当然是最重要的，他认为自己也见过不少的生与死了，但这都是人为操作的，那些人的生和死都是痛苦的。假如自己要死了，那也一定要是最有尊严的。

久闻天觉得这个男人算是对世界绝望了，也不想再反抗了，要么就是准备逃走，不然不可能是这副样子的。这一副完全服从的态度简直让久闻天捉摸不透。

那妖大人对着姬安南说道：“姬城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当然，妖大人多多休息保重身体才是。”姬城主笑道。

随后这场夜宴也在一群男人的舞蹈下结束了，似乎所有人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一下今晚是谁家的男人要死了，或者说是见证一下这令人惊叹的法事。

这时也不过晚上八九点，但是夜却黑得可怕，月亮也被云给盖住了，久闻天坐在椅子上，古正文躺在床上说道：“闻天，你也别纠结，这就是人家的传统，咱们也不可能去插手，再说了，你跟那大公子又没什么感情，顶多就是一面之缘，你没必要为了他去想这想那的。我们就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走，什么也别说了，再待下去准出问题。”

久闻天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古大哥，你先睡吧，我等会再睡。”

“好，不过闻天，你觉得今晚这个线条到底是什么来头？”古大哥若有所思地说道：“要我说它也不像是被人控制的，似乎真的是有生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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