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测试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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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觉得自己就算是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个测试的内容竟然是——笔试、乐器和饥饿极限。

他自认为笔试不成问题，毕竟不论是在撒拉曼德城堡或是月初楼，他都从未停止过阅读，但是乐器……想起自己那锯木头的小提琴技术，星夜的脸顿时就垮下来，这铁定是过不了的啊！至于饥饿极限，星夜没有相关的信息，根据字面意思，大概是要承受极度的饥饿感？星夜根本不明白这些测试到底有什么意义，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比如现在，他就站在月初楼的天台上拼命“锯木头”。

“我说，你这是想把小提琴给锯断？”

费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星夜苦着一张脸回头看他，“不然你来？”

“我又没测试资格。”

“所以到底为什么测试要考乐器？”星夜无语望天。

“你上课没听吗？‘知识是永生血族的传承，音乐是高雅血族的必修课’，何况，说是考乐器，又没说非要小提琴，你就不能换一个？”

“其他乐器我也不会啊！”

“钢琴呢？你试过没有？至少不会发出这种声音吧？”

“试过，十个音符能摁错八个。”

费尔扶额，这人在乐器上绝对没救了。

“说起来，”星夜把小提琴放回盒子，就地坐下来，“你没事了吧？资格审核的时候，你状态可不怎么样。”

费尔沉默了一下，“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要真习惯，早该参加测试了。

“你当时在水晶棺里看到了什么？”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星夜有猜测过，对于费尔来说的梦魇应该就是克里斯，他现在的问话不过是想求证。

然而费尔却说，“具体的我其实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自己似乎杀了很多人，双手沾满鲜血，疯狂地沉浸在嗜血欲望和杀戮里……怎么说，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我最害怕的，是我自己。”

星夜了然。

血族的资格测试是要从内心接受成为血族的自己，费尔的内心里认为血族就是嗜血杀戮的象征，从内心就抗拒着这样的自己，自然就不能通过审核。

这么说来，自己能通过审核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失忆，星夜对自己是人类还是血族并不特别在意，记忆里的那些闪回的片段也算不得他的亲身经历，他的界限意识也就相当地薄弱，所以被水晶棺判定为通过。

他不禁又想起了格里芬，这个人在星夜眼里看来十分不合常理。照理说，他应该比费尔更好地适应了自己的身份，费尔自己也说，当年是格里芬教他适应血族能力的，这样一个人却无法通过最基础的月初楼资格审核，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知道的吧？你自己是不会通过资格审核的。”星夜的眸子盯着费尔的脸，眼神中带着探寻，“为什么还要答应交易？”

费尔叹口气，他知道像星夜这样敏锐的人，迟早会来问他的。

“艾丽卡不是我们魔宴幼子之中第一个通过审核的人。”费尔说道，“她已经是第三个了。”

“什么意思？”

“我和格里芬，从来到这里，就一次都没能通过审核，但是其他魔宴幼子，时不时就会有人通过，参与测试。到艾丽卡，已经是第三个。”

“就算完成了测试又能如何？不过是进入影中楼，你们依然还在这个学院里啊。”

“一开始我就说过了，学院有学院的规矩。”费尔顿了顿，神情里满是痛苦，“影中楼是这整个学院最危险的地方，里面的幼子全部都处于混沌状态，平时我们见不到他们，甚至他们都不会来参加夜会。我们那些进入影中楼的幼子，都已经死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要交易，我想要的，是让所有的魔宴幼子都留在月初楼。”

星夜愣住。

这倒是他从未想过的理由，费尔想通过这种方式拯救更多的魔宴幼子吗？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只是，这和之前听到的可不一样啊，不是说在这个学院里最应该当心的就是魔宴的幼子吗？怎么这些魔宴幼子进入影中楼反而死得更快？而且，这个费尔同学这么天真的想法，那位看起来就很冷静的格里芬不仅不阻止，还帮着他出谋划策？这些家伙的想法真是难以理解。至于影中楼，回头得在去问问杰拉德，毕竟他已经是个混出头的人了……

星夜既打定主意，也就不再想其他，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如果没能通过测试，会怎么样？”

费尔同情地看着他，幽幽回答道，“没通过测试的人，会被恶魔女王拖去特训……”

什么鬼？！星夜一脸震惊，这可从来没听说过啊！这要是栽到恶魔女王手里，不用等到进影中楼，他肯定当场就死亡了！

“你说，”星夜苦逼兮兮地看着费尔，“我去练个手鼓行不行？”

“你觉得你手鼓是能打出个花儿来还是怎么的？”

“能找到节奏感……”

“……你够了。”费尔扶额，“我还是教你钢琴吧，不论怎么说，弹错总比你锯木头强。”